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彰显狮俞国的国力,同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狮俞王令寺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还卖官鬻爵,所得的金银珠宝熔作假山异石,与兰芝玉叶交相辉映,轩华殿宇,乳白色的云珠点缀四周,似庆云笼罩,瑞霭遮盈,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而那位自诩永恒王的狮俞王,终日在师持园中饮酒作乐,与不问政事,国内的要务也都交到一众佞臣阉宦的手中。
那些女干臣为牢牢握住手中的权力,自然也只能是变本加厉投地其所好,举国之力搜罗美女替这位永恒王充填后宫,甚至不惜以酒为池,以肉为树的损招儿供这位昏君享乐。
穷人因饥荒不得已易子而食,这位昏君却躺在美人姣好的酮体上,肆意浪费他们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美酒佳肴。
而这位君王却始终沉浸在弄臣为他编制的幻梦,甚至还自以为是天下最英明的贤主。
「滚开,老夫要见陛下!」
这一天,狮俞王正如往常一样在园中享乐,一阵骚乱蓦地打破师持园如往日一般的宁静。
「是什么人在外面吵闹,易,你过去看看。」
狮俞王正聚精会神地欣赏妖魔打扮的伶人表演傩舞,冷不防被人打断,脸上已经隐隐显现出些许愠色,熟悉这位永恒王的人都知道这是自家大王发怒的前兆。
可怜那位被唤作易的寺人还没有作答,就有一个膀大腰圆的老者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一脚便将那名寺人踹翻,看向场中舞者的眼神颇有些不善。
「这是祭祀鬼神的舞蹈,大王因一己私欲,令祭者替您一人表演,这是不敬上天的行为,是招致祸患的举动!」
「还请大王将想出这个馊主意的宵小交予刑部,严惩以儆后来者。」
老者丝毫没有将王座上的狮俞王放在眼里,三言两语就已经决定了几个舞者的生死。
「亚父,这几人都是从戏班请来的名角儿,并非祭祀上天的巫者,没必要……」
狮俞王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好歹也是御极十二载有余的王者,这位先王驾崩前替自己钦定的顾命大臣还是和过去一样不给他面子,这让狮俞王多少有些不悦。Χiυmъ.cοΜ
只是对方积年的余威还是让他下意识不敢反对。
「侍卫,将这几个蛊惑大王的女干佞小人都给老夫拖下去斩了!」
然而老大臣却丝毫没有听出狮俞王语气的不满,反而对着一旁的侍卫下命令道。
「这……」
一众侍卫看看老臣,又看了看狮俞王,终究还是没敢多动作。
毕竟是护卫在狮俞王身边的近臣,多少也知道自家大王心思,加之如今老大臣年事已高,大王又登基十数载,地位稳固,该听谁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亚父,您不是一向不爱来朕这师持园嘛,今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您老人家,您只管说,朕这就去罢了他的官。」
狮俞王对于侍卫的表现很是满意,当真不枉费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重金赏赐这些个将士。
「郭安,范衠,奚里南,这些都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陛下可否愿割爱?」
老臣斜睨了狮俞王一眼,对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是什么秉性他还能不清楚?
「您要杀他们干嘛,我,朕正用着他们呢!」
狮俞王略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起来。
对方点明的那几位,都是如今仗着自己的宠信,在朝堂上兴风作浪的弄臣,亚父名义上是在说这些人,实际上却是在()责备他。
毕竟不是他有意地纵容,就凭这几个货色,还不够老臣一只手收拾的。
偏偏正因如此,他就更不能随意让对方将这些巧言令色之辈打杀干净。
要是没有了这些人,他又如何能在把握朝政大权的同时,还能一门心思地享乐。
倘若朝堂上都是亚父这样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忠贤,那还要他这个大王做什么?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老臣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弟子。
当初谦逊贤明的大王子,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德行,若不是先王临终嘱托,以他的秉性,怕不是早就辞官归乡去了。
又任的愿意在朝堂上和一群小人蝇营狗苟。
「罢了,老夫此番前来,是找大王有正事,臣听闻车陀国覆灭穆辽国,豪取其三郡之地,陛下非但不兴军讨伐无道,反倒承认了车陀国的举动,不知可有此事啊?」
到底是有使命在身,老臣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件事上。
「确是有此事,不过亚父不知道的是,那车陀王不仅以兄长事朕,还欲归还上谷城与朕,并允诺出兵与朕共御大食,如今好事朕如何能不答应。」
「父王临终前,心心念念地就是要收回上谷城,如今朕替他老人家达成了夙愿,便是百年之后也有底气向他老人家报喜。」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到此事,狮俞王就忍不住要炫耀自己的功绩。
「湖涂!」
老臣再也听不下去,一声暴喝打断了对方。
「车陀王狼子野心,今日灭穆辽,明日就能灭大食,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狮俞的灭顶之灾,大王怎能轻信小儿,什么出兵与我共御大食,分明是想把我狮俞国拉到大食的对立面。」
「替他们分散注意,好有时间咽下穆辽的土地!」
老臣丝毫不顾狮俞王越来越黑的面色,当着一众人的面就训斥道,仿佛对方还是过去那个年幼懵懂的小孩子。
「朕如何不知道他的鬼主意,亚父太小看我了,朕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在拿他车陀王当马前卒,届时车陀和大食斗个你死我活,朕便在身后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不善乎哉?」
狮俞王梗着脖子反驳道。
「我狮俞兵强马壮,有车驾数以万乘,难不成还能输给车陀那些蛮夷,亚父您老了,已经丧失了锐进的心气,以后朝堂上的事就少管些吧!」
「来人,送亚父回府上歇息!」
说罢狮俞王看也不看老者颓然的神色,就愤愤从大殿中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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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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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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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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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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