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太虚幻境的不断出现,早课也是随之出现在函夏大地上,不过各家各脉的早课各有不同。
弥罗作为妙有宗门下,香岩观观主,在每日早课期间,先是敲响钟鼓,而后带着观内修士参拜帝君神像,接着咏唱《澄清韵》,使自身心静神明,不染尘境,体兹正道,悟彼重玄后,再拜帝君,口诵《金虹帝君宝诰》,祈求当地平安,而后念唱八大神咒,再从帝君开始,逐一参拜观内诸神。
最后,吟唱《伏魔宝诰》、《土地咒》、《结经偈》,再拜帝君。
一套流程下来,还不到两刻钟,不要说和太虚幻境内的早课相比,比起函夏大地许多道观的课业,也要轻不少。
但做完早课的最为道人,精气神却好了许多,同先前一晚上没睡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便是仙门和法脉的区别吗?”
完成早课的公仲寒,觉得自己对于修行的理解,受到了全新的冲击。
只是刚才一次早课,就让他因为修行术法而略显驳杂的内息纯化了不少。
按照这个进度,大概意念左右,他的内息便能恢复到当初刚修成内息的程度。
内息的纯化,意味着他日后突破筑基境的几率大了不少。
“应该不单纯是仙门和法脉的区别。”
公仲寒闻言,看向边上的娄谷南,就听他道:“道观早课,其实也是一场观内的科仪,能够引动观内修士的念力,牵引神像灵机,山川地脉,以及香火愿力,对当地以及观内修行的人,形成加持。诵经的经韵,各种法器的在震动,都能在这种加持下,带动脏腑轻微运动,整合体内的内息。”
“我们民间法脉没有同太虚幻境内一般,形成固定的早课模式,就是因为早课期间的鼓、帝钟、木鱼、铜磬,每次敲打的力度,节奏和注入法力的多少,甚至诵经的经韵和呼吸的节奏,都是有对应的说法。”
公仲寒点了点头,这也是函夏法脉和道观的区别之一,唯有道观有固定的早晚课,法脉就没有类似的说法。
“可说到底,早课只是一场针对观内的小型科仪,威力是有极限的。当年,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曾经想要让我去清河县长春观任职,我也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你还在长春观待过,为什么……”
同行的候亦玉话虽没说完,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长春观所在的清河县同六安县一样,都是处在泉亭郡内。
但清河县靠近清江,占据水利,算是九江府内比较兴旺的县城,属于中县偏上的层次。
无论是县城规模,还是周围环境,都远胜于六安县,能在那里定居,对于候亦玉和公仲寒,已经算是一种奢望。
在他们看来,有机会留在那里,自然是想法设法的留下。
明白候亦玉想法的娄谷南,苦笑道:“若是能留下,我自然也想留下。但长春观是三百多年搭建的,内里修行的道人,早就形成了固定的传承派系,我们这些民间法脉如何加的进去?反倒是香岩观这类新建的道观,我们这些不入流的法师,有机会占据一定的高位。”
“这倒也是。”
候亦玉点了点头,公仲寒发现大家说偏了,又是将话题拉了回来:“娄道友先前所言的区别,可是长春观早课和我等香岩观早课,有区别?”
“正是如此!其实无论是长春观早课,还是香岩观早课,诵经和步骤都差不多。长春观因为供奉神祇更多,花费的时间要更久一些,但效果却没有今日弥罗道长带领来得好。”
娄谷南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我这么说吧,我们香岩观早课的效果,比得上我当初在长春观做三日早晚课的效果。”
候亦玉和公仲寒闻言,顿时大喜,又是详细询问了许多,并且他们在称呼上也带上我们、香岩观一类的词汇。xǐυmь.℃òm
对于几人的交流,弥罗非常清楚。
这一切本就在弥罗的预料之中,昨日在采气台上,任由他们远远观望自己采气演法,就是告诉候亦玉等人,自己修为不俗,拥有上等传承。
而后,今日早课,弥罗特地开启自身加持能力,全面引导他们感受经韵和加持,给与实打实的好处。
有好处,又有盼头,在弥罗前世,这一套不知道“打趴下”多少人。
娄谷南虽然有着九代传承,也离开过六安县,看过不少东西,一样没能察觉到后面隐藏的东西,乐呵呵的拉着几位同道,想要在香岩观内立下根基。
因为他们是自己心中有留下的想法,那么娄谷南几人做事情,自然会更多的站在香岩观考虑,可以算作是自己人。
‘等香岩观一切都步入正轨,道童和修士都完善之后,我也能够轻松一些,安安稳稳的打磨法力,为日后突破玉液境做准备了。’
这么想着,弥罗起身走到采气台,开始今日的日常修行。
而这一次,香岩观内的诸位道人,对于采气台方向升起的细微波动,没有太多关注,反而是干劲十足的开始熟悉自己的工作。
两日后,香岩观正是开观,往来香客数量不少,部分香客更是有意无意的打探消息。
娄谷南等人对此,也是一反常态,非常耐心的为众人解答。
一时之间,香岩观的名声在六安县越发鼎盛,并且民众对于香岩观的认可也是不断上升。
香火愿力汇聚,在香岩观上空凝聚成一片片肉眼不可见,散发柔和金光的云雾。
每日早晚课时,这些云雾,都会随着观内的诵经声,缓缓垂落,同地脉相合,加持在道人身上,使得候亦玉、公仲寒等人气息越发纯粹。
在弥罗指引下,他们发现了问题所在,对于往来香客,更加富有耐心,身上修行术法带来的一些阴暗气息也是随之散去,进一步提升了香岩观的名望。
因此,一个月后,在道童正是上岗前,一些前来参加复试的一些孩子,虽然都没能成功,却也没有出现有人闹事的情况。
可以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六安县的居民,已经适应了香岩观的存在,并且初步认可香岩观在六安县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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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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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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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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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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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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