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接着的战斗中,他智勇双全,之后,火线赴任为队长,管辖十二人。
即战兵十名,伙夫一名。
其中火枪手四名,配火绳枪和长倭刀。
狼筅手两名,配竹枪。
牌刀手两名,配标枪。
镗把手两名,配火箭。
战斗异常激烈。远方在战斗中战死了……
……
在明朝,为国捐躯者是有功之臣,其骸骨会进入墓园,其家属还有丰厚的待遇。
然俄,不知是遗漏还是什么?
功臣名录上却没有他的名字,远方被遗忘了。
……
远方梦中的叙说,夫人舒影听懂了。
奔波?走访?上诉?正名?……
舒影说,母亲年迈,夫人我一女流之辈,儿子刚踏上社会上班。唉,都难堪大任。
夫人倒建议,去原乡氏族找二舅屋里的大表兄马二郎。
他上世纪七十年代当过兵,参加自卫反击战立过战功呢。
他应该熟悉套路,知道程序。
去找找他看看如何?
远方(英魂儿)哦了一声,听夫人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巴适巴适,那我就去找找表兄长马二郎。
……
说到这儿暂且打住。
远方参加这次战斗的细节究竟如何?远方又是怎么战死的?战死后又出现什么新情况?
此为后话,下次再叙。
……
下面,把话儿倒过来说。
说的是这三年之后。
远方的英魂儿终于得以安息。于心甚慰,不用再为此事儿心烦,奔波。
是啊,远方我的英魂儿已入墓园了。
英雄的墓园,是远方我魂儿荣归的处所。我能归于此,说明我的大明国对远方我的认可。
游历了好久好久,远方我的魂儿啊,而今已居有乐园,而今已再无所索。
远方我安眠于此,静静的聆听瞻仰凭吊者的评说。
……
这一天的到来并非易事啊,它经历了不少曲折与风波。
待捋直了平息了之后,才使远方我这冤魂儿终成正果。
一方面,远方我感谢我的大明国,对咱的功勋的鉴定没有搞错。
另一方面,远方我还要感谢我的表兄。
为了这事儿,他穿越明朝,四处奔波,让表弟我的冤魂儿终成正果。
……
是的。
起初,远方我的魂儿是有怨的。
也许有人会问,俗话说,人死如灯灭。灭都灭了,你还何怨之有?
我会说,是的,远方我有怨。
怨从何来?
答曰,因有不公,才有所怨。
既然有怨,咱英魂儿肯定有它怨的理由。
理由何在?
看官们哦,请倾耳细听。
让远方我慢慢从头对你说。
……
——远方我只是那一场场血与火的战斗中,数以百千计英魂儿中之一个。
使远方我纳闷不解的是,好久以后,竟还是一个游魂。
远方我总是飘浮不定,在漫漫宇宙间茫然的飞。
魂儿迷惘,知向何处。飞啊飞啊,远方我已转得晕头转向。
连远方我自己都转糊涂了哟。
想问问苍天,远方我,到底是华夏史上的哪一个?
是陈胜,吴广,黄巢,还是李自成,洪秀全,王小波。
是刘邦,曹操,方腊,还是李世民或窦建德。
是孙武,孙膑,韩信,还是霍去病或廉颇。
是祖逖,岳飞,卫青,还是石达开,文天祥,萧何……
上下几千年哟,英雄万万千。
有名有姓的,无名无姓的,石沉大海的,作古健在的,不知还有几大筐,几大箩。
远方我想了又想,咱这英魂儿哦,是不是,也有这群英谱中的一个边边,或一个角角。
远方我游呀游呀,越山哟又跨河,晃呵晃呵晃哟,如此这般的漂浮,愁煞了吾。
请问哦,苍天,请问哦,阎罗,远方我的英魂儿到底何处栖?到处哪儿落?
在咱们大明当朝,为国牺牲者的骸骨,都会安放于墓园。
这是英魂儿的住所,也是对英雄最大的褒奖。
然,是什么,是什么,是何因哟,让远方我的魂儿如此久久地,无地栖无地落?
谁能给咱讲一讲,谁能对俺说一说?
……
据说呀——
天上一年,地下千年,天上几十载,地上光阴如梭。
在好长好长的时光里,远方我去过天堂,那儿却不让咱进去,回绝了吾——
说俺还没有验明正身。
远方我又去到地狱,阎王也不予审理。
说什么一个游魂还未列入议事日程。俺莫奈何哑口无言哟,真不知道该如何说。
唉呀呀呀,到底是上天还是入地哟,咱百思不得其解。
为啥,堂堂正正,功勋等身的我。为啥,至今都无处栖落。
哪怕地府之一隅,哪怕神界之一角。
远方我堂堂一个英魂儿,理应有一个不应该如此的待遇。
然俄,为啥呀,落到了这般田地,落到了如此悽憷,落到了如此冷落。
让咱的心儿被撕成了碎片如此斑驳。为啥,让我的眉儿久久地紧锁。
……
远方我的英魂儿怀揣一肚子的话儿,回到了氏族的原乡,给亲爱的吾的表兄托梦,相聚……
远方我的英魂儿知道,母亲已老,爱妻一介女流。
不想让她们去承担这心、身之重。
只有去告之俺的表兄,求求以助一臂之力。
远方我哪能甘心如此落魄,吾的魂儿,可不是一般的青烟一缕。
于是,咱飞啊飞,来到了生前,从小到大曾多次在此玩耍的氏族原乡。
那儿四面环山,水也秀来山也青。那儿有满山遍野的翠竹,那儿有鳞次栉比的桫椤。
当远方我进入原乡的地界,后山的黑垭口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罩住了咱。
那光儿好亮好亮哦,叫我眼不能睁,口不能说。
亮光闪过,便是那小神儿横空目视怒视着俺。
忽喇喇,顷刻之间两行大字陡然从天而落——
土因其厚才为地
山即不高也有神
哦哦哦,对不起了哟我的士地神,真的是好多年不见面了。
忘了忘了实在对不起哦,远方我的土地公公。
……
原来,这黑垭口正中崖壁上有个土地庙。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小时候读书放寒暑假,远方我就从城里来到这乡下里。
常来到这垭口上。
和山里娃一起,割草放牛往来穿梭。
每次到这儿来,先是毛根锁,后是唱起放牛郎儿歌。:
土地公公啊,小远方我还常常用手把你摸呢。
想到这,远方我胆儿大了许多。于是,咱旋即飘至小庙前,向土地公公请安行礼。
我说,俺从很远很远的地儿来,要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咱的氏族原乡。
寻根,探视。
还要向阳世间我最亲最亲的人投个梦,给他们讲讲故事。
聊个天,唠个嗑,娓娓叙说我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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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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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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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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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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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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