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哈,整的挺热闹的啊。”
看到驴三过来,下午在地里跟他有瓜葛的苏明和栾胜安心里都是一咯噔,瞬间觉得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心想坏了。
只是人家都来了,他们就是想要阻止也没办法,只能看着。
“呦。”汤平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开口道:“这不是驴三吗?你怎么来了?你爹驴二呢?”
“我爹出远门去了,我这不是代表他来了吗。”岳胜刚也不坐,看着席面道:“不过郑大家长,有说没说的,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汤平坐在那儿也没起身,没好气的道:“有什么话就说,不想说就拉倒。”
“那我就说了。”岳胜刚打蛇随杆上,皱着眉拉着脸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但今天你请邻里来吃饭,那我都没来怎么就开席了?就剩下残羹冷炙,我是坐还是不坐?”
“呦呵,你这是挑理了啊。”汤平笑了笑。
这时一个坐在旁边的邻里长辈不满的道:“你有没有搞错?郑大家长请的是岁数大的长辈,你这年轻的过来凑什么热闹!要坐就坐,不坐就回!”
“呵,大爷你在这坐着呢?”长辈开口了,岳胜刚也不敢说啥,拉了椅子笑呵呵的坐了。
坐下后也不拿筷子,双手将袖子一抖,开口道:“但是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你说。”汤平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看着他搭话道。
“你儿子特别好啊。”岳胜刚比着大拇指,明褒暗贬的道:“你家祖祖辈辈都是当官的,但你儿子不同,我觉得他做生意是把好手。”
“哦?此话怎讲?”汤平就当自己是个捧哏了,赶着话就上。
“会讲价!今天我们在一起买一块地。”
“这事我知道。”汤平转头看了一眼苏明,承认道:“是,我让他去买地了。”
岳胜刚换了一副忧民的表情接着道:“卖地那小子呢,着急用一千两银子。但你儿子他只给人十两,我来了后才给提到了一百两。那卖地的都快哭了,我一看太可怜了,我又搭了一百两。”
“驴三,你这不是来吃饭,是来讹人啊。你什么时候搭钱了?”苏明在驴三过来时,心里就在忐忑不安之中。
先前听其挑饭菜的理时,不是说下午的事,心里着时松了一大口气。
只不过他这口气松的有点早了,驴三是那么大气的人么。这不刚坐下就把下午在田地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那你是不是只给人一百两?”岳胜刚不停嘴的继续告状:“完了后面还威胁人家,要给人家断水断路,最后还和我赌博。”
听到这,汤平也进入角色里了,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加上女眷那边戚夏和海华正在向主母告白玲指使虐待她们的状,诉说加表演的,闹腾的很。汤平就借着事情起身沉声道:“几位长者,今天这饭吃的有点不开心了,先告一段落如何?”
等外人都走了,席面也都撤了,嘉宾全都到了堂前站立。监视杜德田在侧,汤平背对着他们。
“汤导背对着我们做什么?”刘泽宇小声道。
“想词呢吧!”苏明随口接道。
“噗!”“噗!”……
几人听了都是笑喷了。
此时汤平虎着脸转过身来指着苏明和栾胜安道:“想好词了吗?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了吗?”
“不用词!”苏明嗫嚅的道。
“大家长我们对付你做什么。”栾胜安笑道。
“好,没词是吧!”汤平指着他们:“你们知道吗,我们郑家一向善待邻里。你们可好,为了拿到一亩地,无限地压价,这让人家邻里怎么想?想你们郑家都是些什么玩意?”
看他们没有话说,汤平背过手骂道:“你们犯了家规中的大忌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说着汤平提高嗓音:“还有!你们跟那个驴三赌博?啊?”
苏明愁着脸解释道:“那驴三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么?”
“我知道他是啥人啊。”汤平手指隔空点着他道:“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干事?家规你们没读么?明知而犯?”
这话说的苏明当即傻眼了,家规他们都有,但真的就只看了一遍,完全记不下来。所以咂了咂嘴无话可说。
训得差不多了,汤平对着杜德田道:“按照家规应当是当众鞭打五下。”
“啊,这么多么。那个大家长,我们第一次没经验,下次一定按家规办好行不?”苏明可是挨过鞭子的,知道这玩意贼疼,就想要求饶。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你们在拜进家门之前就见识过了,那也就应该知道,求也无用跪也无用,想好了多少词也无用,这是轻罚!”
“那算了,大栾赶紧出来挨揍吧。”苏明扯着栾胜安就到了监视杜德田面前,还贴心的道:“赶紧撅着,早打早超生。”
他算是打定主意了,能躲一会是一会。
栾胜安一看持鞭的是自己师父,那还躲个屁啊,老老实实的挨着吧。
他心里也是知道,汤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叔辈既然把自家师父拉来了,那自己肯定是会被坑的,只是在心里,他还是把岳胜刚狠狠地骂了一通。就是这个玩意过来告的状。
杜德田看第一个挨打的是自家徒弟,那正好,可以打个样。
挥舞着鞭子毫不留情,啪啪啪啪啪,五鞭子快速抽完。
那啪啪的响声和栾胜安咬牙的模样看的其他人一脸的感同身受。
“来,郑明,你也逃不了。”汤平看着要往后躲的苏明笑道。
“是啊明哥,其实也没那么疼。”栾胜安强自镇定的来拉苏明。他可没忘刚才就是这个人把自己领过去挨揍的。
“要是不看你头上疼的汗,我都真信了。”苏明指着栾胜安脑门上的汗,无语的道。
知道躲不过去,苏明大赖赖的走了过去。
他和栾胜安闭着嘴挨鞭子不同,他每挨一鞭子都会大喊一声,那惨叫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酷刑呢。
“明哥有这么疼吗?太夸张了吧。”
“是真的疼,你们估计也跑不了。”两人挨完鞭子就以为完事了了,苏明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就要站回队列准备看戏。
不想汤平此时开口道:“你们俩去哪?”
“啊?还有事?”苏明抬起的腿顿时就落不下去了。
“刚才打五鞭子只是惩罚你们压价,败坏家族名声的。还有赌博的事没说呢。”
汤平说着直接一指栾胜安:“郑胜安,到堂上来,面对你的哥哥嫂嫂,跪拜一次,说你错了。”
栾胜安照做之后,苏明估计自己也跑不了,自觉的抬腿就要往前走。
“郑明,跪拜一百二。”
汤平的声音让苏明落下脚差点一个踉跄摔那。
看着他瘪着嘴忍着笑一脸便秘的模样,汤平道:“知道为什么吗?”
苏明笑道:“为人民服务?”
“呵呵。”汤平的笑声充满了嘲讽:“人民可不需要你来服务。家族有规定,年长者和年轻者犯一样的错误,年长者每长一岁多跪拜三十,让你知道自己的年岁是虚长。去旁边拜吧,自己数着点。”
说着不管他,汤平看向了孙岩,招手道:“郑岩说说吧,今日银两的开销怎么样?”
那边苏明趴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脸憋的通红,眼珠子都快点出来了。
这边孙岩抿着嘴一声不吭自己出列,将屁股对着鞭子,非常的自觉。
“撅着屁股做什么?”汤平走到椅子上坐下道:“说说吧,钱怎么花的?自己报一下!”
孙岩早就想好了,宁愿挨鞭子也绝对不自己说,就那么抿着嘴站着不说话。
杜德田开口道:“小岩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把箱子给你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孙岩有点无奈的苦笑,呲了呲牙就是不说话。
这时海华站在旁边,心疼的表情溢于言表,心里内疚的不行,嘴角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汤平继续逼问道:“钱怎么花的?既然花了总会有个出处吧?”
孙岩看不说个明目是过不去了,开口道:“没花,给人了。”
“给谁了?”
“给一个需要它的人,人要穿越需要穿越费!”
“给谁了?”
搂着海华的戚夏看不下去了,张口道:“给他丈母娘了。”
“嗯?给丈母娘了?让他管着族上的钱,他为什么会给丈母娘呢?”汤平笑着问道。
“不是给。”孙岩急中生智的道:“海华妈妈来看她,嗯,给我们带了两只鸡,是我托她代购的,一只鸡二两五,一共五两。”
“呵呵。你拿族上的钱来为自己代购,这是什么道理?”汤平笑道:“不用找这个理由,你就算给丈母娘钱,也是应该的,但你要拿自己的钱来给。”m.χIùmЬ.CǒM
孙岩立马激动道:“可你没给我们钱啊,我们哪来的钱?”
“那你可以来找我说啊,经族里同意了就可以,而不是私自那用。事说清楚了,也做错了!撅着吧,五鞭子。”汤平微笑道。
孙岩的衣服非常薄,鞭子抽上去很疼,每一下都要溜达着缓半天。
海华看着不忍,上前想要接下最后两鞭子。
被孙岩一胳膊挡了回去,训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一边去。”
虽是训斥,心意却是谁都能看清楚的。
汤平也是满意的点点头,男人么,就这样!
要说孙岩这五鞭子是今天挨得最冤的,因为就这一个是汤平挖的明坑。
不过这也是今天最后一个受惩罚的。
完事后,汤平撂下一句:“明天早上过来一起背家训后就走了。”
可没把家训当回事的嘉宾好几个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晚上又是一顿的鸡飞狗跳的抢家训。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料的没一个没背下来了的,而且因为晚上的抢夺,家规都破损了。还不当回事的嘻笑打闹着。
汤平拿着破损的家训,真的有点生气了。
走下院子,一脚踹在了竖立在那的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之上。
“砰!”
含怒一脚踢出,木桩直接从半截断开,上半截飞出了七八米远。
这一下,八位嘉宾全都闭嘴了。只是眼神一直注视着木桩的断茬,暗自咋舌。这是人干的事?
汤平愤怒是因为自己拍这期节目是要宣扬人郑家,这么弄哪里还有尊重?
不过一脚之后,气也消了大半,只是怒吼道:“你们还玩不玩?啊?让你们到这来是要你们体验人郑家为什么两百多年能够一直兴盛,为什么能出一百八十四位清官。就你们这样子,你们是来体验人郑家的家风家规的吗?让你们来学习的,你们都没感觉吗?非得鞭子打是吧?啊?”
“就这个家训必须要背下来,若要是明天还背不下来,每人鞭十下,跪拜三十,就当是给人郑家赔罪了。”
说着汤平语气也是缓和下来,对着张满生道:“你年纪最大,替他们挨一下吧!”
“甘愿!”张满生严肃的道。
“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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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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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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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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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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