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婶家的鸡养在后院,而我们家的后院跟田大婶家的都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用了一块栅栏隔开,如果你们明天早上不想再被那只蠢公鸡吵醒的话,不妨试一试。”
顾舟言也受够那只公鸡了,凌晨四点就开始打鸣一直持续到天亮,叫声尖锐而又刺耳,比现代流行玩具尖**还要可怕。
想起尖**这三个字,顾舟言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是在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朋友或许是觉得好玩亦或者是想整蛊他,在他的房间房间里塞了整整三大行李箱的尖**。
试想一下,在你沉浸在梦乡的时候,突然那么多尖**齐齐发出声音,那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
“其实我……”
“我们答应了。”
也不是那么讨厌那只公鸡,顾乔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尧打断了。
顾乔摇摇头:没必要,这真的没必要,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何必跟一只鸡呕气。
可她的意见在两个互相怄气的哥哥面前完全不起作用,只能含泪入顾尧的贼窝了。
“你等着,明天早上我就要你好好见识一下爷的本事。”顾尧胸有成竹的放着狠话。
顾舟言抱着双手挑了挑眉,完全不把他的挑衅放在心上。
用过早饭,顾仁德决定再去镇子上兜一圈做一下考察,看贩卖雪糕有没有市场,顺便去码头结算他们父子三人这几天的工资。
顾仁德话音刚落,顾乔立马举手,“爹,我也要去!”
她还没有见识过古代的镇子是怎么样的呢。
在原主有限的记忆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隔壁村的外婆家,至于镇上,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毕竟从有记忆里来,原主就一直被顾老太拘在顾家,除了逢年过节走亲戚,极少能出远门。
想起那可恶的顾老太,顾乔那是满肚子火。
作为一个女儿奴,顾仁德对于自家宝贝闺女的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顾尧不服,他也想出去玩,“爹,我也去。”
闹到最后,只能全家人一起出动了。
坐在牛车上的顾仁德叹了口气。
顾乔靠在余红梅的肩膀上死命捏住鼻子,刚才一上牛车一股难以忍受的异味直窜鼻腔,差点没让她当场吐出来。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顾舟言跟顾尧有了第一次坐牛车的经历,第二次坐已经没有之前那次一样那么大的反应了。
古祀村离香河镇有十来里路,即便是坐牛车也得一个时辰才能到达镇上。
加上这来回的大道崎岖不平,这一趟车坐的顾家人极为难受。
“我、我日后赚了钱一定买上一辆马车!呕……”
顾乔虚弱的靠在柱子边上,暗自发誓。
余红梅从来没见过闺女那么难受的样子,虚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样。“乔乔再忍一下,你哥他们已经去给你买蜜饯了,待会儿吃颗蜜饯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德子媳妇,你不用太担心,三丫第一次坐牛车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以前呐我拉过的客人里比她更夸张的还有咧。”牛大爷一边说一边把牛车拉到牌坊门前的大榕树下栓好。Χiυmъ.cοΜ
这回村的路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没有人修整过,路上到处都是小石子,在如此颠簸之下会发生呕吐的情况实属正常。
余红梅刚想回答,顾仁德带着两个娃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这卖蜜饯的店铺太少了,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间。”顾仁德喘着粗气把蜜饯递给余红梅。
吃了几颗蜜饯,甜腻的味道在口腔散开,稍稍缓解了内里那股反胃恶心的冲动,顾乔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稍作休息,他们这才沿着小路走进小镇。
顾仁德不是第一次来镇上了,但是之前来镇上都是直接去码头那边做苦力,很少能欣赏这小镇上的风景。
整个小镇沿河而建,河堤边上杵立的数十棵散发异香的丁香木是这小镇上少有的风景,香河镇因此得名。
错落有致的店铺林立在道路两旁,街上挑着担子吆喝的货郎、挎着篮子跟路边商贩讨价还价的妇人、唱着歌谣蹦蹦跳跳的孩童。
这一切都让顾乔感到十分新鲜。
“乔乔,你爹他们待会儿要去码头那边,你要去吗?还是跟娘去茶馆坐坐?”
“去茶馆吧。”听说古代的茶馆里一般都会有一个说书人在那里讲故事,顾乔还没见识过呢。
“行。”余红梅就近选择了前边的一个小茶馆,顾仁德父子三人则是去码头找工头结算他们这几天的工资。
他们刚一走到码头,正在码头干活的曾富贵眼尖,一眼就望见了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上前询问。
“老顾,昨天你咋没来上工?是不是家里有啥急事?如果有啥事儿尽管跟兄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曾富贵一连几个问题弄得顾仁德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
挠挠头,憨憨一笑:“富贵,我以后不来码头干活了,家里没啥事儿,就是我想换种营生,不然家里几张嘴都等着我这点工钱哪里够啊。”
曾富贵摇摇头:“你不来真是太可惜了,就昨天突然有一伙人来找工头说要借一帮伙计去山里干活。工钱给的多去一天给一百文呢,大伙儿个个都争着想去。”
要不是他这身体不行他也想去,毕竟去一天能抵他们在码头干五天的工呢。
“山里干活?到底是啥活计能给那么高工钱?莫不是给人骗了吧?”顾仁德疑心重,第六感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
曾富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哪能啊?听工头说那伙人背后的主子是啥大官来的,指定不会骗人。”
如果官府都不可信任的话,那要他们这群平头百姓怎么活?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曾富贵瞄了一眼,悄悄的指着对面那伙儿人,“喏,你看那群人又来要人去了。”
顺着曾富贵指的方向看去,穿着锦衣华服的几名男子对着下面的一群人指指点点,看样子好像是在挑选货物一样。
顾仁德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害,这也跟我没啥关系了,我已经决定去跟工头结算这几天的工资走人了。”
“行,如果日后你找到啥好营生记得别忘了兄弟我。”
“一定,一定。”
“对了,你家二小子这脑袋好了没?老王叔自从那日被他一通乱摸,燥的这几天都不敢上工。”曾富贵刚想离开,眸光扫过旁边的顾尧,忽然想起了这一茬事,关心问道。
冷不丁的被人提起自己干过的蠢事,顾尧燥的满脸通红,大气不敢喘一声。
顾仁德也想起来穿越当天顾尧干的那件糗事,下意识的咳嗽了几声。
当时他还说这孩子没有心眼儿,不知道是哪个父母教出来的,谁知道恰恰就是他自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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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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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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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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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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