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摸着良心说,城堡,他一文钱都没敢贪啊,主要是穷怕了!
现在定远伯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他又委屈,又害怕。
反正,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
“伯爵大人,这么多钱,小人哪里敢贪啊?”
“你们几个,先去将他家给抄了,看看到底多少钱!”
定远伯眼睛大大的像铜铃,瞪着他:“今天这赃款,要是收不回,老子将你五马分尸!”
说罢,他愤怒的一脚踏在石阶上,险些一跟头栽倒。
再看石阶,已经两截。
本来怒火中烧的定远伯,看到这种工程质量,顿时鼻子都歪了。
他愤怒的揪起监工的衣领:“混账东西,这就是你他的监的工?”
越说越气,他拉住监工的脑袋,猛地往柱子上撞过去。
本以为头破血流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监工一脑袋直接砸进了柱子内,嵌在里面拔不出来。
“混蛋!”
定远伯气的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摔倒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回去,相关人员,一律关押起来。
不过,从仙平县过来的工人们,都十分开心。
做工一个月,身价那是嗖嗖的往上升啊。
果然,仙平县的定安伯爵没骗他们,越县是个处处发财的好地方啊。
有的人,置办了房产,买了十几个小妾,生活简直美滋滋。www.xiumb.com
这简直一夜暴富啊。
五百人,几乎是同时一夜暴富。
越县定远伯,果然是扶贫小能手!
这些人,大多都是泼皮,溜门撬锁的功夫,已臻至化境,这伯爵府的城堡材料,尽管被看管的极为严格,但还是被他们偷梁换柱,弄出来偷偷卖了。
金丝楠木的大柱子,甚至被他们锯成一坨一坨的拿去卖掉。
至于那些金粉,随处可藏,然后带出工地。
这是一个大型的团伙作案。
一个工地,一千五百个工人,五百个小偷,这咋玩?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是五百人抱作一团?
虽然建造起来的城堡,金碧辉煌的,但那都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不过两年,便会轰然倒塌。
敢留在越县的,那都是胆子大的。
胆子小的,连夜扛着马车跑了。
至于越县不让年轻人进出城门的禁令,也难不住他们。
我把自己的腿打断,又不能干活,你留我还有什么用呢?
有的化妆成老人,有的化妆成女人,反正就是无所不用其极,逃出越县。
每个人,约莫能分到九万两银子,相当于一千八百万现代软妹币,这笔钱,够他们挥霍一辈子了!
回去,盖个宅子,养几个家奴,然后买他十几个小妾,夜夜做新郎,顿顿吃龙虾,简直美滋滋。
沈黎也没想到,这群人的胆子居然这么大,这掉脑袋的买卖,他们也能干的如此轻松自在,真是一帮人才。
甚至,这帮人才里面,还有两三个是邪教徒,他们临走的时候,还撺掇工地上的一些老实工人,谋反!
从竣工第二日发生的城中暴乱的情况来看,他们是专业谋反户。
这帮人,除了干活,什么都会!
越县的定远伯下令下去,层层筛查,一定要找出贪污之人。
查来查去,也很难在那群官员中查出问题,将他们家中搜遍,也没发现丢失的黄金。
只是一日,一个泼皮,醉酒后,在街上遇见了定远伯的小妾。
调戏一番,大打出手,结果一查,是城堡的工人,再一严刑拷打,准确的说,还没上刑,就招了。
“钱都在这里了啊,我一分都没敢花啊,穷怕了!”
那泼皮蹲在地上,指着一大箱的金粉,痛哭流涕。
事情经过很快便查了出来,定远伯气的龇牙咧嘴,提着刀就要与沈黎拼命。
在他看来,此事全因沈黎而起。
这王八蛋!!!
这么多的钱,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啊!
这都是他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的从百姓手中搜刮来的啊。
当即,他便换上盔甲,站在城墙上点将,打算攻打仙平县,讨个说法。
沈黎刚从军中查完火铳改造进度,回到县衙后院,就看到霍十娘倚靠在柱子旁,而刘齐在一旁讨好的端着托盘,托盘上一杯茶,一叠绿豆糕。
“豆豆,豆豆,你渴不渴,饿不饿啊?渴了这里有茶,饿了还有绿豆糕,你看看你,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来了县衙后,气色还差了许多。”
其实人家霍十娘之所以气色差,完全是这家伙折磨的。
每天早上,准时端着脸盆站在人家房门前,到点便敲门,洗漱,每日饭前饭后,都要问安,搞的霍十娘烦不胜烦。
终于打了他一顿吧,这货哭的比娘们还娘们儿。
霍十娘无奈安慰一下,这货又蹬鼻子上脸,觉得豆豆真好,又舔着脸凑上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生死相许的不是刘齐,是霍十娘。
她现在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套路他?为什么暗示他自己对他有好感的?
还不是因为这个沈黎!
沈黎回来后,她冷冷的看着他。
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
“刘齐啊,本少爷刚刚从外面回来,渴得慌,把你那茶,给我喝了!”
刘齐犹豫一番,很是纠结道:“少爷,要不我再为您泡一杯吧?”
“嗯?这茶不能喝?”
“不是,豆豆大病初愈,嘴里发苦,这茶,我特意加了糖和蜂蜜来的。”
“啧啧……”
沈黎背着手:“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哇。”
“你少在那阴阳怪气的。”
霍十娘冷冷道:“你死到临头了!”
“不是吧?您又打算杀我呢?”
“是越县定远伯,派大军攻打你的仙平县!”
“越县不过一千来人,他哪来的胆子攻打我?”
沈黎耸耸肩:“让他来呗。”
“不是一千,是三千,越县兵力三千,你以为都跟你这么穷,一百来人啊?”
霍十娘鄙夷道:“我看你这一百人,怎么守城!”
“守不住就不守呗,我这一百精兵,精的不能再精了,来了就弄他呗。”
实际上,越县只带了一千人马,定远伯虽然暴怒,但不傻。
一旦他对仙平动手,外界定然会查他的底,三千人马,已经很多了,怕是皇宫有人不喜,那就麻烦了。
越县西城门,缓缓打开,领头的,正是定远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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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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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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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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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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