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心想:“便是六重,七重的大修士,都无法以肉身硬扛飞星镖而不损,他……”
“应当是有护身类的灵器,对,那银色发光的东西,应当就是。”
布衣猜得没错。
张邺的确有护身类的东西。
不过并不是灵器,而是属于张邺自身凝练的龙鳞。
“你射错地方了!”
张邺脸色阴沉,声色俱厉,怒意不加丝毫掩饰。
自己刚刚才偷袭掉了州腔,结果转眼间便被这家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差点被他得手!
是可忍,张邺不能忍。
张邺提起沾满州腔血液的断魂枪,枪尖指着布衣,怒喝道:“受死吧!”
“哗啦!”
话毕,张邺便提枪杀去。
布衣也不在藏拙,脚步灵动而上,手中折扇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一长一短两把剑,左手吃短剑,右手持长剑便迎了上来和张邺拼杀在一起。
“枪出如龙!”
“子母同枝!”
张邺使出银龙霸枪。
布衣使出子母剑法。
张邺的枪法霸道如龙。
布衣的剑法刁钻诡异。
“砰!”
布衣长剑的和张邺的断魂枪交击在一起,火星四溅,且竟丝毫不处于下风,震得张邺隐隐手臂发麻。
钢铁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人连续交手十多招,谁都没讨得半点好处。
布衣发现这个“小乞丐”的修为并不弱,不在他之下,甚至比他更高,自己根本无法奈何得了他。
今天要走,怕是很难。
但布衣也不会坐以待毙。
又是一轮生死拼杀,两人速度都激发到极致,寻常人根本无法以肉眼看清。
地面全是两人留下的残影。
“砰!”
一声巨响传来。
两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地面上,相距着七八米的距离。
布衣气喘吁吁,披头散发,脸颊上,多处被张邺的断魂枪划破,渗出血液。
就连身上的衣衫,也被割破了不少,四零五落,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反观张邺,亦是同样狼狈。
剑伤不少。
“呵呵!”wWW.ΧìǔΜЬ.CǒΜ
忽地,布衣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讥笑。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他发现张邺的枪法极度不熟练,对于搏杀之道的经验更是如一只雏鸡,似是从来没经历搏杀过一般。
明明好几次他都被迫露出了破绽,但张邺愣是没发现,没抓住这个机会。
若是换做其他人,布衣自信他早已经身首异处,魂赴黄泉了。
“原来是个愣头青,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使出!”
布衣心思活跃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如此这般,他便能凭借经验上的老道诡计,出奇制胜,一举阴死张邺。
……
连续交战,张邺亦有所得。
从灵力雄浑度和力量上来看,布衣的修为应当比自己低一些。
奈何布衣搏杀经验老道,剑法诡异,让张邺能凭修为压制布衣,但却始终无法战而胜之,甚至会被布衣反伤……
虽然无性命之危,但也惹人心烦意乱。
张邺拽着断魂枪,眼神冷冽的盯着对面的布衣,心想:“说到底,还是欠缺搏杀经验以及对枪法的熟练度不够!”
“不过……经此一战,倒是让我悟得不少实战技巧。”
“若是能再多来几次,我的实战能力,定然会更上一层楼!”
“既然他一时半会儿奈何不得我,那……我就权当找了个陪练!”
“而且这家伙的攻击诡异、剑法刁钻,并不常见,和其他人相比,很明显他能带给我的收益更大。”
张邺内心如此盘算着。
现在他倒是不急着杀布衣了。
而是想榨干布衣的最后一滴价值,最好将布衣逼得全力以赴,所有招式全部施展出来。
想到这儿,张邺故意嘲讽道:“堂堂仙道宗门金鸡山的天才内门弟子,就这?”
“你……”
布衣先是一怒,随即反嘲讽道:“你也不咋地。”
“修为比我们高,却使用下三滥手段偷袭我州师兄,简直无耻;而且战斗这么长时间,却无法杀掉我,还被我屡屡反伤,你也不过尔尔。”
“哈哈哈!”
张邺不怒反笑,喝道:“看枪!”
布衣举剑相迎:“怕你不成?”
两人当即再次交手。
不过这次张邺的策略和前一次不同。
他主要是战斗中体会布衣的战斗技巧,预判能力。
而布衣却只是单纯的想要快速击杀张邺,结束战斗,远离此地。
刚开始的时候,张邺被动又添了些许伤势,这似乎让布衣看到了机会,于是更加卖力的输出,全力以赴,招招毙命,剑剑诛心。
张邺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
但他却并不在乎,反倒更加来劲儿,有时候布衣攻击稍缓,他还会故意刺激他、挑逗他,让他攻击来得更猛烈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邺再受伤的次数明显减缓。
应对布衣,也越发随心所欲,虽然还时不时会遭布衣桶那么一下,但同一招,同一个部位,不会再让布衣捅到第二下。
与此同时,张邺的《银龙霸枪》施展得流畅无阻,真正达到枪出如龙的境界,反倒是让布衣接下来的应对有些吃力。
远处树梢上,女人手里的糖葫芦已经一粒不剩,嘴里含着穿糖葫芦的竹签,看着眼下那一对儿菜鸡互啄的情形。
她似乎有所猜测,喃喃道:“原来真的有临阵磨枪这么一说。”
“这个小家伙,胆大又心细,在敌对厮杀中,用对方来磨练自己,果真有意思!”
“可惜了金鸡山那个弟子,被当作枪使、当作磨刀石,被那小家伙玩得团团转还毫不知情,还以为自己有反杀的能力。”
“嗯?那小家伙身上的气息……有古怪!”
……
“哗啦!”
张邺一枪划破了布衣的后背。
衣裳破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自肩膀撕裂到腰上,猩红遍染。
布衣咬着牙,死死的拽着手里的长剑,目光幽怨的看着张邺,眼里尽是疑惑和不解。
为何这个乞丐和先前判若两人?
无论是招式还是应对能力,比刚刚强了何止一倍?
他的攻击和强度没有丝毫减弱,甚至更强,可为什么自己却越来越处于下风,处处被压着打?
有古怪!
难不成这乞丐故意演他?
“哗啦!”
布衣再受一枪。
这一枪,被张邺戳中了大腿,若是布衣反应稍微慢上些许,他整个大腿都将被刺穿。
“哗啦!”
这次是腹部!
“哗啦!”
胸膛受枪!
“哗啦!”
屁股挨枪!
连续交手几次,布衣发现眼前那个乞丐让他根本无暇应对。
只能被动出招,且还无效!
无论他怎么出剑、如何出招,都会被对方提前预判并给予反击,晃似那个乞丐已经提前预判了自己的预判。
“怎么会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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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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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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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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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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