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了……
几乎不用仵作去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王爷是被利器给一下子捅死的,但是到了最后时,却被定性为了是,疑似不慎坠马歿亡!
然而事实上,永川王根本就不会骑马。
更令川王妃感到不解的是,丈夫死后瞪大了双眼,明显是死不瞑目。而在他的手里,一直紧攥着那半幅《蟋蟀图》,松都松不开手。
鉴于此,她有理由相信,这半幅图很可能是王爷在临死之前,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
而太子又恰巧是个既好绘画也好促织的人,莫非,这画的原主人会是他?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太子可就成了弑兄的凶手了。
这可是大不仁!
不过,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支持下,这些也都只是凭空的猜测而已。
随后,新帝登基,并命礼部以及宗人府的人来为永川王治丧,于此同时,天子也给其死因做出了盖棺定论,依旧是之前的不慎坠马歿亡。
这是骗人,还是骗鬼?
川王妃认为,小皇帝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他并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免得遭受骂名。此外,还有着一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意思。
鉴于此,川王妃又开始安定下来,选择继续居住在她的永川王府之内。
新君的处理方式看起来彰显低调,其实并不是!
还没等到宝座坐热乎,皇帝就立即展开了新一波的动作,明面上,他公然地声讨拜帝;暗意里,也开始剑指他的二叔——燕王爷。
这时,世人才猛然发现,新帝和他爹是不一样的,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气势。
不过,皇帝很快也因此栽了跟头。
啥事呢?
由于三朝元老们的各种力谏和力争,弄得新帝放不开手脚,感觉头都大了。
燕王也没闲着,立即就想出了相应的反制措施:呵呵,你个小皇帝,不是喜欢摆出一副道德明君的样子吗?那我就故意给你抹把黑!
怎么抹?
好办!
他传令川王妃,尽快地把皇帝涉嫌弑兄的丑事给抖露出来,让天下人诟。
但是这么一来,川王妃就被迫走上了前台,变成了最为危险的马前卒了。
去跟皇帝明着叫板?
谁不怕呢?
川王妃自然也不例外!
她苦思之下,想出了一种折中的方法,那就是,先把那半幅《蟋蟀图》的流言给放出去,自己做好准备,静观其变。
这么做的好处有二,一是可以借此观察一下皇帝的具体反应,二来也不算得罪了燕王。
于是,真就这么办了。
没想到的是,皇帝这次的反应非常的大,直接派暗卫来到了永川。
这什么意思呢?
可否理解为:朕是本来不想动你的,可你偏就不老实,那就休怪朕心狠手辣了。
于是,就出现了永川王府的那场大火。
然而,聪慧的川王妃也凭着事先做好的准备顺利脱险,然后,她就果断地去往了山东府,投奔燕王。
这事之后,皇帝也没有再咄咄逼人,而燕王也变得消停了一些,二者形成了一种所谓的僵持状态。
但是,这个平衡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个突来的意外给打破了。
转折点发生在去年的年前,那时,南方抗倭大捷,朝廷敕令礼部官员南下犒军,以显皇恩浩荡。
而当时被活捉的几名倭寇敌酋,也被押解着随礼部的人一同返京,行程上来说,也确实顺路。
这本是一个机密消息,但难不保会走漏风声,葛裘就事先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打算在山东境内设伏,一举营救下那几个倭寇首领,盘后并拉其入伙,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倭寇来投。
想法是挺好的。
谁知才刚刚动手,葛裘就被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押运官一箭射杀。
事后得知,那名女子名叫方若蛟,据传是抗倭将领戚景的发妻。
呜呼!
自称能掐会算的葛半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嗝屁了。
事后,川王妃大为震惊。
要知道,葛老道可是拜帝教中的精神领袖,一旦失去了他这个台柱子,这忽悠人的大戏就不好唱了。
如果,拜帝教因此土崩瓦解的话,自己可就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
所以,除了上层以外,葛裘之死必须严格保密,对外只称:葛大仙渡劫在即,目前正在闭关之中。
是的,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却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
似乎皇帝偏就瞅准了这个时机,马上就创建出了一个什么上帝教,而且,他还派来了一个洋人作为是左正一。
之后便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教众争夺战了。
可以想象,在失去了精神领袖后的拜帝教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几乎无力反抗。而哈里,也正是捡了这么一个漏洞才一举发展起来的。
如果葛裘不死的话,哈里的传教绝不会这么顺利。
惊悉拜帝教被瓦解后,燕王就更加坐不住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尽快起事才行。
不能再拖了!
于是,他便开始游说诸王,希望他们能够和自己一起举大义,扬大旗。
作为利益交换,燕王对诸王作出了承诺,他若为帝,但凡是宗室中人永不削藩。
据川王妃猜测,燕王还真有可能说服了谨慎的赵王,并且拿到了后者的口头承诺。
总的来说,准备还算充分,就唯独缺少战马。
要知道,战马可是战场上重甲力量,这个道理,戎马出身的燕王自然懂得。
于是,他便让川王妃去和东虏的诸首领进行磋商,己方或用银钱、或用铁器,去交换他们的壮马,以补战储。
可他为什么会选择东虏人呢?
这也是有原因的。
东虏是个大部落,可是混得却不咋地,由于他们常年遭受老大哥鞑靼的压迫,活动范围也被压缩的越来越小,最后,不得不向辽东一带夹缝里求生存。
而当下的辽东一带,刚好是隶属于山东府管辖,与齐鲁之地的乐安更呈隔海相望状。就船运物质方面来说,可谓是极为便利,关键是,可以避开山海关。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燕王才看上了东虏人。
而失去了大的利用价值的川王妃,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和东虏人进行交涉。
但是,她又很担心自己一行人会被皇帝抛撒出的内卫盯上,于是,她就想出了这一回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方法。
也就是,先将齐誉以及暗卫的注意力全都引到宁阳县去,而她自己则在梁山一带暗里谈事。
选择梁山议事,也是迫不得已之举,目前的东虏人刚从赵王的封地赶来,属于是从南往北走,刚好路径此地,所以才选在了这里。
结果,川王妃失算了,此计被齐誉相当及时地给识破了。
之所以称之为是相当及时,那是因为她目前已经诸事谈妥,也付下了相关订金,再过一日,她就可以抽身离去了。
谁曾想,却被人生擒。
真是功亏一篑啊!
可是,东虏人为什么会追杀齐誉呢?
按照川王妃的话来说,东虏人只想在火中取栗,赚取一些实际上的利益,并不想真正地与大奉朝廷敌对。事情败漏确实可惜,但若是杀了御史大人的话,那不就守住这个秘密了吗?
……
说完了这些,川王妃就幽幽一叹,再看她的脸上,一缕鲜血正沿着嘴角处流了下来。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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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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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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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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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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