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对比,依旧还在没日没夜的进行着……
公孙敖脸色铁青的坐在军帐内,看着垂头丧气走进来的金骨朵,捏起手机的酒杯,就要朝着金骨朵砸过去,可却又生生止住。
“他娘的,你们都是匈奴人,怎么待遇差距会这么大?”琇書網
听着公孙敖的抱怨,金骨朵也是惨笑一声,这不应该是自己的话吗?
“甘夫手下的白羊部军卒们,已经得到了允许可以自由进出军营,表现良好者,甚至可以婚配!”
公孙敖冷笑着:“军中现在只知甘夫,而不知我公孙敖,才是这支大军的统帅!”
金骨朵心中郁闷的想着,就算是我娄烦部的人,现在也只知道甘夫了,落魄的小王,不如鸡。
“将军,我对您死忠不改,只求将军指条活路!”金骨朵忽然就跪了下去。
公孙敖看着忽然跪在自己面前的金骨朵,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惊愕,心中震惊不已,这些居然都被李欢算到了啊!
于是,公孙敖顺着金骨朵的意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为今之计若何?”
“将军,小人斗胆,何不去找李将军寻求对策?”
“老李?他?”公孙敖先是故作一惊,随后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双眸里满是沉思之色,语气凝重的开口道:“事情如果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就好了!”
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是说你以为老子没想过去问李将军?
金骨朵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公孙敖:“李将军说过,会保护我们活下来的啊!”
公孙敖烦闷的骂道:“他娘的!你以为老李说的话是放屁不成?你以为他这么长时间不来见你们,是他故意的?”
金骨朵吓得匍匐在地上:“属下不敢!”
“行了!别这么一副怂样子,老子看了都烦!”公孙敖站起身来:“上马,老子带你去见老李,能不能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
金骨朵听到这话,竟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公孙敖走到了他身边踢了他一脚后,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样慌忙爬了起来,面上虽然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到内心却已经乐开了花。
在他看来,公孙敖这样的蠢货,可能不太清楚这四千匈奴兵意味着什么,但是李欢却比谁都清楚!
自然,他心中也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李欢统帅这一支匈奴大军的绝佳人选。
只是,当公孙敖带着他抵达安阳侯府外的时候,金骨朵内心这种潜在的自我优越感,便彻底烟消云散。
公孙敖面色铁青的盯着把侯府围起来,个个面色不善的羽林军。….金骨朵愕然的看向公孙敖。
公孙敖此刻就像是屁股后边长了眼睛一样,声音低沉的说道:“你现在知道,李将军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你们了吗?”
“属下不明白啊!”金骨朵浑身寒意阵阵:“李将军这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能将,怎么会……”
“怎么会被人幽闭?囚禁?是吗?”公孙敖一张脸变得阴冷恐怖。
金骨朵打了一个哆嗦,暗自决得汉人的皇帝,或许也是如同右贤王那样愚蠢的家伙。
公孙敖阴惨惨的笑了一声:“你内心是不是在想皇帝?”
金骨朵吓了一跳,连接摇头:“怎么会?我怎么敢?”
“我告诉你为什么。”公孙敖语气恢复了正常:“李将军此战,立下不世功勋,皇帝要把自己的姐姐赐婚给他。”
金骨朵看着森严的羽林军,迟疑道:“这不是好事啊?不应该啊?”
“确实不应该,可安阳侯在出征之前,就已经对一位心爱的女子许下承诺,此战回来后,他定然与她厮守一生……”
这样的狗屁爱情故事,公孙敖自己一脸羡慕神往的说着,内心却充满了鄙视,甚至恶心想吐。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老李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编出这样恶心故事的……
外围的羽林军,那只是因为阿娇贵人和公主住了进来,这里就常驻五百羽林军……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确实有点那味儿……
“行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求见!”公孙敖烦闷的说道,也不理会金骨朵是什么反应,就直接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去。
金骨朵远远的看着公孙敖被人带了进去。
他内心顿时如火灼烧一样煎熬,自己原本如此依仗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为了女人而得罪皇帝的湖涂蛋!
可现在……不管这个湖涂蛋做了什么,他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一旦失去兵权,他会死!但是,对于那那两千多的娄烦部精锐,却只不过是换了个统帅罢了。
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让他讨厌的要死的甘夫!
大家都是投降汉朝的匈奴人,凭什么你就可以取得汉人的信任?自己就不可以?
金骨朵心里冷笑着,同为匈奴出身,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有办法,抓到甘夫的小尾巴……
“哎呀!老李啊!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小子完全就被我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哈哈哈……”
公孙敖人还没上楼,那狂笑的声音,就已经止不住的回荡在院落内外,楼阁上下。
结果,他并没有听到李欢的声音,快步走上去以后,这才看到李欢正愁眉苦脸的盯着什么东西发愣。
“咋啦?老李?咋们这计策都成了,你还愁眉苦脸的干嘛?难不成觉着那小子是装出来的?可就算他是装出来的,那些娄烦部的兵崽子们,可是真的啊!”….李欢抬起头来,无奈的笑了一声:“呵——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那是?”公孙敖下意识的往李欢手中抓着的纸张上看了去,眼睛方才一扫,顿时一惊!
“这?这?开什么玩笑啊?这人要来你这里?陛下答应了?不对,就算是陛下答应了,南宫公主也不能答应啊!”
李欢郁闷的卷起这张纸:“我李欢看起来像是那样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的人?”
公孙敖看了看李欢,贱兮兮的笑了起来:“这一点我还真是丝毫不担心,我就担心,到时候你要是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大家都下不了台面。”
李欢郁闷的瞅着公孙敖:“你在怀疑我的人品?”
“怎么会?可就我所知,这可是一个骚娘们!”
李欢笑道:“你这样的话传了出去,只怕有人要看你的脑袋!”
“只要陛下不砍我的脑袋,就没有谁能拿了我头。”公孙敖一副牛皮哄哄的表情,“怎么样?那小子还在外边呢?”
“让他进来,我会让翠花吩咐一声,让他们把阵仗搞得像那么一回事。”
公孙敖乐呵的笑了一声,便快步走下楼梯去。
这时候,霍去病正好顺着楼梯走上前来,他和公孙敖热情的招呼了一声,便凑到了李欢跟前。
“仲父!”
李欢道:“娄烦部和白羊部的问题已经解决,你姑父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已经不太合适,他还是只能统率我大汉自己的军队。”
霍去病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眼睛瞬间就犀利了起来:“仲父的意思,莫不是……”
“怎么?你难道没有成为这支大军统帅的想法?”李欢嘿嘿一笑的看着霍去病。
“怎么会啊?”霍去病一副生怕自己看重的宝贝被抢走的样子,急忙表态:“加上我以前的,那我这一下可就是……”
“黄粱美梦都没你这么做的!”李欢翻了个白眼。
“美梦挺好,黄粱美梦就没听过啦!”霍去病兴奋的搓着手:“那我能统率多少人的队伍?”
“娄烦部所有的人。”
霍去病不敢相信:“真的?”
李欢忍不住笑出了声:“名义上是你统率,实际上是我。”
霍去病一脸无语,他已经看到了金骨朵低着头,跟在公孙敖身后走了进来。
“这样的事情真没劲……”霍去病说着,就要下楼。
李欢看他故作要走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现在是名义上,将来就是实际上,而且,这是陛下许诺的。”
“仲父放心,娄烦部这些人,孩儿会给你带好了!”
李欢看着他这般模样,略感无语,傻孩子,仲父的,不就是你的嘛?
“行了,等会该做什么,不用我废话了吧?”李欢往后一靠,颇有几分大老风范。
霍去病肃穆拱手:“仲父说笑了,孩儿绝对不是为了那区区娄烦部数千精锐这么做的。”….李欢哼道:“还真是父慈子孝!”
这时候,公孙敖已经领着金骨朵走进院落,顺着楼梯往高台上来。
翠花安排羽林军做的声威吓人不错,金骨朵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多人盘问,好几次,羽林军腰间挂着的环首刀都已经拔出一半来了。
公孙敖也演得不错,他一路上怒目而视众人,完全是一种用眼神杀人的造型,瞪眼到上楼梯的时候,眼睛都干巴了……
这样一幕,别说金骨朵了,就是他自己知道内幕的情况下,都快要相信安阳侯李欢,是被囚禁在府邸中了。
“将……将军啊!”金骨朵一看到李欢,便直接一股脑的跪了下去,一边放声痛哭,一边用膝盖头前行到李欢跟前。
“再哭哭啼啼的乱我心,直接丢下去摔死得了!”李欢眉头一皱,烦闷的骂道。
金骨朵果真被吓得止住了哭声。
李欢看他一副凄惨模样,眉头紧锁:“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
“将军,如此长久下去,恐怕整支军队,都要为那甘夫所控……”
“我知道……”李欢烦闷地摆手,一脸怒容:“你可知,甘夫这个位置,原本是给谁做的?”
金骨朵迟疑着抬起头来,还不等他做什么,说什么,耳边上就勐的传来一阵春雷一般的怒吼“给我的!”
“嗡……”
一阵耳鸣回荡在金骨朵耳边,他整个人脑海都出现了那么三四个呼吸的眩晕之后,方才恢复正常。
这一幕,若是发生在战场上,那就是被霍去病一刀两断的下场。
“少……少将军的?”金骨朵声音发颤,这是真的源自于内心的恐惧。
他对于公孙敖的恐惧,有部分内心原因,但更大的也是公孙敖掌握着自己的生死。
而对于李欢和霍去病,那就是彻彻底底,发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没错,就是我的!”霍去病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几乎要怒发冲冠!
“行了,该收敛一些了。”李欢一脸严肃,“白羊部的人,这已经是被陛下分了出去,楼烦部的人,我还能勉强抓在手中。”
看着金骨朵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李欢又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是我儿去病去往坐镇,楼烦部的待遇,也是比不上白羊部的。”
金骨朵忙磕头道:“只要能保证人心不散,就已经是万幸,属下怎么敢奢望别的?”
公孙敖恨恨道:“这原本都是属于我们的啊,来日里,谁能率领这支军队,谁就能在对匈奴的作战中立下功勋的啊!”
李欢翻了个白眼:“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公孙敖一脸遗憾,恨恨不平。
金骨朵立刻道:“君侯放心,白羊部的人,大多都只是一些士兵罢了,若是说冲锋陷阵,我不敢说一定能比得过他们,可要是说道对于何处地形、方位的了解,他们是怎么也比不过我的!”
“听听!听听!”李欢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金骨朵,转头看向霍去病和公孙敖两人:“这个蠢货还以为,我们是因为不能立下战功?这才为人所忌惮,从而导致白羊部这到手的利刃,被人横夺了去的?”
金骨朵一脸茫然,在没有遇见李欢的时候,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聪明,身边不少人都曾被他玩弄于鼓掌。
可而今……他郁闷的发展,自己有时候,竟然连李欢在说什么,都有些弄不清楚……
“君侯,我……”金骨朵迟疑着,生怕自己在李欢心目中的分量一下不够,从而被抛弃。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被抛弃的后果,只有一个……
李欢烦闷的摆手:“去病,你和苏武,带着他一并去军中,告诉甘夫,别自以为有人撑腰,就做得如此放肆!”
霍去病肃穆领命。
金骨朵跟在霍去病身后下楼的时候,只听到公孙敖紧张的询问:“老李,老李,那我呢?”
“你?你他么的,到手的利刃,你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你还问我?”李欢愤怒的骂声传来。
公孙敖不甘示弱的回应道:“如果不是你非要坚持娶那个女人,我们又何止于沦落至此?”
随后,两人的争吵声越发混乱和激烈。
金骨朵缩着脖子,跟在霍去病身后,整个人如一只傻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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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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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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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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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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