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妍略显心虚的搓了搓手,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按照燕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往后的行程她是不能参加了自然得请个护工来照顾她。”
请护工?那我呢?荆贺有些着急了,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又听面前的人突然哗风一变,放低了声音同燕遥道:“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会辞退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把身体调养好,毕竟回国后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燕遥勉强的勾了勾嘴角,看起来像是在专心致志的听着她权衡利弊,可其实一颗心早就因为苏浅妍的一句话而彻底乱了方寸。
如果对方执意要为自己请护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往后很有可能不能够再见到荆贺了?
没等她在心里多难受一会儿,便听荆贺突然拔高了音调:“护工能有我经验丰富吗?”
燕遥身子一抖,像是不小心就抽中了一等奖一般,满眼惊讶的抬头看向荆贺。
虽然她早就已经过了一见钟情的年纪,也不再对什么所谓的爱情抱有不应该的期待,可在听到这一声质问,她的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涌上了一股甜蜜。
都说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女人最是可怕,每当燕遥回望过去,不可避免的想到当初自己那有些愚蠢的行为,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可那都已经是后话了!
因着的这句质问,病房内的空气一下子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和尴尬之中。
苏浅妍和荆贺就像是两座雕像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彼此的眼神,像是能够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
压根没有想象到他的脾气会如此倔强,对视许久,到最后苏浅妍只能颇为尴尬的解释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这样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
正常生活?荆贺扬了扬嘴角没有待答话,睁大的眼睛里满是受伤的情绪。
他在病房立了两秒,最后像是妥协了一般扭过头留下一句“我去找医生拿药膏”,紧接着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咔擦——”病房门被他小心合上的声音就如同是他此刻心脏破碎游离的声音一般。
他没有停留,迈开步子,像是要将满心的委屈都这么远远的抛在身后一般大步的走了起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不过就是一夜未见的时间里,苏浅妍的态度为何发生了这般的改变。
若是昨儿个在医院她尚且还会因为自己的靠近而脸红心跳,那么今天她便是一副十足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荆贺百思不得其解,有些痛苦的收紧了自己放置在一旁的拳头,径直向着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而在病房那头,明显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情绪有些诡异的燕遥胆怯的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道:“苏小姐你同荆先生吵架了?”
“没!没有!”做贼心虚的苏浅妍有些反应剧烈的回过头,一个劲儿的否认道:“我怎么会同他吵架。”
对上对方明显怀疑的目光,她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多说话。
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燕遥却并没有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在心里略微措了下辞,张了张嘴,正想着要如何说服对方让荆贺继续留下来,哪知道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却被人一下子给推开了。
“surprise!”陈敏拔高了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的划开了刚才的尴尬和不愉快。
苏浅妍忙收拾自己刚才那有些奇怪的表情,正了正神色,重新打起精神来面对鱼贯而入的姑娘们:“早。”
“苏小姐过来的真早!”
“苏小姐早呀!”
“苏小姐早…咦!怎么没看到荆先生?”
跟在陈敏身后进来的姑娘们自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儿,如同娇艳的鲜花一般瞬间让刚才还显得有些冷清的病房热闹起来。
苏浅妍别来脸,端起桌面上的清粥,小心得搁置在燕遥的床上桌上,柔声道:“先吃早餐,我们再继续商量护工的事情好了。”
明白对方或许是不希望自己多说话,即便是想要让荆贺留下来,燕遥也不得不迫于对方的身份乖巧的点了点头,拿起勺子小口的喝起粥来。
“对了,苏小姐。”趁着燕遥喝粥的间隙,陈敏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到苏浅妍面前:“这是今早刘总传真过来的,关于最新的寰易娱乐股份整合情况表。”
“哦?”苏浅妍挑了挑眉,伸手接过那文件,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打开。
昨夜她只顾着想要快些找借口从房间逃开,却全然忘记了这股份整合的事情,但愿…但愿不要出任何问题。
她捏着文件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旋即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打开了那蓝色的文件夹。
映入眼帘的便是打从自己宣布同程修瑾解除婚约以后,寰易娱乐的股票走势情况,饶是眼看着它一路走低,有种要坠入地心的错觉,她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抬手翻到了另一页。
一切就像是她当初设计和预料的那样,眼看着寰易娱乐有可能会一蹶不振,那这个所谓的元老和股东便纷纷低价处理了手里的股票,丝毫不考虑这样会对寰易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看着那个抛售股票最多的人名,苏浅妍嘴角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冷笑,抬手轻轻敲了敲文件:“周宇白……现在在公司任什么职位?”
听她提起那个总会找尽各种机会趁机吃女职工豆腐的老流氓,房间内的姑娘们脸色都不由得一沉,好半晌才有人回答道:“时任公司财务部部长一职。”
苏浅妍点了点头,没有做声,用极快的速度飞快的浏览完了剩下的股份报告。
直到看到最后结尾处寰易目前股票总合紧随在自己身后的便是那个自己拜托夏茶用来收购寰易股票的假名,她心里的大石头这才重重的落了地。
如今网已经铺设好了,鱼儿螃蟹都已经进了网,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收网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苏浅妍站起身,正打算张口告诉屋内的姑娘们自己去打个电话,病房门却被人一下子推开。
面色不善的荆贺握着烫伤膏就走了进来,正好同苏浅妍来了个四目相对。
苏浅妍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对方像是妥协了一般扭过头看向床上的燕遥:“烫伤膏取回来了,我帮你上药吧!”
“啊…”燕遥的脸猛的一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那,那就麻烦您了!”
有昨天目睹过荆贺对苏浅妍一派情深的模样的姑娘发现了各中的不对劲儿,立马咳嗽两声,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不就是抹药吗?我们来不就行了,哪儿能麻烦荆医生不是?”
她这提示虽然隐晦,可好歹大家一起工作许久,早就对彼此之间的各种小暗号熟悉不已,随即便有人紧跟着反应过来。
“对对对,昨天还多亏了荆医生,这点上药的小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荆医生忙活了一晚上辛苦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燕遥姐,我们自然会照顾哒,昨天麻烦啦!”
有些没有回过神儿来的荆贺就在这众多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中带着满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被推搡出了病房。
眼看着那人被推出病房时一脸蒙圈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的表情,苏浅妍强忍着笑出声的欲望,冲着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姑娘们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听她这么一说,姑娘们脸上纷纷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仿佛是在说:哪里是打电话,分明就是舍不得自己的男朋友嘛!
苏浅妍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没有看见她们脸上调侃的表情一般拿上手包便推门离开了病房。
眼看着这那个身影从病房门的玻璃前一晃而过,这些个姑娘才像是麻雀一般一下子炸开了锅。
“哎哎哎,你们说这荆医生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昨晚他们两个,嗯……?”
“我觉得不像,今早阿敏给苏小姐打电话过去,你不也听见对方解释了吗?”
“我倒是觉得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在附近开了个房间,然后干柴烈火,可是苏小姐害羞所以……”
“够了啊你们!”眼瞧着这玩笑越开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驶去,陈敏立刻开口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背后不能乱嚼人家舌根吗?”
这平日里最爱起哄的人都这般说了,剩下的姑娘们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了脑袋。
只有僵坐在床上的燕遥好半天没有从刚才他们讨论的话题中回过神儿来。
开房?害羞?她们的意思是——荆贺喜欢的人是苏浅妍苏小姐?
她有些不自知的抽了抽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沉声的开口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荆医生是苏小姐的男朋友?”
这话刚刚脱口而出,她便有些后悔了,满是担忧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想要借机来缓解自己紧张而复杂的心情。
不,一定不是!燕遥有些自欺欺人的弯了弯嘴角: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苏小姐的未婚夫难道不应该是程修瑾吗?
就算她同程修瑾一直解除了婚约,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同荆贺在一起吧?
只可惜老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祷告和祈求,下一秒便有不知道情况的妹子应声道:“对呀,燕遥姐昨天被送去动手术了可能不知道,荆医生对苏小姐有多粘,恨不得24小时都很在她身边一般,可把我们的牙齿都给酸掉了!”
听着对方那有些了夸张的形容,燕遥眼睛还残存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熄灭了。
她单身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自己合自己眼缘又性格不错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向对方展示自己优雅得体的一面,却被突然告知这男人已经有主了这件事。
实在是…不公平!燕遥暗地里收紧了拳头,心里隐约生出了几丝不忿起来。
而另一头,苏浅妍推开病房门看到的便是站在一旁吸烟区正满脸愁苦点烟的荆贺。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推门出来,被吓得猛的吸了口烟,因为没有来得及换气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着他这被呛得满脸通红的表情虽然有趣,可苏浅妍也不好意思将自己这幸灾乐祸的表情表现的太过明显。
她强压了压嘴角明显上扬的弧度,直直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伸手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对方。
荆贺正被自己这有些愚蠢的反应给羞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听着那人柔和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接过,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这才重新抬起眼睛看向她:“谢…谢谢。”
平日里小狼狗一般的人如今可怜巴巴的抓着自己的衣角,不知所措的模样实在是落差太大,让苏浅妍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眼见她笑出了声,荆贺悬在心头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拽住苏浅妍风衣的衣角:“我能跟你说会儿话吗?”
虽然知道自己或许还是不要开口询问的好,可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对方的态度发生这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才不相信什么彼此忍让能够构建出牢固的爱情,若是两个人都心里有事情隐瞒,那么最后的结果只有可能是变成陌生人,因此哪怕很有可能会再次惹怒对方,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有些事情打算同你谈谈。”
苏浅妍张了张嘴,刚想要答应,可手包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有些抱歉的看了眼荆贺,这才从手包里取出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刘叔”两个字,苏浅妍眼神一凉却嗨起来道:“我要接一通很重要的电话,如果不耽误你时间的话,可否等我几分钟?”xǐυmь.℃òm
对方话语里的疏离和礼貌深深的刺痛了荆贺,可他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如同冲主任撒欢的小狗一般道:“我等你!”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复后,苏浅妍这才放下心来拿着手机脚步匆匆的向着医院的露台走去。
直到环顾四周确认四周没人之后,她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刘叔叔,是我。”
“大小姐。”刘亦虽然喑哑却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股票整合的报告我刚好看过。”苏浅妍被他这激动的情绪给感染,也跟着扬了扬嘴角,可声音里却听不出有多少高兴的成分在其中:“这次还是多亏您和公关部处理的好,才会赢得这般轻松。”
“不不不。”刘亦忙推脱道:“如果不是小姐您考虑得长远,兴许我也会被这接连走低的股票形式给迷惑,只是有件事…”
听见对方声音陡然一沉,苏浅妍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刘叔,有话您直说就行了。”
刘亦顿了顿,措了会儿辞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次股票大动荡,的确是一块上好的试金石,如此简单便让那些个伪君子的真面目给露了出来,可我们发现苏总他…也安排了人暗地里购买抛售的股票。”
苏润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有人比刘亦更清楚,他不相信苏浅妍会提前将借着股票动荡清理手底下人的计划透露给他,如此这般只能担心对方是不是在他们身边安插了内鬼,所以才会这般消息灵通的大量吃进。
对方的话虽然说的极其隐晦,可苏浅妍还是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她沉吟了半晌道:“股票的事情除了我身边极为亲近的一个人知道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如果刘叔实在是担心的话,不妨从财务部查起。”
是的,财务部。
想起那个唯一一个抛售股票最少的股东,苏浅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如果不是刘叔您告诉对方我的计划,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财务部部长仍旧选择坚守岗位不离不弃,也许我回国以后应该颁发个奖章给他。”
她话语里的嘲讽狠狠地刺伤了刘亦,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您是说周白司有可能就是苏总安排的内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苏浅妍伸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有些避重就轻的道:“不过也有例外,兴许是我想错了也有可能。”
她的这句话无疑是将一个定时炸弹埋在了刘亦的心头,他胡乱的同对方闲聊了几句后便有些火急火燎的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苏浅妍如同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收起手机,目光深远的从医院五楼的露台看出去。
虽然说是美国的秋天,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山河花草竟然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显得萧条寂寥起来。
只“只要再一小会儿就好。”将手机塞进手包里,苏浅妍喃喃自语道:“只要再一会儿一切就都会变得明朗起来。”
“浅妍?”她正发呆的间隙,荆贺的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露台入口处传来,被突然掠过的秋风刮得支离破碎,苏浅妍勉强自己打起精神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孩子:“不是说要聊事情?站的那么远怎么聊?”
荆贺闻言,这才脚步急促恨不得直接飞扑过来,一下子窜到苏浅妍面前:“脸色不好?是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没事。”苏浅妍摇了摇头,有些故意引开话题的说道:“反倒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见她神色有异,一开始荆贺还打算替对方出谋划策分忧解难,可听她这么一问,方才被刻意压制的委屈便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脸上焦急的神色猛的一僵,随即有些可怜的撇了撇嘴:“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否则你怎么会突然就…”
听他这么一说,苏浅妍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那个不合规矩的吻,和对方那直指她心房的问题。
她脸色一沉,想也没想便否认道:“并没有,只是我昨晚有些受凉,所以才会这般。”
像是为了应证她的话一般,她话音刚落,只觉得喉咙突然一阵瘙痒,紧接着便不受控制的开始咳嗽起来。
瞧见她咳得满脸通红,荆贺也没有功夫去纠结对方到底有没有对自己说假话,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替她拍拍后背顺顺气。
可哪知道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对方的后背,她便像是被什么给灼伤了一般避之不及的一下子向旁边退去,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好远。
那只手就那么尴尬的被晾在了半空中,连带着他尚且没有说出口的关心,一下子被打落散了一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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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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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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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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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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