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智真长老的信件,于是从汴京赶来,一路上风餐露宿,早就饿扁了。
他看到张保挑着两坛酒,顿时眼前一亮。
于是高声问道:“你这汉子,坛子里的酒怎么卖?”
张保愣了愣,这年头,和尚开始喝酒了?
但是看鲁智深壮的像头牛,张保不敢出言嘲讽,便解释道:“我这酒是要推销给本地商家的,不卖。再说你一个和尚,怎么能喝酒呢?”
鲁智深眉头一皱,道:“洒家又不少你的银子,为何不卖?洒家虽然是和尚,但是吃肉喝酒,样样在行,快给洒家打五斤酒,让洒家尝尝。”
张保从前是混混出身,也不怕鲁智深,便道:“说了不卖就是不卖,你要是真想喝酒,就去东市味极鲜酒馆,那里保管够喝。”
鲁智深道:“好你个小子,不卖给我酒,莫非是瞧不起洒家?”
说罢,鲁智深双手拿住扁担,只一脚,就把张保甩开五尺远。
张保心中大惊,起身高声道:“你这恶和尚,我张保在阳谷县混这么多年,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我的份?胆敢抢我的酒,信不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鲁智深哈哈大笑,丝毫不把威胁放在眼里,道:“放心,少不了你的银子。”
说着,甩给张保两锭银子。
张保拿过银子,心中思量,这壮和尚力气真大,三五个人不是对手……自己要想讨回公平,恐怕要去搬救兵。
想到这里,张保拿过扁担,飞似的跑往武植的酒馆。
而鲁智深一手拎着一坛酒,找了个凉亭,坐在松树根旁,把两只袖子缠在腰上,露出光溜溜的脊背,举起酒坛,对着嘴猛灌一大口酒。
“好酒,真是好酒!”鲁智深大声赞叹。
喝着喝着,鲁智深面红耳赤,嘟囔道:“要是林教头在此,那该多好。”
“唉,都怪高俅那个杂种,陷害林教头……也不知道林教头在沧州,过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鲁智深忍不住嘀咕道:“若不是师父非要让我来阳谷县,说要找师叔……那洒家还要再去沧州一趟,看看有人欺负林教头么,若是有,洒家一禅杖攮死他。”
另一边,张保逃回了武植的酒馆,见到武植和众多伙计,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顿时,群情激昂。
“竟然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兄弟们,一起去!”
“对,让那个秃毛驴好看!”
武植摆摆手,看向张保,心想张保从前是个混混,身上也有点功夫,竟然在那和尚手底下走不过一招……
那个和尚,功夫也太高了吧?
武植道:“大家听好,为了防止打不过,都拿好武器,一起去。”
“好。”
众多伙计带齐了皮鞭、绳索、镣铐、蜡烛……
呸,带齐了烧火棍、斧子等家伙事,杀气腾腾的杀往西市。
途中百姓看到这副形势,还以为武植这些人要和别人火拼。
武植一行人赶到凉亭的时候,正看到鲁智深正斜躺在松树旁,面红耳赤,东倒西歪的,指着上面,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看到武植杀气腾腾的一行人,鲁智深当即酒醒了一半,晃悠悠的道:“洒家不曾少你们半分银子,竟然还找来这么多人寻洒家麻烦,难道是看洒家好欺负?”
武植看到虎背熊腰的鲁智深,心中猛然一颤。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名字。
花和尚……鲁智深。
那些伙计一个个呵斥道:“想喝酒就去酒馆,为什么要拦住张保?”
“对,为啥还踢张保一脚?”
武植摆摆手,压下议论纷纷的伙计,然后看向鲁智深,问道:“阁下,可是鲁提辖鲁达?”
鲁智深眉头一皱,不由的问道:“你认识洒家?”
武植含笑,道:“我知道你是关西人氏,曾在小种经略相公手下担任提辖一职,因为打死了镇关西,便去了五台山当了和尚。因五台山容不下你,又去了汴京大相国寺……”
鲁智深老脸惊骇,瞪大了眼睛,喝问道:“你怎么调查的如此清楚?难不成……你对洒家有什么心思?”
武植干咳了两声。
就他这粗犷的模样,谁会有非分之想啊?
于是道:“前些日子,智真大师给你写了一封信,对吗?”
鲁智深点点头,承认道:“对,师父让我来阳谷县投奔师叔,说是对我有大好处,不过我来了阳谷县,还没找到师叔……”
武植微笑着点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壮和尚,缓缓道:“我就是智真大师说的那人,也就是你的师叔,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鲁智深看着淡定的武植,懵了。
他心中的师叔,怎么着也要像智真大师一样,仙风道骨。
可眼前这家伙……
四短身材,长相丑陋,估计身高也就到自己腰。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腰里还系着罩衣……
这分明是个工匠!
现在,这家伙竟然是自己师叔?
鲁智深打了个激灵,一下子酒全醒了,他呆呆的看着武植,问道:“你有什么证明?”
武植笑道:“我能一口叫出你的名字,而且还认识智真大师……对了,我还知道,你在汴京认识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教头,名叫林冲,只不过被高太尉陷害,发配了沧州。”
鲁智深这次,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他在汴京的这些事,就连智真大师也不清楚,可眼前这家伙,怎么知道的明明白白。
武植微微抬头,背着手,淡淡道:“你虽然在野猪林救了林冲一命,但是却没意识到,此举会让林冲陷入更大的危机,说不定,林教头会有被杀的风险。”
鲁智深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他做事向来率性而为,从没考虑过什么后果。
“林教头已经安全抵达了沧州,有何危险?”鲁智深问道。琇書網
武植咂咂嘴,道:“以高太尉的心机,林冲若不死,他能安心?所以我说,在沧州,林冲必定会遭到生命危机。”
武植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不过林冲福泽深厚,也许能躲过这次危机。”
在水浒传里,林冲本来是个老实人,但是被高衙内步步紧逼,最后经历了火烧草料场一事,彻底黑化。
这也导致,林冲从一个老实人,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武植不介意帮林冲一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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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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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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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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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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