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让。
“再说一遍,让开。“
杨清歌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现在还在县学理,她绝对会忍不住动手。
“大家同在县学读书,你之前有好的试题不拿出来就算了,现在被我们发现了,你居然还不拿出来?”
“杨清歌,你可真自私啊!”
杨清歌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淡淡道:“五百两。”
这些人什么都不想付出,还想从她这里拿走东西?
天真到让人心疼。
卖来挑事的几人被杨清歌的“五百两”弄得接不上话,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要脸,但利益面前,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万一杨清歌真的把试题拿出来了呢?
那他们就算是赚了!
杨清歌见几人不再说话,也懒得和他们多加纠缠,转身走人。
前门走不通,她就走后门,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能的人身上。
刚打开后门,杨清歌就见林志远站在那里,双手伸出,一看就是打算推门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让他们四个在前门处等她吗?
林志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定无事后说道:“我猜你会走这里。”
今日成绩公布之后,梁夫子就把杨清歌叫去谈话,林志远见有几个学子神色不对,便猜到会堵人。
他正打算从后门进去,把杨清歌带出来,前门则交给周震他们。
却没想到杨清歌已经摆脱了那些人。
“怎么样?梁夫子又说什么吗?”
杨清歌抬起下巴,不再是刚才那副霸气侧漏的样子,此时的她已经恢复成林志远熟悉的样子。
可爱,自信,充满活力。
“梁夫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建议我们会所可以上点浓度高点的酒,他觉得果酒喝着没意思。”
是的,梁夫子已经成了临安会所的常客,每次去必定要点上一壶酒,随手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一坐就是大半天。
而最近几天,临安会所的三楼暂时不接受预定,三楼成了五人学习的场地。
来会所的客人也都知道店家的几个孩子要考县试,无论心里真实想法如何,表面上都是祝福居多,在一楼和二楼的声音也都小了很多。ωωω.χΙυΜЬ.Cǒm
其实就算他们维持正常,几人也不会受到影响。
实在是已经被那些试题完全征服了。
几人不止一次地向杨清歌打听试题的来处。
到底是谁?谁出的题目这么好,让他们感觉每天都在县试。
最后的五天几人也没有放松,甚至可以说在县学考试结果的刺激下,几人更加拼命,不为别的,就为对得起杨清歌的付出。
要知道,虽然杨清歌不和他们一起做这些试题,但每天都要为他们讲解,讲解错在何处,讲解该如何破图、如何构思、如何高效率地做题。
更何况,这些试题清歌其实是可以不拿出来的,她本没必要给他们。
四人心中都知道这些试题的分量,也都在心里默默发誓,无论结果如何,绝对绝对不能忘记这份恩情。
剩下的五天很快过去,县试这天,天气晴朗,县城充满着兴奋与忐忑。
众学子按性别分成男女两列,依次排队等待衙役的检查。
女衙役数量不多,但应付检查也是够了。
杨清歌拎起考篮,看了一眼站在外围的杨家人,调皮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往自己的号房走去。
她的这个号房说不上多好,也不至于最坏。
杨清歌拿出考篮里的抹布,沾了点清水,将充当桌子的木板和座位擦拭干净。
虽然说开考之前,衙役们会将考舍专门打扫一遍,但毕竟没有那么细心,座位上依然有灰。
杨清歌也不在意,反正就是顺手擦干净的事儿。更何况,在这个过程中,她有些激动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大脑也尽可能不去想不相干的事情。
她现在只需要调动所有的知识,完成科举的第一关。
很快,所有学子都做好准备,试卷也发了下来。
杨清歌先大致扫了一眼试卷,发现试题并未出自己所料,何往年的试题没有太大差别。
难度也比较低,毕竟这才是第一场,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的院试。
杨清歌在心里打好腹稿,这才开始磨墨答题。
为了求稳,即使她不觉得自己会失误,但杨清歌还是现在草纸上写一遍,再将答案誊抄到试卷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凡事小心一点总不为过。
不过即使她多费了一番功夫,她仍然是第一个答完题的学子。
坐在堂上监考的新县令唐大人自然注意到她。
杨清歌身形笔直,相貌美而不俗,答题速度也超乎他的想象。
唐县令不可避免地多看了她两眼。
不过杨清歌并未在意,她将试卷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便果断地交卷、行礼出去。
一直在这儿坐着,腿很难受,她需要出去走动走动。
唐县令看着杨清歌的试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虽然题目简单,但此人的答案却依然相当出色。
尤其是诗赋,简简单单一首七律,却很得唐县令的心。
唐县令忽然对这次县试有了期待。
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偏远的县城不会有什么人才,没想到是他低估了。
县试一共分为两场,两场皆过的人则为童生,第二场前十名可去郡城参加院试,通过后则可成为秀才。
县试的成绩出的很快,第一场除了一道诗赋,剩下全是经义填空,考官们改起来是很快的。
不过一个时辰,成绩就出来了,五人没有丝毫悬念地再次入场,进行第二场考试。
而这次的试题则有策论、诗赋和填空三部分组成,难度上升。
但杨清歌心情依然很是镇定,她还是像之前那样先看再打草稿最后誊抄,照旧第一个交卷。
这次,她一交卷,唐县令就拿过她的试卷看了起来。
一边看,唐县令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好,好,好。
看来这次院试他们县不会是空手而归了。
三天后,县试发榜。
一大早,天还没亮,五家人全都起来跑到县衙门口,站在啥也没有的红案前,内心焦急地等待着。
虽然几个孩子考完都说没什么问题,但家里人哪里敢信?
尤其是赵灵和周震两家,要知道五人中,他们两家的孩子一直是倒数。
前两天考完居然说稳了?
他们心里又高兴又忐忑,怕是自家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说出来的胡话。
过了不知多久,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衙役拿着红榜出来。
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
杨大福一个小老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挤来挤去的人群中尽力保持稳定。
他根据清歌的交代,只看两个位置,第一个是第一名,第二个是第十名。
“杨清歌”
“周震”
杨大福眼泪哗一下就流下来。
真好,五个孩子都考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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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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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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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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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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