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一股股涌出的血水和红雾,不断试图侵染龙鸣道人的本质,对其进行修改,可龙鸣道人也不是傻子,他手中挥舞着云华宝枝,驱散落下的血水和红雾。
同时,龙鸣道人气息同四周画卷内的气息相合,不断调动力量。
他见到弥罗的到来,急忙道:“画圣想要灭世,还请仙人慈悲,救度我等众生。”
看着龙鸣道人,弥罗有些好奇。
他现在的状态,有些类似于外来灵性,融入法宝之中,化作法宝器灵,开始反抗主人。
在函夏历史上也是出现过一些类似的情况。
据说这种情况最早出现在函夏尚未成立的时候,当时帝君带领群仙庇护万族,守护一方疆土。
修士们为了快速提升法宝威力,会将敌人的血肉元气,以及部分灵性,甚至魂魄祭炼入法器之中,以此强化法器灵性,加快其蜕变成法宝的进度。
但后来,函夏的修士发现此举催生出的法宝器灵,大多灵性独立,很容易出现反抗主人,甚至弑主的情况。
等到函夏建立,道德体系完善之后,这类举动也就被逐渐禁止。
现今,函夏六官更是将这类祭炼法宝的方法,视作是邪道,会使用类似手段的,只有四方魔教了。
他上下打量的举动,让龙鸣道人感觉不大对。
他还想要开口,弥罗手中的碧荷笔已经点出,墨痕飞舞而过,生出一道长虹,试图罩住龙鸣道人。
“仙人,你想要做什么啊!我实在……”
龙鸣道人急忙避开,但话都没有说完,三枚火玉针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看着他四散开来,化作道道黑气。
弥罗的声音这才又有传来:“我眼睛没瞎,画圣想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但他的所作所为,更多的其实是帮助你们保持理性。而你……”
轻纱散开,端坐在车辇之中的弥罗,展开云养清的画卷,法力注入其中,淡淡的灵光浮现,龙鸣道人身边的锁链不断颤抖,似乎想要回到画卷之中。
“将我师兄的伴生之宝祭炼成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是你的问题更大。”
话语落下,弥罗又是随手凌空一勾,虚空之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一道长河出现。
河水涛涛,好似无止无尽,顷刻就再次将龙鸣道人淹没。
有所防备的龙鸣想要躲避,可画卷外的画圣再次动手,定住了他一瞬间,让其落入水中。
一接触,龙鸣便知道这河水非同小可,看似是以画卷内的力量为核心,实际上有掺杂了一些云华宝枝内的气息,这让同画卷相合的龙鸣,也没办法无视长河之中那隐藏的奔腾暗流。
更何况弥罗在龙鸣落入其中之后,又是对着长河挥舞了两下。
道道暗流顿时宛如阵势一般,层层叠叠,一圈套着一圈。
龙鸣道人几次想要跳出长河,周身气息激荡。
可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的气息,还未冲出一尺,便是被一道道暗流卷走,随着水波涌动,层层消磨,脱离一丈之后,再也不剩什么。
画圣也是趁机点下笔尖,打算抹去龙鸣道人。
极致的恐惧让龙鸣道人知晓自己再不做出选择,必死无疑。他彻底放弃了自我,一口吞下云华宝枝,依托其中函夏气息,同画卷有所区别后,顺着裂缝,从中跳出。
弥罗见状,一拍车辇,也是顺着裂缝飞了出来。
“这是……”
看着眼前宛如炼狱一般的世界,弥罗心中一惊,下一秒他坐下车辇开始消散,唯独留下道道青云环绕四周,一支支莲花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圣气息,让四周土地内积蓄的污秽,慢慢减少。
比起弥罗,龙鸣道人就惨多了。
他本身是同过画卷之中的修行之法修出神通,将自己修成类似于画灵一般的存在。
现在虽然依靠云华宝枝跳出画卷,得到独立存在的可能。
可随着画圣抹去他在画卷中的形象,失去大半根基的他,瞬间化作一团黑气,理智和意识也是开始消散,本能的吞噬周围的血水和雾气,试图更进一步。
弥罗看着受到龙鸣力量影响,不断扭曲的锁链,面色微皱,正打算动手,画圣已经出手,笔尖点在龙鸣道人身上,就像是沾染墨水一样,一下子带走了他大半的躯体,一点点修复先前因为二者交锋,而逐渐消失的景色,并且修复了因为龙鸣道人而撕开的口中。xǐυmь.℃òm
几次落笔,龙鸣道人彻底消失,剩下的锁链也是一寸寸崩溃,恢复成一小块碎片。
随着画圣抬手,碎片落入弥罗的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画圣身上浮现出一道玄光,悬浮在他身前,澄澈宛如一汪清水。
笔尖落入其中,涤荡几下后,画圣又是重新在化作的南边、西边和北边分别勾画老和尚、大宗师和幽冥地府的景象。
期间,描绘大宗师和老和尚的时候,弥罗清楚的看到,鲜血不断从画圣的手腕上流出,顺着笔杆,融入画作之中,让大宗师和老和尚的灵性,更加活跃。
做完一切的画圣转过身,看着弥罗。
同样看着画圣的弥罗惊讶的发现,这位太虚幻境第一人,已经瘦到了只剩下皮包骨。
但根据面相来看,他刚才描绘的大宗师和老和尚,都是他自己。
只是大宗师洒脱,老和尚慈悲,而画圣身上只剩下悲苦和沉默。
“敢问前辈,能否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弥罗微微躬身,他已经看出这位画圣身上浮现出的玄光,有些许妙有宗功法的痕迹,不出意外应该是当年云养清传授。
如今,画圣在太虚幻境之中修行多年,拥有等同于玄光境的修为,担得起弥罗一句前辈的称呼。
看了弥罗一样,画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说…我来吧!”
明明是修为精湛的修士,可画圣开口的时候,却像是多年未曾开口的凡人,声音沙哑的就像是两块石头互相磨砺一般。
说话的同时,他手中毛笔一转,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一座山峰。
远远望去,只觉得这山峰内石骨嶙峋,草木茂盛,颇有纤丽奇峭之感。
细节之处,则是绿树郁生,石骨浸水,可谓是一等一的避暑游玩之地。
更奇妙的是,这山峰之中,其中还有飞鸟、游鱼,彩蝶、猿猴、梅花鹿、丹顶鹤等等生灵,各个富有生机,不似死物。
“纳乾坤于一笔,衍造化于图墨。”
弥罗口中感慨,脚步不慢的同画圣走入其中,他发现画圣每走一步,干枯的身体,都会饱满些许,身上的衣服也会多一些花纹,且多出一些饰品。
等到了一个凉亭之中坐下,画圣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原状。
他看上去就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皮肤光滑,但眼角带着些许皱纹,整个人的气息看上去平和、沉稳,富有魅力。
“请坐!如今我等天地已无活物,地脉草木也被污染,只能让阁下观摩此等虚幻景象,实在失礼。”
再次开口的画圣,声音变得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吐字也是变得十分准确。
对于那些喜爱声音的人而言,此刻画圣的嗓音,堪称是天赐的福利。
可弥罗丝毫不在意,再次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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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伤总算好的差不多了,还剩下六月份八百和一千两次加更,以及这个月的两百月票的加更,共计三次加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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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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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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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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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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