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一秒,当再次从空间里出来,就已经瞬移到那处高塔之上。
一名金发的狙击手趴在地上,旁边还有几名同伴,一个负责警戒,另一个手拿望远镜观察医院那边的情况。
“雷,你说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说那小子是华国季氏的接班人,而那个季氏是个军火商,另外那小子几乎还是擎天制药的继承人?”
“这场水可真浑!外面不知多少人正在查找擎天制药,可上头竟然想灭口,这已经是第二起行动了……”
拿着望远镜的人嘀嘀咕咕,那狙击手口中叼着一支烟,烟蒂已经燃烧了半截儿,“谁知道呢,但不管怎么说,上头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做便是。”
说完子弹上膛。
可就在这时,“砰——!”
秦诏安踹向其中一人,迅速夺走对方手枪,顶在了望远镜的太阳穴上。
同一时间,秦卿手里出现把军刀,冰冷的军刀架在狙击手的脖子上:“放下你的狙击枪!”
那狙击手一惊,万万没成想,本以为这地方不会被人发现,却被这两个人活捉个正着。
他们到底是怎么上来的?下头不是有人把守吗?
……
医院那边的情况并不乐观,这不知名的势力不但派来了狙击手,还有另外一支陆地队伍冲进医院企图屠杀,然而韩兆他们藏身在树林中,几乎第一时间就迎上了对方,并且迅速和对方交货,冷静地掩护着季先生等人撤离。
楚衡之前腹部受过伤,刚做完手术不久,如今麻醉尚未全退,脸色也十分苍白,这会儿裹住伤口的白纱布重新渗出了血迹,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衣,他被季先生扛着一条胳膊,整个挂在季先生身上。
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伤口带来的冷汗顺着那俊美的脸庞滑下,可当惊鸿一瞥时,看见了严爱国,看见了秦诏平,还有韩兆那些人……全是熟面孔。
他们,怎么在这儿?
他们在这儿,那,宝儿呢?
他试图在这片枪林弹雨中寻找宝儿的身影,然而到底是没撑住,伤得过重,他脸色煞白地昏迷了过去。
不久,秦卿给狙击手打了麻醉针,绑住手脚,等人昏迷后往空间里一扔,然后借着瞬移和秦诏安一起回到医院外,但此时季先生已带人离开,枪火声也已停止。
“你们怎么样?”秦诏安问。
秦诏平把情况简单地描述了一遍:“事发突然,我们只能尽量掩护季先生撤离,他们已经走了。”
秦卿没能见到楚衡,心情微微受了点儿影响,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我和大哥抓到三名活口。”
秦诏平一下子就懂了,“走,咱们先离开,这地方不安全,保不准对方杀个回马枪,先离开这儿再说。”
等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秦卿出去一趟,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将那几名活口放了出来,而狙击手几人依然昏迷不醒,睡得比死猪还沉。
她通知韩兆和严爱国过来接人,这两人并不知晓秦卿有空间这个金手指,只以为这几名俘虏是谁运过来的,心里还暗自纳闷了一会儿。
吸收了上一次审问活口却惨遭失败,俘虏咬舌自尽这个惨烈教训,几人凑在一起商量了许久,最终诏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交给我,我有法子。”琇書網
……
秦卿小时候就觉得,她二哥要是长大了,准是个白切黑,一笑起来像个斯文败类似的,主要是太腹黑了。
而她的预感果真没错,长大后的秦诏安进入到体制内,跟随秦二叔一起从政,这是需要资历的,因为太年轻,以他如今这个岁数,几乎已经升迁到极限,后面的需要政绩和年月的累积。
以他的身份来讲想要出国是真的很不容易,但这次国外的事情实在严重,他走了个特殊通道。
而这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让人把那几名俘虏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之后,也不知他是怎么审问的,竟然还真被他给问出来了。
天色快黑了,又是一个夜晚即将降临。
当秦诏平从房间里面出来时,就见他手上沾了些血迹,正拿着条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一边擦手一边想事儿。
“二哥?”秦卿迎了上来。
秦诏平长吁口气,“恐怕,咱们这次麻烦大了。”
“怎么回事?”秦诏安立即看了过来。
秦诏平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他并不近视,这文质彬彬的镜片不过是为了气质,为了让他看起来更加谦和而已。
如今镜片一摘,他神色隐隐透出了锋利,那是像冰冷刀刃一样的寒意。
“根据他们的交代,国内外探查擎天制药的人着实不少,但其中主要分为三派。”
“其中一派想从我们身上捞好处,获取擎天制药的配方,甚至是想要夺取控制擎天制药。另一派比较平和,他们的态度是尽量交好,然而还有最后一批人。”
“哪怕这几年擎天制药主要向军方供药,但也有人手眼通天解惑过一些擎天生产出来的药剂产品,这些药剂曾投入战争,比如之前对宝儿出手的那些人,也比如季先生和楚衡他们所遭遇的那些人。”
“他们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曾企图向擎天制药提出购买,但擎天制药并未同意,大概是因此生恨,他们致力于摧毁!”
“而这些人有个代号,猎豹。”
秦卿听过这些后,心里一咯噔,她最近疑神疑鬼,甚至对自身产生深深的自我怀疑。
当有人炸毁酒店时,她第一个念头是认为自己连累了大家,觉得那些人是冲她来的。
确实是冲她来的,因为按秦诏平的对策,对方是想将擎天制药置之死地,任何与擎天制药有关的,不管是真是假,都想要全部弄死。
所以他们的态度和那些企图与擎天制药合作或盗取配方的势力不相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死亡!
秦卿长吁口气:“没想到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我这边又出了什么纰漏,所以才会惹上他们……”
秦诏平擦干净一双手,本想揉揉宝儿的小脑袋,但一想自己这双手刚刚见过血,只能作罢了。
他冲着秦卿摇头:“不是你的问题,别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而招人恨这种事,以擎天制药一贯的作风来讲,那更是迟早的事儿。”
“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尽快解决那些人,不然这么纠缠下去后患无穷,就算回到了国内,他们的人兴许也会继续刺杀。”
秦诏平做出如此分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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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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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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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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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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