姜承龙将一截青菜送入嘴中,这是时节,有这种青菜,怕是十两银子一根都不止。
户部之所以对民生问题无所事事,与姜承龙也有很大关系。
皇宫内的鸡蛋,十两银子一个,试问天下间,哪个地方的物价比这个还贵?所以五十两一斤大米,很合理。
“父皇,您这么有钱呐?”
别人不了解物价,这位太子殿下可是十分了解物价的,一百万两银子,那可以买许多蛐蛐儿,斗鸡等等。
姜尤伸着脖子,两眼放光的看向他爹,宛若看一个脱光衣服的美女。
姜承龙一阵恶寒,登时就想起来给这败家玩意儿一脚,你妈的你怎么看你爹呢?
沈黎在一旁轻咳一声:“啊,回禀陛下,微臣已经尽全力去凑了,最近一直在忙考场的事,便没时间打理生意,所以……”
“生意?”
胖嘟嘟的姜尤连忙挪过来:“沈黎啊,你做的什么生意啊?要不要带带我啊?”
沈黎一脸为难的看向皇帝陛下。
太子殿下亲自去做生意,这不是有伤风化嘛。
可姜承龙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这混账儿子只要不去摆弄那些猫猫狗狗,做什么都可以。
皇室四个皇子,各有千秋。
太子喜欢斗蛐蛐,斗鸡,二皇子喜欢赛马,三皇子倒是没这些不良嗜好,只是外面传闻,他是个弯的,四皇子沈黎已经见过,好酒好美女。
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说说,说说。”
姜尤挤眉弄眼,他想做生意是假,想搞钱是真,那些个名贵蛐蛐儿,动辄千两万两,他一个太子,又没有其他收入,这么昂贵的玩意儿,实在不好买啊。
他也想有人贿赂他,可他一介太子,有没有实权,谁会疯了贿赂他?顶破天就是偶尔送上几百两银子给这位未来的皇帝,打打关系而已。
沈黎无奈:“是卖女人的月事巾。”
“噗……”
姜承龙一口汤水喷的到处都是。
“你敢让太子殿下去卖女人的月事巾,我就让你下半辈子用到那玩意儿!”
他脸色通红,显然气的不轻。
沈黎挠挠头,一脸委屈:“不是您让我说的吗?”
姜尤好奇的凑过来:“父皇,什么叫女人的月事巾啊?”
他常年深居宫中,没听说过这玩意儿,护卫他的人,也不敢对他提这些。
姜承龙越是避讳,他就越好奇。
“滚。”
姜承龙瞪了他一眼,随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怎么会卖起这东西来?简直有伤风化!要是别人知道此事,你这太子少师之位,也保不住了!”
“这个臣非常谨慎的。”
沈黎有些尴尬道:“您放心,我保证不出面。”
可那些正在生产中的女性内衣怎么办?这在那些读书人眼中,同样龌龊。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怕什么,大不了被骂一顿呗。
他一看旁边的姜尤,只见姜尤对他挤眉弄眼,暗送秋波,看得他一阵恶寒。
陛下想阉了沈黎,但绝对不会阉了自己的太子,这也是姜尤肆无忌惮的原因、
他太缺钱了,最近他看上一只活了两年的蛐蛐,唤作大老虎,这要是买回来,那肯定大杀四方。
而且,他还在外面欠了许多外债,那些人知道他是太子殿下,纷纷借钱给他,咬死了他的蛐蛐不说,还诳了他几十万两银子。
他一个半大小伙子,皇帝又管得严,从哪里弄几十万两银子?
眼看有生意了,别说是卖女人的月事巾,就是卖老太太的裹脚布,他也干,只要来钱快。
一顿晚饭,就这么草草了事,饭后姜承龙又在谆谆教诲姜尤,要好好听沈黎的话,要怎样怎样,听的姜尤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等姜承龙有些倦意,他连忙拉着沈黎趁机告退。
沈黎就这么一脸懵逼的被他拉到宫墙外。
“不对,太子殿下,您这个时候跑出皇城,半夜回去让陛下看到,绝对会暴怒的。”
“半夜回去?我为什么半夜回去?我明天早上趁着父皇上早朝的时候再回去不就行了吗?”
姜尤一脸理所当然道,随后神秘兮兮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见过斗蛐蛐的吗?”
“呃,见过一点点。”
沈黎摸摸鼻子,这太子殿下,当真好胆,居然还玩起了翻墙上网的把戏。
“走,带你见识见识。”
“不过,您这蛐蛐儿,为什么都不带叫的?”
“你没听说过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吗?”
“此言甚是有理,可您这不是狗啊。”
“哎,都一样啦。”
……
之所以拉着沈黎,是姜尤觉得沈黎有钱。
事实上,在月事巾爆火期间,沈黎确实挣到钱了,而且挣了不少,他现在身上约莫有近三万两的银票,鼓鼓囊囊的藏在胸中。m.χIùmЬ.CǒM
而姜尤自来熟一般,拉着他,两人狼狈为奸,就这么进入了安然坊的天然居。
天然居,是个专门斗蛐蛐的场所,每日来往贵人不计其数,一楼是给那些普通人用来斗蛐蛐的地方,二楼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了。
在天然居一楼,便听到里面络绎不绝的叫好声。
沈黎见姜尤有些羞涩,知道他这是没钱。
没办法,谁让他是太子少师呢,不仅仅要教太子读书,还要辅佐太子殿下,这将来太子殿下发达了,他可也就真的一飞冲天了啊。
他拿出一叠银票,足足一万两,塞在姜尤的手中:“随便玩!”
“沈卿,还是你最疼我。”
姜尤两只小眼睛不停的眨巴,希望能眨出感动的泪水来,可老半天过去,除了几根眼睛毛,其他啥都没有。
沈黎连忙道:“无妨无妨,这都是臣应该做的,你快去吧。”
于是乎,这位太子殿下,嘴巴咧到了耳后根,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二楼台阶:“赵浩呢!滚出来,今晚本少爷要杀你个血本无归,一丝不挂!”
楼上一个白衣青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尤公子,我可等你好久了,我还怕你不认账,跑路了呢!”
“放屁,不就是欠你十万两银子吗,告诉你,今晚,本少爷带来史上最强的血菩萨,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这个血菩萨,可是活了三年了!”
“三年!”
二楼瞬间寂静下来。
蛐蛐儿的寿命,一般都是一季,能活第二年已经是超出常理了,活了三年,更是极品中的极品,这种蛐蛐儿的战斗力,极为厉害。
那赵浩哈哈一笑:“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这,可是两年的大老虎,刚刚让我买下来的,你要是能赢我,十万两银子,我可以不要了!”
“你说的!”
姜尤面色一喜:“耍赖是小狗!”
“但是你输了,你要给我一万两的现银!”
“行!赌了!”
三年份的血菩萨对阵两年的大老虎,这种旷世之战,整个天然居开张以来也没见过几次,楼上的赌客都沸腾了,纷纷下注。
有人赌赵浩赢,但更多的是赌姜尤赢。
最终赔率,买姜尤的一赔三,赵浩一赔二。
姜尤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竹筒。
而赵浩请来的把式,率先将大老虎放入瓷盅中,随后对姜尤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尤冷哼一声,小心翼翼的打开竹筒盖子。
现场一片安静,众人倒吸口凉气。
这只蛐蛐,乌黑发亮,更恐怖的是它的个头,足足有人的大拇指那么大。
在他面前的两年份的蛐蛐,只有他四分之一大小。
这蛐蛐,实在是太恐怖了。
众人咽下一声口水,赵浩不信邪,什么蛐蛐能这么大?他凑过来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蟑……蟑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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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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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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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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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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