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都打到了家门口,这还能忍的话,那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了?
而且,皇帝刘彻要知道自己这时候做了缩头乌龟。
保守估计都是废掉自己的侯爵,不保守估计,那就是砍掉自己的脑袋。
凡我大汉诸侯,岂能畏惧匈奴,容忍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烧杀抢掠?
李欢一把推开挡路的司马迁,对着集合过来的五十个留守军卒大声喝道:
“所有的人,都带上连弩,新冶炼的武器,马上跟我出发!”
“喏!”
雄壮沉闷的呼喊声,回荡在高台下。
司马迁看着李欢翻身上了马背,一咬牙,抓起一边上的连弩,也下了高台,纵上马背,满脸都是涨红怒火的冲了上去。
远远的,李欢看到了一群匈奴骑兵,正端着弓箭,追赶着一群鲜衣怒马、华贵马车的人。
这些人惊恐的喊叫着,竟无一人站出来反抗,如等待引颈就戮的猪狗般。
司马迁叫了一声:“君侯,小心匈奴人中有射雕人!”
所谓匈奴射雕人,便是神箭手的意思,开弓可射天穹上急速飞行的大雕。
李欢闻言,整个人半趴在马背上,双脚死死地扣住马镫,回头大喝道:
“分为左右两翼,让这群傻逼玩意儿逃到身后避难,我们再和匈奴人纠缠!”
“得令!”
依旧是低沉威武的战吼。
五十骑如同大雁的双翼一样,顿时往左右两侧展开。
霍去病这段时间的练兵成果,一下就表现了出来。
正在疯狂套路的年轻纨绔们,看到汉军后,立刻就惨叫着逃命,完全就没有半点留下来和汉军一起作战的心思。
李欢骂了一句王八蛋,脑袋缩在马脖子后,端起手中的连弩,正要往前边呜呜叫嚷着的匈奴骑兵射过去的时候,自己胯下的战马忽然吭哧一声,不受控制的滚到在地上。
事发突然,李欢也不受控制的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君侯!”
司马迁大叫了一声,手里的连弩瞬间扣动发射,对面那呜呜叫嚷着要继续放箭射死李欢的五六个匈奴骑兵,含怒射了出去。
五六个匈奴骑兵见状,立刻举起盾来格挡。
哪曾想众人跟随着司马迁连弩骑射,箭矢铺天盖地,立刻就有两个匈奴骑兵大腿和马背上被扎上了箭矢。
其余的匈奴人见状,立刻迂回拉开了距离。
李欢摔得半边脸上全是泥巴,眼泪也流了出来,满脸怒红的抓起连弩,朝着对面后退的马腿扫射了出去。
他是看明白了,对面的匈奴人一眼就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不一样,想活捉自己,朝着自己的战马就射了过来。
顿时让胯下战马马失前蹄。
“咻咻咻——”
箭矢破空,立刻就有六七匹战马栽倒在地上,马背上的匈奴人翻滚着落地,还不等他们站起身来,就被其余汉军的箭矢射倒在地上。
李欢也立刻靠在还没断气,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嘶叫的战马后背上,飞快抓着箭矢上弦。
“咻咻咻——”
马背上传来剧烈的震感,几根箭矢带着令李欢耳朵发出尖锐耳鸣的破空声从他头顶飞过,扎进泥土中震起尘埃。
“咚咚咚——”
此一刻,李欢心跳声剧烈,如同胸腔中塞了一口战鼓。
手中的连弩虽然已经上满了箭矢,但是他却不敢贸然露头,对面的射雕人一定在盯着他这里……
有了!
老办法!
“哗啦”一下,李欢撕下身上的衣袍,用一根箭矢挑起来往边上一丢。
“咻咻咻!”
丢飞出去的衣服瞬间被四根箭矢死死的钉在地上。
李欢大叫一声站起身来,看到前方四个同样躲在马背后的正要抓箭上弦的匈奴人,毫不犹豫的射出连弩。
“噗噗噗——”
箭矢精准的射中了四个匈奴人。
中箭的时候,胸口血花飞溅的瞬间,便立刻倒地痛哭的的抖动起来。
李欢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重新半躺在马背后,手上毫不停歇,快速抓箭上弦。
“君侯!”
司马迁大叫着,冲到了李欢身边,翻身跳下马背,就在李欢身上乱摸了起来。
正在安装箭矢的李欢头发都根根立了起来:
“啊哟——司马迁,你干嘛!我们这好歹也算是在打战吧?”
司马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于不正经,忙道:“匈奴兵被打退了,下官以为君侯中箭了。”
李欢很想反问一句:你没看到我反杀了四人?那只眼睛看到我中箭了?
可……转过身去,看到那大片还在冒血的尸体,李欢这才感觉一阵后怕。
两腿双手,不由自主的发软。
胯下战马已经彻底断了气,胸腹上被匈奴人的箭矢射的宛若刺猬一样。
说来也是奇怪,刚刚和匈奴人拼命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有用不出来的力气。
也闻不到血腥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
可现在,直冲脑子的血腥气味,让李欢有些难以控制的想干呕;浑身上下从内到外的酸麻无力感,也是一阵又一阵袭来。
要不是边上把自己摸了个遍儿的司马迁,确认自己没有中箭。
李欢自个儿都有些怀疑自己中箭了……
“君侯!霍去病李敢来了!”
司马迁摸完不认账,立刻兴奋的嚷嚷了起来。
李欢回头看去,果真!
霍去病一马当先,手提战矛,背挎连弩,在其身后,数百铁骑呼啸滚滚,如同破山劈石的洪流。m.xiumb.com
“君侯!”
霍去病勒住战马,也想来摸李欢……
李欢赶忙摇头:“我没事,匈奴人逃了!”
霍去病看了一眼地面上被射得如同刺猬的数十具匈奴人尸体,也是大为吃惊,这完全都不需要战后补刀。
他虽然想过连弩到了战场上,绝对是杀敌利器,可怎么也没想过,竟然如此凶猛。
“追!”
李欢一咬牙,自己已经开了一个好头,皇帝在看着自己,无数双眼都在看着自己。
更重要的是,自己刚刚确实是差点被射死了。
“牵马!”
霍去病大喝了一声,满头大汗的李敢,立刻牵来了一匹战马,李欢想都不想,翻身上马,大喝一声:
“追上去,把这些侵略我们家园的杂碎千刀万剐!”
霍去病、李敢、司马迁,纷纷血红着眼睛,嘶声怒吼起来:
“杀!”
继续往前纵马,宽敞的大道上,能看到勋贵子弟们被乱箭射死的随从。
这些人身上中箭,多在后背,也有少数几个未曾被射中要害,依稀还能有一口气吊着,可都失血过多,没法救回来。
鲜血将泥土地面都染得泥泞一片,凝固后看起来既阴森又恐怖。
这一幕,看得李欢咬牙切齿,最后直接忍不住大骂起来:
“一群废物,就是举着尸体格挡箭矢,也他娘的要杀几个垫背啊!
就这样被人撵着,屠鸡宰狗一样,难怪匈奴人一直视我们汉人如牛羊。”
可随即也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李欢心里冒了出来。
这些匈奴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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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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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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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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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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