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处冰城、有冰封王座,在这王座中坐着一名绝丽冷清的女子。
“呜呜呜。”
风雪交加,说不清的凄寒。在这风雪中、又掺夹着其它声音。
这声音很是凄凉,像是哭泣声、不断从深处响起。这源头,同样来自于这冰寒的深处。来自于一只体态臃肿的飞蛾。
这只飞蛾通体成黄,从肉眼上看、可以看到这只飞蛾通体如玉般清透,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脏器。只不过,这只飞蛾的头部、实在是骇人。长着一张足以吓死凡人的鬼脸。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怪物。
这只飞蛾、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直至一只修长的手,按在了它的头顶、这哭泣声才顿时止住。
这冰封之地,再次寂静了下来,只剩风雪交加,再无它声。
王座上的冷清女子,一手抚摸着停在肩上的黄色飞蛾,一手摩挲着凭几,没有回答风雪中另外一道身影的轻唤。
她的眸光,穿透了这风雪的屏幕,一直望着远方。
这一望,她仿佛看到了在这浩瀚星空中、那诸天交织的星辰之光牵动了出一颗善良美好的心灵。
这星河之美、往往能够唤起人们美好的愿望。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同样也留下了不同的心愿。这些心愿,大多数都是美好。是返璞归真,入往本源,是刚诞生出时、无任何杂念的心灵。
只是,当人活在这世上、生来便是生不由己,在这尘世的凡喧中、在这染缸里,步步步满了颜色。于是,那无任何杂念的心灵,只存在于梦里,在于想象之中。
这世上,在这红尘万般下,还会有依然清净无色的心灵么?
冷清女子叹息了一声,感慨自道:“有人曾对我说过一番道理,这人生如一碗水,刚开始、这碗中的水不含一丝杂质,当他落地学会行走时、这碗水便倒在了地上。这水会向着不同方向流散、这方向或许是清渠、或者是沼泽,都在于这碗水接近何处,是人刚出生就富贵贫贱的定理。”
“只是这水流往不管是哪个方向、都是天已注定。不管是富贵贫贱,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人的平等,大概也只有刚刚诞生的那一刻。这人心的清澈,也在那一刻。”
“陛下所言...臣不认可。”
突然,在清冷女子耳边传来另一道声音。
这女子是幽冥之主,掌握着一股足矣颠覆整座九天十地的能力。面对如此人物,这世间何人敢对其发出疑异?这无疑是大胆妄为,自寻死路!
“哦,你是如何认为?”清丽女子挑了挑眉,只是轻声开口询问、并没有动怒。
能够出现在她的身边,能够在一旁服侍的、也只有十常将侍。这一场与一座苍茫的对抗,也并不是十常将侍尽数全出。
在风雪中,能够依稀看出、这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这女子、曾经与楚程也有过一面之缘,实力虽不如那三尊空境侍将,但也极为接近。又因是女子、故而最得幽冥之主亲近。
“人为万灵之长,又岂会如那盆水。这人生又岂会天既定?又岂会自怨自哀,空留想像,不去追寻心中之想,梦中所梦?岂会甘心一辈子默默无名?若是如此,这世上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修行者,所谓修行、不就是逆天改命?人处于这世间的染缸中、无非是一种自我的修行、所达之处、返璞归真。只是,这身在这人间,哪怕是追寻到了那返璞归真的最高境地,也无法达到最初。”
“原来你是这般想。”清丽女子摇头笑了笑,眸光再次望向前方,在她的眸中有滚滚红雾飘荡,极为浑浊、但却依稀之间、可以看到在这红雾深处,有一道瘦小的身影。
“唉.......”
许久,清丽女子摇头一叹道:“所谓逆天改命,不过是世人给自己的一个劝慰,这命数、哪怕是经历无数次,也难以改变。这世间,的确无人可以达到最初之时。但这天地万般奥妙,总会出现些许变数,就如那太灵、就是我辈修士所求追寻却无法追寻的境地。但就是这变数。这天既定,使得这世间无法出现真正的太灵。可惜...可惜...但这是命中注定。”
“咚!”
忽然,在极为遥远的远方,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
有一座古塔在人们不解之中,在呐喊之中、扭转了虚空,离开了战地。
这是苍祖不顾白日天失守、离开了此地。
“苍祖!”
城中的修士们大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以一人之力,生生抵挡住三名空境大能的苍祖竟会弃他们离去!
这是毫无征兆,没有任何通告、根本来不及有丝毫反应。当这座苍茫没有空境大能镇守,防线被攻破,也只是在刹那之间。
“麻辣隔壁!连苍道子都跑了。剑爷,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跑路了?”
“不急........”
就在此时,在城中一间洞府中,有一把剑埋在一个残破的银鼎上。
这是一柄大剑、通体呈黑、有些破败,诡异的是还有两只手,两只腿,此刻,这柄剑一手按着银鼎,露出了可怖的尖牙朝着银鼎狠狠咬去,顿时嘎巴嘎巴的声响随着尖牙的嚼动不断响起,碎末洒落了一地。
“待爷爷啃完,再走不迟。出了这个地,灭境大能就不好找了。”
这座洞府躺着一个满头花发的中年男子,此刻已是昏迷不醒,丝毫不知自己的本命之器,被一把破剑咬的稀巴烂。
谁也不会想到,这名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是一尊修为通天的灭境大能!在他的身边,站着一名身着灰衣的糟老头子。
这正是无涯道尊与剑爷。
自楚程一怒之下与他们分别之后,一人一剑,便是借着苍茫道盟的刘长老的引路、加入了苍茫道盟,以灭境大能的身份、坐在了首座。
至于他如今为何又变成了糟老头的模样,全是他认为,自己的孙女都这般大了,跟着别的臭小子跑了,也没必要玉树临风、再去招蜂引蝶、若是再生个娃娃,让莫小八喊叔叔、估计他的头毛都要被莫小八这丫头给扒光。
此刻,他贼头贼脑的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又看了看洞府之外,反反复复、很是心急。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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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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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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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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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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