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言两语地调侃争执是小事,打起来就是大事,媒介部门虽猖狂但并非通天,王飞这一拳要是下去了,明天被教训被开除的绝不是这个新来的一人。
众人心中有数,生怕火烧己身,此时都和事佬地冲出来拦住了王飞,拨开了宁钰,那一窝蜂人涌上来,宁钰没有准备,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不是他脚步不稳,是这些人中有人手重,明显带着拉架的名头推他,宁钰倒向的地方有一个桌角,磕上去不得了,但是他命大,腰窝处抵上了一只手,他的背后多了一个人。
“梁哥!”看到来人,大伙求做主似的喊了这么一声,站在宁钰身后的梁腾低头瞧着怀里的人,宁钰连忙躲开,站到一边去。
他戒备地盯着梁腾,这个电梯里见过一面的媒介部门老大。
宁钰没法跟他道谢,因为他是敌方。
梁腾从宁钰身上收回视线,看向王飞,训斥道:“你也真敢?”
“他先找事的!”王飞咬牙,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你自己看看他干了什么!”
那血口长长的一道,贴在脸上格外瘆人,王飞的脸红透了,是被重击到的瘀红,他现在的脸上带着伤,眼神又充满杀意,让他看起来像个鬼魅,王飞的胸腔上下起伏,眼睛充了血。
梁腾是来主持大局的,从宁钰将东西砸在王飞脸上那一刻他就到了,他目睹了这个过程,对这个新来的更是无比好奇,梁腾转过身,面对宁钰,对方的体格这么小,这里谁不能弄死他?就是因为这样,梁腾才不知道,他是怎么敢找死的。
说话的人来了,宁钰对上梁腾的视线,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意思。
梁腾说:“不是刚来吗?这么大脾气?”
媒介部门因为这场闹剧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集体往被围住的小圈子看过来,他们的心情复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在自己地盘发生的事,谁脸上都不会觉得好看。
宁钰道:“我横惯了。”
在这么多双眼睛下,他选了一个最找死的理由,因为他心里清楚,与其说些没用的废话给他们抓着把柄当狡辩,不如就把路直接走死,省了很多事,他下班还有事,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他们要打他也好,杀他也罢,迅速解决为上。
一点嘈杂的动静是别人对他狂妄的不满,梁腾听着背后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他问候道:“你父母挺宠你啊,少爷啊这是?”
宁钰顺杆子爬,一点也不收敛地道:“你怎么知道?”
梁腾有点愣神。
宁钰说:“我家人确实宠我,把我宠坏了,吃不得半点委屈,要不刚进门我就耍起来了。”
“你他妈的……”王飞就要上前,被梁腾按住,推了回去,王飞怒不可遏地瞪着宁钰,多少人看着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他别想好好出这个门。
“你想把事情闹大?”梁腾质问他,他虽然不知道面前是何方神圣,但是来者不善啊,跟别人都不一样,在他们部门作祟,真是第一人。
宁钰冤枉道:“是我想要闹大还是你们?咱们心里都有数吧,这儿又没别人,演给谁看呢?我刚来就给我下马威,你们媒介待人可真有一套。”
“你就是来找死的是吧!”王飞嚷嚷着,他看出来了,这人来找茬呢。
“王飞,坐好!”梁腾呵斥。
“梁哥你跟他废什么话!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来找事的!”
梁腾回过头,没有吼,威慑力却也是十足的,“我再说一遍,给我坐回去,现在没到下班时间,我看谁敢再动一下?”
梁腾跟他们能打成一片,并不代表他和他们就是完全的朋友,上司的身份还是最大的,只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立刻安静了不少,员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眼睛还是没老实,一直在往这儿瞟。
“不说别的,你打人对吗?”梁腾比宁钰大多了,来公司也更久,他的口吻更像一个长辈,而宁钰是闯祸的孩子。
只是这孩子极不听话。
“你们媒介是不是只长一只眼睛?”宁钰反问:“只能看到我打了他,看不到他干了些什么?”
“他干了什么不至于你下这么重的手。”
“重吗?这就叫重了?”宁钰道:“我还以为对你们这群人来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呢,看你们媒介这地位,好像天王老子都得看你们脸色呢,老板知道他手底下的人都这么有能耐吗?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啊,就把公司当自己地盘了?”
梁腾逼近他:“你真是来找事的。”
宁钰担当不起,纠正道:“我来给你们机会找事的。”他何其清楚,今天的场面一定会有,因为媒介不老实,他也不安分,想引起战火不是很简单吗?
“不是吗?昨天就制定好怎么给我下马威了吧?”宁钰心里明镜一样,“就这点能耐?”
他和那些人说的一样,漂亮得很。
梁腾想着能是个什么货色,什么叫他的菜,今天在电梯看到了,第一眼就觉得惊艳,他瞬间就知道这人是新来的,从没见过的面孔,那辆电梯来来回回载了公司里那么多人,都不至于有一张让人一下就过目不忘的容颜,他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女性化,他只是长得精致了一点儿,对比粗狂的爷们,他的眼睛形状,眼尾上翘的弧度,眼睫毛的浓密纤长,还有皮肤都像假人娃娃似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不真实,美得精致,美得过分。
他的美里藏着汹涌的锋芒,如果一开始梁腾是贪图美色,那么现在就是臣服这种人格,宁钰今天能稳稳地站在这,应该感谢他父母,给了他一张正对梁腾口味的脸。
他是他的菜,梁腾承认,所以……他护着他的菜,拖到了别人过来。
“干什么呢?”媒介的大门被敲响,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所有人都一慌,宁钰和梁腾之间焦灼的氛围被打破,他们转过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上级领导。
梁腾率先说:“没事,说话呢。”
他打哈哈,从宁钰面前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梁腾擦肩而过的时候,宁钰好像看到了他眼里戏弄的目光。
“欺负人呢?”领导不是傻蛋,抬着下巴指着宁钰,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没人知道,门又没关。
“欺负什么人啊,来送文案的。”梁腾和宁钰瞬间成为一丘之貉,两人都很有眼色劲,宁钰转过身,对视察的领导报以微笑。
“你是编辑部新来的吧?”领导也知道编辑部招了个能人,这事都传开了。
“对,我来送文案的,”宁钰看向梁腾:“先走了,梁总监。”
这个时候他要走,谁能留住他?宁钰钻这个空子呢,人家领导讲话,他不在场碍事。
梁腾目送着他出去,而媒介的其他员工则恨恨不已,尤其王飞,这领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新来的是他妈什么运气?
宁钰离开,梁腾目光一直跟着,来视察的领导也是老油条了,看出什么来,没直说,只是道:“这小子生得挺俊啊。”
梁腾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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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钰出去了很久,回来时人走得差不多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一个身影,刘蒙。
刘蒙站在工位,正收拾着东西,看见宁钰回来,问他干什么这么久,是不是出事了,宁钰说没有。
“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刘蒙担心道:“我还以为他们找你麻烦了。”
“怎么会。”宁钰笑笑,没把事情往上报,确实没出大事,他也不愿意小题大做,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他和刘蒙最后走出办公室,一路出了公司,他很感谢刘蒙担心他,等了他一会,这让宁钰刚从战火纷飞中脱身,感到了最后一点人性的善意。
刘蒙问他顺不顺路,一起走。
“我约了人看房,不好意思啊蒙哥。”宁钰今天下班有安排的,白天看了好几个,也约了人,没法跟刘蒙一起回去,让人白等了,宁钰说了声抱歉。
“这有什么,我就问问,顺路一起走,有事就去忙。”刘蒙善解人意道:“那你去吧,我就回去了。”
宁钰点点头,目送刘蒙离开,二人告别。
拿出手机,宁钰联系那个房东,顾铭的消息也早进来了,被媒介部的人耽误着时间,他没空看手机,现在才发现顾铭给他发了许多消息。
也该来了,陪他看房。
不是宁钰叫他来的,是顾铭找他,要请他吃饭什么的,宁钰要看房,拒绝了他,顾铭就改口说要来陪他一起看。
现在该到了。
不多时电话就进来了,顾铭问他在哪。
“我在公司楼下,给你发了地址,你是不是没到?”宁钰问,昨天顾铭联系他没有回音,被陆从的闹剧给耽误了,今天顾铭不死心,这才创造了二人见面的机会。
“我在你地址这儿,”顾铭说:“你旁边有没有什么东西?”
宁钰看了下四周,说道:“白色汉兰达,我在车头前。”
“汉兰达……”顾铭伸出头,终于看见了一个小身影,“看到你了,别动。”
他把车开过去,下班路上太堵,好不容易接上了宁钰。
“没穿制服?”顾铭第一眼放在他的私服上。
“公司没给我发,应该不要吧。”宁钰拉开被打开的车门,上了副驾。
顾铭在副驾一直看他。
宁钰拴着安全带:“看什么?”
顾铭说:“我看你都不行了?”
宁钰推开他的脸:“不行,转过去。”xǐυmь.℃òm
顾铭发动车子,因为很近,他们连几句话都没说就到了,珊瑚城离公司不到两千米,约好的房东也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搬出来住,你家人同意了?”
“还没说,我先看看。”宁钰和顾铭往珊瑚城里走,一会一辆车从旁边经过,下班的时间都是往家赶的。
“工作怎么样?”顾铭查户口。
“还算顺利。”
“没人为难你吧?”
“谁敢?”宁钰说,顾铭这就放心了,房东在他们前面,热情地打着招呼,三人往预定的公寓走。
珊瑚城的房子是好,这第一套宁钰就满意了,不是那种一室一厅,而是像别人自家住的,装修清新,像个新房,客厅里的沙发摆件什么的都不是简单对付过去的,到处透露着精装修的痕迹,还没来得及看别的,宁钰就对这里点了头。
“这是新房,刚收来的,你是第一个住户,凡是来看这套的没有不满意的,精装的价格也跟你聊过的,你看看怎么样。”房东跟在他们身后。
宁钰和顾铭站在卧室,采光好,黄昏时屋子里显得暖洋洋地,很有温馨的氛围,壁柜和电脑桌,以及铺着的床垫都对宁钰的心意,不愧是方曦力荐的地方。
“不赖,”顾铭说:“你觉得呢?”
宁钰说:“我也挺满意的。”
“你想住多久?”
“我不知道,先三个月吧,”宁钰说:“万一有什么变故的,我也能应付。”
顾铭点点头,“这套好,但有时间呢,你也可以去看看别的,有对比才知道,这个小区的房子应该都不错。”
宁钰觉得可行,于是二人将这个作为了备选,和房东去看其他的房源。
人第一眼一旦钟意了下来,后面再怎么看到喜欢的,也会对第一个流连忘返,后面的房子也不赖,宁钰看了三四套,这个小区里的房子质量的确高。
第三套印象也深,装修也对味,但旁边住了一户养狗的人家,看房时就有点吵,他也就把这一套pass了。
“第一个吧。”宁钰还是更钟情第一套,看了几个他也累了,不想再跑了,选了心里最满意的那个。
“可以啊,”顾铭说:“你等会,我去跟他谈。”
“我自己来。”
顾铭抓住了他的手腕,交代了一声:“等我就好。”
顾铭有大男子主义,很多方面,他在谈恋爱的时候很会照顾人,宁钰对这点最有发言权,但是现在他和他不是在谈恋爱,却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
时间太久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渐渐被冲淡,残留在心中的,是一抹小小地介意。
宁钰知道,这样下去,他们会和好。
可他没有叫停,他想看的不止是顾铭的诚意,他之所以给他机会,除了他长篇大论好像说服了自己,剩下的,是一点精疲力尽的爱吧。
他们相爱,但是不够相爱。
顾铭回来了。
他和房东已经谈妥,连钥匙都拿在了手里,顾铭告诉他,他随时可以搬进来。
“这么快?”宁钰看着已经被顾铭打发出去的房东。
“付了钱,就快了。”
“付钱?你付钱了?”宁钰惊叹。
“你看中了,就尽早定下来,不要多耽误时间,”顾铭说:“你现在已经有工作了,最好尽快地搬过来,不然还要折腾很久,明天吧,我过去帮你。”
“不是,”宁钰道:“你干嘛帮我付钱?”
顾铭摸了下他的耳朵:“我又不要你还。”
“这才是问题,我不要你的钱。”
顾铭抓着他的手腕,带他走出房门,留在外面的房东对二人笑了一下,将门锁上。
顾铭带着宁钰下楼。
“你跟别人随便怎么介意,跟我不要讲究这么多东西,”他们在一起三年,不是别人分分合合一句话的事,他跟宁钰相互亏欠,早就算不完这笔账,“你只要记住,我做的一切,是因为你值得,我想为你做,不为别的。”
顾铭对他和对别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和别人谈恋爱,他觉得对别人好是应该的,因为他们是恋爱关系,所以他应该对人好,但和宁钰好像不存在这种关系设定,他本能地愿意对他好,想要对他好,不是取决于他们是恋爱状态还是分手之后。
宁钰松开了他的手,是顾铭在握着他。
他低眸叫了声他的名字:“顾铭。”
“嗯?”顾铭应着,宁钰的手是温热的,但是却太过于松弛,他那样紧紧握住他手的时刻,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如果……”宁钰顿了顿说:“如果你在我身上浪费了很多精力,折腾这一大圈,最后我还是没有点头呢?”
他想过没有?这个后果他承受得住吗?有人能接受付出那么多最后空手而归吗?如果不,就及时放手,宁钰现在的状态,给不了他准话,他也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变数,他们现在这样走下去迟早会复合没错,万一呢?
“如果我们复合,那很好,我们结婚。”顾铭面对他,正视着宁钰,在楼道里,在电梯门前,他把面前这个人刻进了瞳孔里,眼神那么深。
宁钰抬起头,有点震惊,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而且那么轻松。
顾铭看着他,僵硬地笑了一下:“如果没有,结婚的时候为难地邀请我一下吧,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
顾铭伸手捏了下他的脸:“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忍住抢婚的冲动,让你有一个完美的婚礼,我只是不想错过,你所有重要的日子。”
宁钰的睫毛动了动,他垂下秀美的眼睛,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匹敌这个回答。
顾铭皱着眉,声音也降低,带着沉沉的情绪:“宁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娶过你了。”
好久好久之前,忘记了婚礼日期,逝去的三年之中任何一个日子,都可以冒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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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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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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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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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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