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即将去部队那边时,严爱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秦叔竟然同意?”
秦卿拊掌笑:“这也是我爸的意思,不过……我去那边并不是参军入伍,而是正好有这个机会,那边办了个活动,岁数都是年满十六以上的,多数都是军人子女,算是变相的历练一下。”xǐυmь.℃òm
不过秦卿听她爸说,虽然并非正式编制,但入营训练期间全部采取军事化管理,相当于短期入伍,就像军训似的。
严爱国浓眉打了个死结:“部队训练特别辛苦,你……”
他很是不放心,但也纳闷儿,秦叔叔是个女儿奴,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把这身娇体软的小姑娘丢到那种地方去吃苦。
严爱国越想越不淡定,而秦卿则是提起自己以后要出国深造的事情,严爱国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
长久来看,确实多学点防身本事比较好。他正襟危坐,一副不苟言笑的冷酷模样,但心里仿佛做出什么打算……
……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回程路上秦诏安因为喝了不少白酒,人有些微醺。
秦卿坐在后座,立马拿出灵泉水给秦诏安灌了许多,免得他酒醉之后不舒服。
而开车的人则是换成二哥秦诏平。
诏平皱眉说:“宝儿,许春雁这事你怎么看?”
秦卿叹气:“我记得石秀红以前和小姑父订过亲,后来她出事,这婚事也黄了。”
“她从香江回来后,似乎想和小姑父再续前缘,但小姑父并没接受她……”
早年偶尔能看见石秀红,但这几年那人销声匿迹了,秦卿已经很久没见过对方了。若不是她记性好,甚至险些忘了对方长什么模样。
只是万万没成想,那人竟然会和许春雁扯上关系。
“等会儿回家后,给小姑父打个电话吧,这事儿得叫他们知道,得有所准备。”
秦卿这么说。
秦诏平也是这么想的,他点了点头,一路无话。
不过秦诏安神色一敛,像在思忖什么,那狭长又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了几分,眸中透露着冷意,但转眼之间,就又恢复如常。
……
回家后,秦卿一进门就见关疏云正坐在院里一棵李子树下陪秦老头下棋。
“爷爷,云哥!”
她喊了一声,朝这边走来:“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在屋里下?”
她一脸好奇。
来到秦老头身后,盯着棋盘看了看。
老头以前不爱下棋,但自打秦卿去关家认亲,两户人家处得比较好,渐渐地老头就染上下棋的爱好,除了下棋还养了只鹦鹉。前阵子听说春城当地开了个鸟市,老头没少往那边跑。
“在等你们。”关疏云笑着回了一句,又看了看秦诏安,见秦诏安神色如常,但身上有淡淡酒味儿。
他知道这几人是出门见朋友了,不过那严家兄弟……关疏云从未见过,依稀记得以前似乎听秦卿提过几句。
他轻眨一下眼,问:“玩得怎么样?开心吗?”
“嗯!”秦卿用力点着头,“爱国哥变化挺大的,又长高了不少。”
她举起手冲着秦诏安比量着:“和我大哥一般高,但比大哥壮。”
关疏云失笑:“他长相怎么样,好看吗?”
“啊?”
关疏云眉梢一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
这孩子是个小花痴、小色鬼,喜欢那些长相好看,或者身材好看,又或者是声音好听的。
但凡见到那种人,她总爱多看几眼。
倒不是歧视那些长相普通的,按她的话来讲,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秦卿窘窘,“你说什么呐!”
她瞪眼关疏云,然后又瞅了瞅棋盘。
好家伙,厮杀惨烈!
秦老头如今虽然爱下棋,但他是个臭棋篓子,真亏关疏云能耐着性子陪他厮杀到现在。
单从棋盘来看,老爷子早该输了,而今正愁眉苦脸绞尽脑汁,像是想挣扎一下,在寻思破局之法……
又过了许久,老人败下阵来,一脸欷歔:“行了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睡了,你们几个小的慢慢聊吧。”
老头说完,收起棋盘和棋子,两手背在身后,溜溜达达地回屋了。
关疏云起身恭送老人,之后才又回过头,见秦卿正在和诏安他们闲聊,他眼神带上些温度,但有些事儿让他有点儿想不通。
这孩子……才十六。
但早在去年秦卿去京城时,两人外出被人撞见,当时见二人言行亲密,曾有同事调侃关疏云,问关疏云这是不是他的“小对象”。
其实对关疏云来讲,他挺喜欢这孩子的,这孩子从小就是个聪明机灵的,当初也是因为这孩子,关家避开了许多麻烦,甚至关家的小舅舅关野,也是因此才活下来的。
关家对她的维护、宠爱,一方面是因为这孩子打小就招人稀罕,另一方面也是来自于感激。
至于关疏云,他倒是要简单点儿,对她好纯粹是看她顺眼,就只是觉得她招人稀罕而已。可逐渐长大了,那份喜爱不知为何演变成了一种占有欲。
难道,是因他生性霸道?
把她攘扩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将她视作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心情?
目前为止他对她的感觉虽然有些变质,但也谈不上男女之爱,只是她身边男人太多,他心情也有点儿微妙。
至于旁的……谈起来太遥远,毕竟还是个小孩儿呢。
十六岁,好似清晨朝露一样的年岁。
……
几人回屋后,秦卿给尹文池打了个电话,但没打通,想了想,又给小姑打了一个。
那俩人有大哥大,砖头式的手机电话,最近已逐渐风靡起来。
可小姑也没接。
秦卿一琢磨。
“难道他俩在约会?”这样一想,她不禁贼贼地窃笑起来。
第二天。
秦卿最近生理时钟很准,每天六点准时起床,洗脸刷牙,又去厨房逛了一圈儿,看见四婶丁美莲正在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起了?”丁美莲笑着朝这边看过来一眼,她本就手艺好,这两年更是连开了好几家餐厅。
不过如今丁美莲主要负责餐厅经营,做菜这些由店里的厨师来,但家中一日三餐几乎被她包揽了,她是个喜爱下厨的人。
“嗯!”秦卿应了声,看见丁美莲从碗架上拿来两个铁饭盒,她一看便知:“四婶儿,你等会儿是要去给四叔送饭吗?”
“是啊,他昨天又没回来,最近在赶实验项目的进度。”
秦卿在旁帮忙,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做好了早饭。
秦卿本就会做饭,不过以前年龄小,家里大人总怕她烫着,直至她坚持尝试了许多次,这才获取进入厨房的资格。
但饶是如此,她也只能偶尔进来而已,如果天天在家做饭,不用别人说,老太太第一个炸毛,会嫌她不知道心疼她自己。
想起那些温馨幸福的日常,秦卿唇边不禁挂上一抹笑,她神色很柔和。
但转念一想,模样又变得十分坚定。
她喜欢这样的日常,所以才更加要维护!
不论石秀红在打什么鬼主意,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她们一家日常生活的,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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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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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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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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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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