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长孙冲不是您女婿似得。
袁天罡冷哼一声,说道:“陛下,此事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
李世民咬着牙说道:“可若是三省六部重新洗牌,政令如何通顺?”
“远征高昌在即……”
“朝廷,现在不能乱!”
此言一出,袁天罡和张阿难都沉默了。
皇帝说的没错。
从年初开始,大唐就已经开始暗中准备,战争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此战志在必得。
一切,都要给征高昌让路!
“如此这般,可就亏欠了房二郎喽…”
张阿难耷拉着眼皮子,插话道:“陛下想好如何补偿他了吗?”
“这小子表面油滑,实际就是头倔驴。”
“倘若您不给他点好处,这小子干起活来怕是会尥蹶子。”
李世民无奈的扶额:“所以,朕让他介入了盐案,算是先给他些补偿吧。”
哦?后面还有奖励?
袁天罡和张阿难对视一眼。
大唐双雄心里有了底,同时交换了下眼色。
老道士一甩拂尘,叹息道:“唉~长孙冲如此不济,可惜了长乐公主啊。”
“谁说不是呢?”
张阿难揣着手,接过话来:“倒不如允了窦国公的提议,判他们一个和离……”
李世民悠悠说道:“然后呢?将质儿许给房二郎?”
张阿难老脸一僵:“大家,这可是您说的,老奴可没说。”
“哼!你们两个的算盘,当朕不知道?”李世民斜了二人一眼,冷哼道:
“一个要把他培养成新的不良帅。”
“一个想让他做百骑司的接班人……”
“你们可真疼他啊,朕亲自统帅的亲军衙门,就这么让你们看不上眼?”
皇帝折了面子。
两个大佬赶忙抱拳躬身道:“臣,惶恐……”
“行了行了,少来这套。”
李世民不耐烦的摆摆手:“按照你们的说法,将质儿许给房赢,那高阳怎么办?”
“她也是朕的爱女。”
“总不能让两个公主同嫁一夫吧?大唐没有这样的规矩!”
张阿难赶紧点头:“您说的对,咱大唐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同时共侍一夫?”
大帅也一脸正义的道:
“没错!房赢若是两个都娶了,天下人怎么看大唐皇室?此事万万不可。”
“是,他倒是没娶,可该干的事都干了,不该干的事也干了!”李世民一脸气愤:“现在这状态,和娶了两个有什么分别?”
“还有你们两个!”
李二陛下的目光对准了双雄,没好气的说:“一唱一和,窜蹬着朕判长孙冲与质儿和离,想要干什么?”
“方便房赢偷香吗?”
“把长孙冲气的干瞪眼?”
“你们两个老家伙,也太护犊子了吧!”
袁天罡和张阿难再次躬身,齐声道:“臣,惶恐……”
“都下去吧。”李世民摆了摆手:“今日朝中两大重臣冲突,朕这和事佬当得心力交瘁,现在不想别的,就想静静。”
张阿难想了想,低头道:
“大家,叫静静的宫人有四个,您想要哪个侍寝?”
李世民愣了下,立刻面如黑炭,暴喝一声:“滚!”
“臣等,告退。”
袁天罡和张阿难行礼离开。
……
未时的日头正足。
阳光照耀着整个长安城。
长孙府后宅,一处幽深的庭院内,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抽打声。
啪!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啊……!”
长孙冲疼的呲牙咧嘴,惊恐的叫道:“爹,别打了爹,孩儿知道错了!”
长孙无忌站在他对面。
拎着鞭子,一脸阴沉的低吼:
“孽障!你知不知道,你给家里捅了多大的篓子!”
“我…我也不知道会失败啊。”长孙冲惊惧的辩解:“我也没想到房遗爱竟有如此战力,那么多死士,竟杀不死他一个人……”
“废话!”
长孙无忌怒道:“房遗爱有秦琼之勇,区区死士,你觉得能杀的了他?!”
说着,随手一鞭子抽下去。
这一鞭抽的极狠,长孙冲立刻皮开肉绽,痛的大叫:“爹!求你别打了……”
“你这个废物!”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更何况你的对手是房赢!”
啪——!
又是一鞭下去。
长孙冲立刻疼的发出惨呼。
“你若是想动手,便要拿出全部的力量,以雷霆一击将对手除掉!”
“干脆利索,不留后患!”
“可你呢?不单没把人杀死,反而还让人家捉了活口……老夫怎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长孙无忌面色阴狠。
手中皮鞭一下接一下的抽下去。
“爹!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再打了……”
长孙冲被打的痛哭流涕。
满屋子乱跑,衣服变成布条,一缕缕挂在身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片刻后。
长孙无忌终于停手。
狠狠的瞪着儿子:“从今日起,你在家禁足三个月,若是再敢踏出家门一步,老夫打断你的狗腿!”
长孙冲蜷缩在墙角。
惊恐的点点头,连一声都敢发出来。
看着他窝囊的样子,长孙无忌胸中被气愤积压,怒气冲冲的扔下鞭子,朝外走去。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一个失手,把家族门面给抽死……
行至门口,长孙无忌忽然停下脚步。
身后,长孙冲因为他爹反悔了,又要回来抽打自己,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你给我听好了……”
长孙无忌背对着他,沉声命令道:“老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公主尽快诞下子嗣!”Χiυmъ.cοΜ
“否则,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说完,砰的一声踢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顺着打开的屋门照射进来,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柱。
长孙冲吓得往后缩了缩。
似乎那道光明可以伤害人一般。
“房遗爱……!”
黑暗中,长孙冲双眼赤红的低吼:“你这个杂碎!”
“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啊——!”
他狠狠的双拳砸地,披头散发,形状恐怖,宛如地狱爬出来恶鬼。
然而他根本没有细想。
他接着老管家的口,命令家族死士下令刺杀房赢,家主长孙无忌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
为何不制止?
……
长廊中。
老管家迎了上来,曲着身子恭敬道:“老爷。”
“嗯。”
长孙无忌神色已恢复平静,背着手说道:“果不其然,房玄龄忍不住出手了。”
“老爷英明。”
须发皆白的老管家,伛偻着身子道:
“经过这次的事情,房相在朝中势力,已经悉数浮出了水面。”
“不过老奴不解。”
“眼下房相拥有绝对优势,我长孙家又该如何应对?”
长孙无忌眯了眯眼睛。
忽然没头没尾的说:“听说,房遗爱拒绝了太子的崇贤馆。”
老管家怔了怔:“房遗爱不站太子,肯定要站魏王……”
他猛然脸色一变:“您是说,他背后的房相,最终会选择扶持魏王?”
“那我们和太子……”
“谁说我们要扶持太子了?”长孙无忌幽幽说道:“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能坐的稳储君之位?”
老管家震惊无比:“可眼下,有实力争夺皇位的,除了太子便是魏王啊?”
“不,还有一个人。”
长孙无忌眼眸变得深邃,轻轻吐出几个字:“晋王,李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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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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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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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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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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