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名有着绝美之姿的女子、闭着双眸、回忆着当年事、以及当年人,还有当年那一把剑。
当年,有一道白发白衣、站在高空之中、向着前方轻轻划了一剑。
这世间、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人、只要手中握住一把剑,就能挥动、向着四周毫无章节的斩动。
当年那个人、斩出的那一剑,看似极为普通,只是轻轻向着向前挥动一划,但却是带来了世间的惊艳。
只是向着前方轻轻一划、整座宙宇便是大震,在这一剑之下,整座世界、彻彻底底一分为二,在那短暂的时刻里、天无了地,地失去了天。
在当年的白袍儿眼中、这天地的一分为二、实属惊艳,但此时此刻的她,包括那尊被碧波汪洋淹没的紫衣男子,甚至其他几尊神秘强者来说,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一剑,那么、这不足以让白袍儿放弃趁胜追击的好机会,而陷入回忆当中。
除非....是比这天地分离更加地惊艳。
“惊艳,的的确确是惊艳。我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一剑。”
“我曾经看到过那么一剑,第一次知道、这世间竟会有这样的一剑…...天地一剑么...或许、那一剑,是可以称之为天地之剑。”
“那一剑、很美,很美……我看到了一道白衣,他是以自身百万年寿命为祭、斩出了那么一剑。当初、他的修为比我低、不过仙台境,而我、已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了当世帝位。”
“然而,就是那么一位仙台境修士、斩出了这世间最艳丽的一剑。那一剑,是我辈修士需要用一辈子追逐的一剑。也是我辈修士穷期一生,也难以触及的一剑。”
白袍儿一直闭着眼睛,哪怕是有一只手臂从那大浪淘天中伸出,也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一只手指不断地的面前的虚空处点划着,并喃喃轻语。
忽然之间,有一阵大风起。
天地在剧烈抖动,四周在不停变化,在这一刻、仿佛有一双手、扭乱了这天地格局。
此刻,她站在那里。站在一片雾里。
只是这里,天黑再起。
在这雾外,一片废墟。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灾劫,曾经的绿意盎然不在,那蓝天白云、也在被硝烟冲击。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眼睛。这双眼睛,极为冷漠、无情地俯视着大地。当这双眼睛出现、这方天地规则压制不住、轰然碎裂、整座星空出现了无数焰火、熊熊燃烧。
世间的规则都在消散,那些星空中星辰没有了引力牵引,在这一瞬间带着破空之声直降间。
百颗、千颗、万颗,有无数颗星辰坠落,在星河中燃起刺目的烟火。
这些都是星辰,只需一颗陨落在地。便能给这方天地造成大毁灭。而这无数颗星辰坠落,无疑将灭绝这方天地的所有生机。
这星辰之雨,极为威烈,破空之威轰轰荡荡。当一颗星辰殒落,划破天际之后。整个人世陷入了一场红火之中。
紧接着,又有一颗星辰划破了天地,红火之上,是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苍宇。虚空在抖动,世间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在颤栗。当这星辰落下,便是人世的毁灭。
无人可逃,就算是飞入星河之中。也是无用。
这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数星辰在每一处殒落,一旦崩散开来,不管逃到哪里,都难逃一死。
只是,那些星辰坠落、却是没有一颗触及到那片雾中。有一颗火星临世、带着毁灭之势、在轰轰荡荡声中、直穿了在这雾中,也击穿了白袍儿的身躯。
然而,白袍儿依然一动不动,任由星辰击来穿过。
这星海坠落了人间,焚尽了苍茫,此时此刻的白袍儿、又在何方?
她的身躯在星辰的撞击之下、毫发无伤,这星辰坠击、是划破了虚像。
这并不是真正的天地,这一幕幕所现,不过是在白袍儿的幻像之间。
这是当年景,是当年众至尊迎战古庭时发生的那一幕幕。世间有光芒升起,有至尊冲天而起,强提一口气,施展至强一击。至尊一击,在这一击之下,那落下的颗星辰轰然暴碎,化作无数颗石,散雨天地,在极热的大气磨擦之中作成细沙,最后在狂暴的风中流散。
她感受到了当年那些在浴血奋战的熟悉气息,也包括自己的气息。
只是,众至尊哪怕是联手,依然有一颗星辰坠落在地,天地动荡,在这颗星辰与大地碰撞时,迸发出恐怖的威势,波荡延连百万里,一切生灵覆灭在此次大毁灭中。
又在刹那之间、这星辰全部陨落。在一声声大爆炸中,这天地已经是满目疮痍,惨嚎也已经渐渐停止,这天地恢复了平静,只有虚空中偶尔还会响起高山崩塌的声音,最后在狂风之中化为沙尘。
曾经锦绣山河,如今已是处处废土、血流成河。再也不见一丝绿意。
一幅幅画面,不断闪烁在白袍儿的身周,他感受到有一道气息在不断爆增,强大的盖压了所有人。此时此刻、天地剧在烈地震动,无数山石都在这焰火之下燃作灰烬,茫茫人世,在此刻成了荒夷的漠土。
这一刻,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在涌动,让寰宇色变,无数规则流散,整个星空都在剧烈颤动。
只是过了一个呼吸,那道极强的气息、便瞬间下落了下去,甚至是生机、也在飞速消逝、最后凋零。
她知道,是有人在极尽升华中逝去。
她也知道,这幻相的显现、她所找寻的人,便是这在此时此刻逝去的人。
就当这道气息将要熄灭时,这方天地又忽云起,竟是再现人间生机。
也就在时,白袍儿忽然睁开了眼睛。她所望,是一道原本魂飞魄散的身影再聚。而后,一轮巨大的明月高悬了人间,挂临在那道身影的身后。
她所追寻,就在眼睛。她所见,是那道身影缓缓抬手,向着前方斩出了一剑。
她知道,这一剑斩出,便是天下剑修所追求,是无法触及,是她渴望触及。wWW.ΧìǔΜЬ.CǒΜ
“这...就是天地一剑!”
这一剑,是这天地的重开,是一剑扭转天地乾坤,一剑所向,便是沙尘聚凝,一颗颗星辰再挂星河之中。是这天地崩散的重回重复。
就当那道身影将要斩出那一剑时,白袍儿向着前方一点,刹那之间、天地在一阵大颤当中,静止在了那里。
她从雾里走出,来到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天地,而后又向着前方一迈。
这一迈之下,她的身影、仿佛于那道持剑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
而后、剑起,剑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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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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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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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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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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