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这么不靠谱吗?”
“他的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清楚。现在南方两大国都之一的白象国,就是他当初推出去的傀儡,但现在白象国还有多少神祇愿意听话,却不好说。并且,他直系下属时钟议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各种疯子都有。他所谓的提供一次灾祸,就是打算让他半个失控的手下来引爆。”
帝君的话语中同样蕴含着些许无奈的情绪,对于这位过去亦敌亦友的存在,哪怕以他的智慧,也无法完全理解。
说他聪明,却经常做蠢事,很多时候很多算计总是慢了一拍,但说他傻,却总是能够在危险的时候抓住一线生机,以非常凑巧的方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开始,帝君他们也不认为事情会这么巧合,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不得不承认,辰的状态确实非常特殊,幸运和不幸,及时和差一步,似乎同时纠缠在他的身上。
对于他,哪怕是帝君也是忌惮却不知道如何防备,只能放在哪里,眼不见心不烦。
而兵主伐听到帝君话语,瞬间没有了继续探究的想法,他看着金虹城的方向,正打算开口,突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上方的天光,低声道:“竟然真的给他弄成了?”
帝君的眼中也是浮现出些许惊讶。
要知道当年若非兵主拼死一刀,圣座可是差点以天统地,将他也给吞了。
当时的圣座已经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有望达到无中生有的先天真圣境界。
因此他留下来的伤痕并非一般的伤势,有着不增不减的特性,死死压制住兵主。
哪怕后来帝君进一步升华函夏文明力量,建立小三元,小三才,隔绝圣座的影响,也无法驱逐兵主身上的力量。
究其根本,当时的圣座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无法抹去他击伤兵主,伤势存在于兵主身上这个概念,那么天光和兵主就会被视作是一个本体,帝君一旦动手抹去天光,就会连带着影响兵主。
但兵主本身的力量低于帝君半层,以自身力量去相互抵消,很难说最后还能留下什么。
这也是帝君当初选择将兵主镇压在荆州群山之中的原因,这里是过去兵主伐的主要信仰传播地,天然对兵主有着一定的加持,还有大量的愿力能够提供补充。
只是出乎帝君预料的是,那天光竟然连兵主的愿力也能吸收,甚至吸收的速度,利用率还在兵主之上。
无奈,帝君只能截留了兵主的愿力,打压其信仰。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帝君已经将所有能够尝试的手段,都使用过,却都拿那天光没办法。
不想这一次,竟然真的让辰给做到了。
兵主伐闭上眼睛仔细感悟,感慨道:“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吗?跨越可能和不可能的边界,常态和奇迹的边界,腐朽和不朽的边界,最后一次性加快时间流速,带走一波力量。难怪他被打的这么惨,这是在尝试让那家伙降格啊。”
不过,很快帝君又是反应过来:“一场涉及到那家伙的力量本质的实验,这么看来,我的要价还是太低了啊。不过这样也不错,天光的力量弱一些,那么我原本的算计,成功的可能性就有九成左右了,而这个想法一旦成功,你能够收回力量的可能性也就更高一些。”
帝君说着,身上浮现出淡淡的幽冥气息,兵主伐看着帝君,皱眉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想要这东西!”
兵主伐想要挣扎,但帝君已经将自己凝聚的些许幽冥权柄转移到了兵主伐的身上。
此方神域本就特殊,死去的强者数不胜数,对于幽冥的权柄而言,他们渴望着幽冥权柄补全自身,而他们本身对于不完整的幽冥权柄也是大补之物。
伴随着一幅画卷从天而降,帝君的化身从兵主体内拉扯出一点灵光,融入其中,化作一尊虚幻的神祇立在虚空之中。
“这是……”
兵主伐看了看自己新的“化身”,虽然气息是帝君的,外貌是帝君的,力量也是帝君的,但分属似乎是他的。
“这是?”
兵主伐感受“自己”的力量,看向虚幻不少的帝君道:“你什么时候玩起这个了,我记得这点东西过去不都是北方哪两个家伙喜欢玩的吗?还有这幅画是怎么回事,力量属性有些特殊,有你的痕迹,又似乎有一些不是你的痕迹……”
“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大地之道我又早就走到了极致,难免研究一些其他的东西,例如分割本源,独立化身什么的,算是附属产物吧。至于这画卷力量的来历,我先和你说一下太虚幻境。”
帝君一边将太虚幻境的信息传递给兵伐,一边继续解释道:“这幅画作就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让我能够将地官的神名融入我的体系。当然这东西对我而言,有些弊大于利。虽然能够帮助我执掌幽冥和阴世的权柄,但其本身却破坏了我原本依托于函夏建立的小三元和小三才体系,所以我就将其部分概念封禁在这画卷之中。说起来,阿貊很喜欢这画卷的作者。”
听着帝君有些牵强的解释,兵主知道则是帝君在劝说自己,让自己接受这份力量。
否则,他这么多年都研究出分割本源,独立化身的手法,为什么不自己分出些许本源,承载这一股力量,说白了,还是为了他。
兵主伐也没有继续纠结,顺着帝君的话语,问道:“阿貊很喜欢那位作者?那种喜欢,是像当年阿貊喜欢你一样的那种喜欢?”
说着,兵主伐看向金虹城的方向,此刻他的身体和力量都是源自于帝君,自然能够入帝君一般,看到金虹城内的景象,看到弥罗、朱奇、丁午离和杨玉,以及跟在他们身边的阿宝。
但兵主的目光落下时,阿宝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看兵主的方向,抬手挥了挥,发出“嘤嘤嘤”的叫声,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似的。
走在后半段,默默计算烹饪所需食材的弥罗,见到阿宝奇特的动作,不由顺着阿宝的目光,回望过去,在兵主的眼中就是同其对视。
“这孩子,有些意思啊!”
兵主看着弥罗身上的气息,摸了摸下巴道:“有一些天的感觉,你想要让他帮助你,掌握天吗?”
帝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弥罗,微笑道:“仙道不比神道,我不会强求那孩子选择天之道。毕竟他不是我准备的唯一后手。”
“是你的习惯,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个叫弥罗的小家伙,是你的第几手后手……”
兵主说到一半,突然打断想要开口的帝君:“等等你先不要说,让我猜一猜。我猜是第五手,虽然按照你的习惯,应该会有七八手,但像他这样比较合适的应该不常见,而你又说自己不会干涉他的选择,那么就是前边必然有多个备选,所以我猜他是第五手。”
“那你可就小看我这些年的成果了,函夏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也是孕育出了点不少的好孩子,弥罗最多算是第十二手,比你猜测的多一倍还多。”琇書網
发现自己猜错的兵主,没有丝毫尴尬和愤怒,反而哈哈大笑:“竟然有十二手吗?看样子,函夏这些年过得的确不错。”
话语间,他再次看向弥罗的方向,这一次的目光少了些许审视,多了一丝丝老一辈看向新生代的宠溺,察觉到他目光的阿宝再次挥手,抱着它的弥罗忍不住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候前边的朱奇几人回头看来,问道:“弥罗,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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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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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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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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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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