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老大,也就是死者的大儿子,闻声走了过来,迎着徐枫和阿孟进院子,情绪还有些低沉。
“……诶,道长好……道长……”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其他村里人看到徐枫阿孟,也相继打着招呼。
不过在这院子里,大多人都情绪有些压抑,偶尔有人说话,也都是压低着声音。
“……道长,我父亲就在在这儿。”
领着路,从院子里进到敞开着门的堂屋,
堂屋里算是临时架起来的灵堂,灵堂里,摆着木板架子,架子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就放着死者。
“我和村里人找到我父亲,运回来过后,给他好好清洗了下身体,换了身干净保暖的衣服过后,就把他放在这儿,没怎么动了。道长,你看现在该做点什么。”
旁边,还走过来个中年妇人,大概是胡家老大的媳妇,脸色有些疲惫,端着两杯茶水,分别递给了徐枫和阿孟。
“道长喝茶……这是我媳妇。”
“嗯,谢谢。”
徐枫接过茶水,点了点头,阿孟接过茶水也站在徐枫身侧。
“刚才听说,老人是死在山里,先前才找回来。那该是还没吃午饭晚饭吧,先给他端一碗饭吧。”
“是,是……道长。”
徐枫转过头,再望向摆在灵堂木板架上的尸体,
尸体面部青灰,有些狰狞,大概也是怕吓到来往宾客,大部分脸都用被褥给遮住了,下面也是,只露出来布鞋鞋底。
徐枫说这话,也算是丧葬仪式中的一环。
不过更多是对活人起到安慰作用。
听着徐枫的话,一直就有些低沉的胡家老大应着,一下就红了眼眶。
“是了,是了……我爹走的时候还没吃饭呢……媳妇,你去给咱爹盛碗饭吧。”
“诶。”
胡家老大的媳妇应了声,就转身离开了。
胡家老大转回头,再望着自己父亲,眼眶更红了。
“道长……我父亲肚子都给掏空了,我怕他吃不下东西了啊。”
胡家老大再出声说道。
“你父亲是怎么走的。”
“……他是今天清晨的时候去山里摘菌子。这几天山林雾大,到中午的时候,雾气都不散也不走。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劝他别去了,一会儿迷了路。
他说他就在山边上转一圈,不往里边走,说村里的谁谁谁还不是照样上山。
我劝不动他,也就只能由着他去了。
走的时候,他说得是中午之前就回来,也没带吃得,喝得出去。
这两天旅游淡季,村里也没多少客人来,趁着这时候,上午的时候,我也出去翻了翻家里的地,我媳妇儿就在家里洗这些天的衣服。
等着我从地里回来,都中午了,还没看到我父亲回来,就知道不对劲。
采菌子怎么也采不到中午,人说是中午回来还没回来……山林里雾气还是那么大,我就赶紧叫着村子里的人帮忙上山去找他。”
“山里边雾气很大,隔着没多远,就看不到东西了,我们一群人进山也不敢分开,怕再走丢了谁,就走在一起……最后一起并着走,一点点往里走。”
“找了一下午,到傍晚的时候才找到我父亲。”
“我不知道是迷了路踩空了,还是被什么野兽畜生给撵的。我爹给摔到在了个山沟沟里……找到的时候,面朝着天……脸都有些被抓烂了,肚子也被些野兽东西掏空了……”
说着话,胡家老大眼眶更加红了,有些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呼……”
长吐了口气,忍了忍眼泪水,胡家老大红着眼眶,再问向徐枫,
“道长……我父亲这样去世了,有没有什么讲究,要有什么注意的地方。”
“饭菜先给你父亲供上吧,让你父亲吃饱饭再走。其他的我会注意。”
徐枫再应了声。
再听到徐枫的话,胡家老大眼眶再有些红。
这时候,胡家老大的媳妇再端着碗盛好的饭菜,走了出来。
胡家老大先是接过,然后端着饭菜,噗通一下,朝着他父亲的尸体跪了下来。
“……爸,你吃点东西吧。这是你喜欢吃得……别饿着肚子。”
“给你父亲再烧点纸吧。”
“好。”
丧葬仪式更多的是给活人安慰。
给他父亲供了饭菜,烧了香烛纸钱。
胡家老大重新起身,还红着眼眶,却也缓过来些。
“有白布红布吗?”
“嗯……让需要祭拜的,进来祭拜吧,烧烧纸,烧烧香,送送你父亲……”
徐枫重新出了布置成灵堂的堂屋,
就在堂屋门外,就按着丧葬仪式主持进行着。
已故老人的孝子贤孙,也就披麻戴孝,跟着仪式跪着老人。
村子里,除了这会儿的徐枫阿孟,
虽然外面来的客人少,但也有两个,
原先听到村里闹哄哄的动静,还出来看热闹。
这会儿看到葬礼开始进行了,也就离开了。
还有觉得有些晦气的,已经准备趁着明早天亮就离开了。
……
夜色渐深,夜空大概也朦胧着浓雾,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徐枫就循着丧葬仪式的环节,念诵着超度的经文。
似乎有着些韵律的经文念诵声,就像是春风,安抚着人的心绪。
直到深夜,
今天丧葬仪式暂时结束,
村子里来参加葬礼的人相继起身,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道长法事做得真好。”
先前徐枫和阿孟居住那户人家,那位老人这时候也起身,
先是夸张了徐枫一句,再询问道,
“道长,今天的法事也已经做完了,你看是还是回我那边屋子休息,还是……”
“就在这儿吧,顺便和这儿主人家沟通下。”
到这儿,大概和那老虎直接相关的,应该就是这儿去了山里,死在山里的已故老人。
徐枫准备就待在这儿,看看情况。
“不知道,这儿有没有地方休息。”
“有的有的,道长。我们家平日也有接待客人,正好有空房间,被褥这些都是现成。我们马上给你再换套干净被套。”
这儿的主人家,胡家老大连忙应道。
“嗯,谢谢。”
“是谢谢道长你,给道长你添麻烦了。”
再说了几句,其他宾客相继就散去了。
这家屋子的院子里,就剩下徐枫阿孟两人,和这家老人的儿女儿媳。
“……道长。你看我父亲这么死了,有没有什么讲究没有。是直接土葬好一些,还是火葬好一些。”
“你们是想?”
安静下来的院子边上,老人的亲人说着些话,撕着纸钱,
徐枫喝着给他倒得茶水,在一旁休息。
阿孟坐在徐枫身侧,一只手一直拉着徐枫未曾放开,一只手也拿着杯茶水,大多数时候都安静着。
徐枫望向她的时候,她也就看着徐枫。
“我们是想给我父亲好好超度下……他去世得也难受,迷路在山里,我们怕他回来家啊。”
“那也行。”
徐鹤望了眼阿孟,转过头,再对着已故老人这些儿女点了点头。
“谢谢道长……我们就是怕给道长添麻烦。”
“没事儿。”
“道长,要不你就先去休息吧,这儿我们兄弟几个会轮流守着,给我爸守灵。”
“没事儿,我再坐坐。我知道休息房间在哪儿,倒是你们该休息就去休息吧。明天葬礼,还有你们累得。”
徐枫就坐在院子里喝着茶。
见徐枫不着急休息,胡家老大干脆给徐枫两人再摆了张小折叠桌,放了些瓜果零食在徐枫两人跟前。
“……老大,老二,我们就先去睡了,后半夜你再把我叫起来。”
“行,赶紧去了,一会儿别后半夜起来。”
夜色更深,时间再晚。
聚在院子边说着话,撕着纸钱的老人儿女儿媳相继也起身,去休息了。
胡家老大媳妇儿,再忙前忙后一阵,也先去睡觉了。
院子里,就剩下胡家老大,胡家老二给他们父亲守着灵,顺便撕着纸钱,
还有就是徐枫和阿孟。
没那么多人说话,
院子里变得更加死寂的安静。
“这雾气……”
胡家老二撕着纸钱,抬起头,朝着院子外说了句,又说不下去,
深夜随着夜里弥漫来的寒意,山上山林里的浓雾也蔓延到了村子里。
此刻,夜深人静,虽然院子里的白炽灯将院子里照得通亮,
但院子外没多远,夜色混杂着浓雾,就淹没在漆黑中,看不清了。
只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雾气从院子外的漆黑中不断飘荡出。
偶尔还能听到安静的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叫。
“汪……汪……”
听着声音,胡家老大也抬起了头,望向院子外浓雾和夜色,
也只是沉默。
他父亲应该就是在这浓雾里迷了路。
不然而不至于在熟悉的,还没进老林子的山里,摔到了山沟里去。
找到他父亲的时候,他父亲背出去摘菌子的背篓就还放在一边,菌子在山沟里散落了一地。
胡家老二大概也是看着这浓雾,想起了他父亲,望着,沉默了下来。
“……”
就在这安静的时候,原本看着这胡家兄弟两人的徐枫,突然转过了头看向了院子外的雾气,
徐枫身侧的阿孟,也已经转过头看过去。
“阿孟,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是胡家老人。”
虽然院子外弥漫着漆黑的夜色和浓雾,
但徐枫还是能够看到那浓雾和夜色中的景象。
这时候,那浓雾中,多出来一道身影。
身影没有顺着村里的道路来,而是就从着远处的山脚,
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村子里的农田,田埂,
径直横穿了过来。
身影佝偻着脊背,却抬着头,直直望着身前,
在那田地里的作物中,身影就不时隐现。
一步步朝着院子边靠近。
“……老大……老二……老大……老二……”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有些气喘悠长的呼唤声。
“……老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胡家老二手里还拿着纸钱,先听到了些模糊的声音,
皱起了眉头,转过头询问老大,
“声音,什么声音……”
老大侧着耳朵多听了声,
就听到村子里的狗叫声更厉害了,而狗叫声下,是有些什么声音逐渐越来越清晰。
“汪汪……汪……”
村子里的狗大概是拉扯着铁链,还带着那铁链被疯狂拉扯着碰撞的动静。
“……老大……老二,跟着我来啊……我来找你们……”
“老大……老二……”
声音清晰了。
因为那身影已经在院子边。
胡家老大和老二倏然心惊,在这时候听到这声音,怎么也有些毛骨悚然。
两人噌得一下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两步,先朝着徐枫和阿孟看过来,往着徐枫和阿孟身边靠近了点,
才再望向院子外。
“……老大,老二……是我啊……我回来了。”
“……你们跟我来,我有事儿要跟你们说……”
那道在胡家兄弟两眼里模糊的身影,逐渐从院子外的夜色浓雾中走了出来,
身影愣愣着,望着两人,有些破烂的脸上木然,对着两人不断重复着类似的话,然后往两人靠近。
而原本还异常恐惧,毛骨悚然的两人,在看到这道身影的瞬间,
就像是着了魔,脸上紧张的神情瞬间褪去,变得有些木然而平静,愣愣站在原地。
“……老大,老二,走吧,跟我走吧……”
“……爸……我们跟你走……我们跟你走……”
胡家兄弟也变成那老人那样愣愣着,重复说着这些个话、
“走吧……跟我走吧。”
木然着,老人的身影转过了身,领着两人,就要朝着院子外的浓雾夜色中走去。
“跟我走吧……跟着我走吧……老大……老二……”
呆愣愣着,胡家兄弟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们父亲的身影,往前踏出了一步。
“止步!”
这奇怪的身影,似乎是忽略了徐枫和阿孟两人。
徐枫多打量了几眼,再出声说了句。
那老人的身影闻声一顿,骤然消失。
那胡家兄弟两人听到徐枫的声音,浑身都哆嗦了下,
倏然一惊,然后清醒了过来。
一看,才发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朝着院子外走出好几步,
顿时冷汗淋漓,往回退回来好几步,退回到徐枫和阿孟身侧更近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我们刚才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那鬼东西……是什么……”
“我父亲不可能害我们兄弟……”
胡家兄弟两人这时候回头再看,那先前像是他们父亲的身影,这会儿哪还在。
院子里,灯火通明,院子外,依旧是那样漆黑一片,村子里的狗都还发疯似的叫个不停。
而敞开着的堂屋门里,他们的父亲都还安稳的躺在那里,不见动过。
转回头,两人在再不停朝着徐枫和阿孟道着谢。
“没事儿。”
徐枫摇了摇头,还望向院子外的漆黑夜色。
胡家老大顺着徐枫的视线,壮着胆子望了望,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还是慌忙再转回了头。
“道长,那东西不会还在吧?”
“没有。”
那身影在徐枫出声之后,就已经消失了。
那身影似乎是没有神智,刚才就木然呼唤着这胡家兄弟两人。
“呼……”
胡家兄弟松了口气,不过紧跟着提起心来。
“道长,我媳妇他们还在屋里休息……不会也出事儿吧?”
“没事儿。”
徐枫再应了声胡家兄弟的话。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两人再松了口气,连声道谢。
有些畏惧地望了眼院子外,
却也不敢就这么进屋去。也不敢靠院子边太近,
干脆就将位置挪到了徐枫和阿孟旁边一些。
有些提心吊胆的,不时张望,接着撕着纸钱。
“道长……那是什么东西啊?”
胡家老二忍不住再问。
徐枫转过头,看向胡家兄弟,没做回答。
“……是了,是了,晚上不说那些东西,不说那些东西,我不该问的,不该问的……”
像是明白过来,胡家老二再慌忙自语道。
徐枫再多看了眼这胡家兄弟,转回了头。
这里是历史片段的映射,就算是徐枫刚才叫住了这胡家兄弟,
也改变不了真实的历史。
对刚才那道身影,徐枫已经大概猜到了。
“……伥。”
徐枫和阿孟对视了一眼,低声吐出个名字。
“啊?道长你们说什么?”
“能给我仔细讲讲,你们找到你们父亲时候的景象吗?”
“好,好……”
胡家兄弟连忙应着,还是胡家老大再说道,
“在山沟底下找到我父亲的时候,我父亲浑身都是伤,肚子到胸口这儿都被掏空了……那是那个很长很陡的斜坡,一个不注意就会滚下去。滚下去就是那个山沟。”
“我父亲身上很多内脏都被掏出来了,顺着山沟,还掉着不少……东西……不过腿脚这些,都没有什么缺……”
“嗯……过去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动物吗?”xiumb.com
“没有……我们那么多人,那么大动静,什么畜生东西肯定早跑了。”
胡家老大摇头应道。
“嗯。”
徐枫再应了声。
“……道长,今晚这事情……还需要做点什么吗?我父亲用不用特别超度一下……”
过了阵,大概还是有些后怕,胡家兄弟再相继转过来头,询问着徐枫。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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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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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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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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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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