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不经意,又好像是在试探。
“殿下为何突然这么问?”
沈悦也就是突然想问一下,真的很想知道程谦恭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等了一会儿,后面没有人回答,程谦恭疑惑的转过头,发现沈悦又闭上了眼睛,应该没有睡,只是不想回答而已。
不知怎的,程谦恭下意识的不由攥紧了手掌。
沈悦,好像对他冷淡了很多。
熙儿最终并没有赶走,是沈悦让他留下来的。
那时候沈悦在外面喝了一点酒,有点微醺,却不没有醉,衣袖上带着淡淡的酒香。
不想去清月殿,沈悦就去了自己的寝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了许久都没有住的原因,总觉得比以前都还要空荡。
沐浴完,没有丝毫的睡意,就找了一本书看,额角一抽一抽的痛,烦躁至极。
粗鲁的揉着眉心,那一块几乎都被她给搓红了。
骤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沈悦本来就很烦,这时候见到人就更加心烦,冷着眉眼,狭长的眼尾泛着绯红,冷声道:“滚!”
脚步声一顿,随后并没有慌张的离开,而是缓缓的上前。
沈悦放下了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掀起眼帘,并看见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的程谦恭。
一身白衣,眉目清俊,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深邃漆黑的眼眸冰冷寒冽的如同深夜的大海。
他的鼻子倒是很灵,闻到了淡淡的酒味,眉瞬间皱了起来,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你喝酒了?”
这个时候沈悦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没有任何的动容,她能感受到,曾经为了眼前这个人而跳动的脏已经停了下来,早就该停了,是她还不够用心狠。
哪怕到了现在,她还是不够心狠。
如果她真的心狠,程谦恭就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
挺无趣的,这世间的一切都很无趣。
也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吧,沈悦不想看到这张脸,甚至是懒得应付他。
“与你何干?”
她的声音冷淡至极,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程谦恭的唇抿得越来越紧,心中无名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太医说过,这几天你必须得静养,不可吃荤,不可碰酒,不然会头会疼,你就这般不看重你自己的身体吗?”
清越的声线一直都是温温和和,冷冷清清,如今含着怒火,咄咄逼人。
听到沈悦的耳朵里更是觉得聒噪,她是真的觉得很烦,各种名义上的烦,乌黑的眼眸无动于衷的看着男人,长长的睫毛恹恹的半搭着。
很冷,很阴郁。
是从来都没有在程谦恭面前露出的表情,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是愿意在程谦恭的面前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同时,当觉得厌烦的时候,也可以把那柔软的一面收回来。
依旧还是那句话。
似乎除了那句话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与你何干?”
程谦恭的眼皮蓦然一掀,阴冷晦暗,散发着深寒的戾气。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沈,悦!”
指明道姓,没有尊卑。
额头更疼了,沈悦已经闭上了眼睛,冷白的皮肤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红,她笑了一下,梨涡若隐若现。
“你是在担心我吗?是真心,还是假意呢?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说这些话,又是说给谁听的呢?”
也许真的是醉了,或者只是酒后的胡言乱语,沈悦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那些话却像锋利的钉子一样刺进了程谦恭的心里,面色有些发白,藏在袖子下的手都攥的发抖。
“殿下这是何意?”
沈悦闭上了眼睛,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脸上还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只是说,“罢了罢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就像是被斩断的枷锁,是一直困着她的,被他自己亲自给斩断了,过程也许是痛苦的,但是在断开的那一刻,没了念想,虽然是是空荡荡的,却也是轻松的。
她终于可以送一口气。
那可惜也是真正的死寂了下来。
程谦恭不发一言,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压住了一般,不是很疼,就是有点窒息。
他有些疑惑,没有听懂沈悦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说他其实是听懂了,只不过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罢了什么?”程谦恭的眼眸黑的骇人,嗓音冷冽沙哑,像被火燎过:“沈悦,说清楚。”
已经无法说清楚了,沈悦已经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她的嘴角还停留着一丝笑容,很淡很浅,程谦恭看着却格外的碍眼。
几步上前走了过去,程谦恭抓住了沈悦的肩膀,嘴角绷的死紧,双眼赤红,愤怒与狰狞的色彩在他的脸上浮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死死的盯着沈悦的脸,眼神就如同出鞘的利刃,他的声音嘶哑,仿佛胸膛里压着无数滚动的焰火。
但又是隐忍克制。
“沈悦,不许睡,说清楚,与我说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何意?”wWW.ΧìǔΜЬ.CǒΜ
“沈悦,不许睡!”
他就像一头狂躁而又暴戾的雄狮,撕去了平易近人,温和的假象,在野兽的骨子里,是占有,是掠夺,是凶狠。
并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沈悦闭着眼睛已经陷入了沉睡当中,她听不到程谦恭的质问,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回应。
熏香寥寥的升起,炭火烧的很旺,寝殿寂静,只有男人咬牙切齿的咆哮质问声回荡着,余音迟迟都不敢消散。
他在这极其安静中,感受到了恐慌。
像是在确认什么,急急忙忙的凑过去吻沈悦的唇,柔软香甜的触感非但没有消除,还像一把火一样烧的越来越热烈。
他的神色暗沉,心口如无数根细针扎刺,那并不是温柔缠绵的吻,而是一个充满暴力占有,甚至是恐慌的啃咬。
哪怕是陷入了昏睡当中,沈悦都能感受到疼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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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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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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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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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这宿主能处,让她当反派她是真当沈悦白波更新,第350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64)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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