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袍化身摸不准星主的真实意图,索性连续两次向对方直接发问。
星主直言不讳道:“为了一窥八重天门径!”
星袍化身想到过多种答案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到星主居然会这般直白的将自己的目的讲出来。
“八重天?!”
星袍化身想了想,似乎这个答案也的确是在情理之中。
于是星袍化身又问道:“如何做?”
星主答道:“老夫需要多座元级上界相助!”
星袍化身心中一动,问道:“这是您在替代大圆满的元平界天地本源意志失败之后的备选方案吗?”
星主似笑非笑的看了星袍化身一眼,道:“完整的掌控一座已然成长到极致的元级上界,并不足以打破八重天的瓶颈,这一点其实早在老夫入主元平界之后便已经察觉到了。元平界的原生天地意志并非是老夫无法消弭,而是消弭之后也是无用,还不如废物利用一番。”
星袍化身沉声道:“你想要本界也归附于你,归附于元平界之下,成为你再次冲击八重天的踏板?”
星主笑道:“老夫将成为先行者,尔等做一做踏板便能够掌握一条通天之路,有何不可?”
星袍化身摇头道:“天域世界体系的建立并不妨碍我等修为境界的提升。”
“那只是一条七重天的修行路径罢了!”
星主直接打断星袍化身之言,道:“乱星海之中天域世界为数不少,然则内中武空境上尊大多庸碌,能入中期者几何?能入后期者又有几个?妄图凭借一座天域世界体系便能窥探八重天的门径?笑话!”
而星袍化身这个时候则忍不住问了一个心中隐藏了很久的问题:“武者要开辟道路,破开门径,一定需要借助位面世界的力量吗?”
星主则奇怪的看了星袍化身一眼,道:“当然!武者出生于位面世界,本源真灵寄托于天地本源之中,若没有了本源世界的支撑,便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自然不能长久!”
说到这里,星主又补充道:“刚刚的金上尊不就是前车之鉴?!”
星袍化身这个时候却忽然道:“您虽然重塑本源真身,可想来现如今自身修为尚未恢复至巅峰吧?”
星主猛然会转过身形,却见星袍化身向后退了一步,却已经将身形落入到了虚空乱流之中。
星主双目霎时间犹如星光闪烁,宛如有一幅星图倒映在其双目之中,同时只听他沉声道:“原来是有本尊真身在外接应!”
星袍化身身上的源星袍同样无风而动,星袍之上的七道变异阵符流转,仿佛同样与深邃星空之中的某些星辰呼应,朦胧的星光透过虚空直接在源星袍之上浮现,在抵御住了星主目光窥探的同时,也搅散了星主双目之中倒映的星图。
与此同时,星袍化身的身形继续向着虚空乱流深处退去。
星主见状直接探手向着星袍化身抓去,而星袍化身身上的星袍立马便有倒卷的迹象。
然而这一次源星袍却并未从星袍化身身上脱离,卷动的源星袍很快便被从虚空深处洒落的星光平复下来。
但星主仍旧向着星袍化身的身上抓去。
星袍化身却忽然笑道:“您果然修为未曾臻至巅峰,金上尊能够脱逃并非是他已经无用,而是您根本无力留他下来吧?”
说话间,一道强横的本源意志降临,星袍化身的气机在瞬间越过了七阶第三层的门槛儿,这赫然是与本尊真身相同的境界。
同时,星袍化身的手腕一甩,一根圣兵石棍从他的袖口当中冲出,被他抓住之后顺势向前一捅,与星主抓来的手掌凌空相击。
虚空乱流的边缘陡然呈现出一条明显的向后凹陷的弧线,这条弧线几乎长达数万里之遥,仿佛整片虚空乱流在霎时间都在向后退却,而位面虚空却平白被向外拓展了数万里的距离。
然而此时星主的神情看上去却并不大好看,他收回的手掌在略微颤抖当中隐隐间有些涣散,而且掌心之中仿佛有着血迹一般的液体在流淌。
不过在他视线所及之处的虚空乱流当中,却早已经不见了星袍化身的踪影,唯有一片氤氲的星光仿佛不受虚空乱流的搅扰,依旧残留在远处。
“一颗,两颗,三颗……,疑星涣散,命星难觅其踪,现在的后辈真是了不得,能够将自己的命星隐藏的这般深,当年观天派诸位星主若有此等手段,又怎会被人轻易算出命星,而后被一网打尽?难道还当真是让他走出了一条独特的武道门径?”
星主喃喃自语,可随即便又否定道:“不可能!此子刚刚曾言及本源世界与武者之间的关系,孰不知当年观天派所拥有的本就是对于本源世界依赖最浅的武道传承!只是他的命星究竟隐藏在何处?老夫居然从其亲手所制的‘观天星象符’中都无法推算而出!不,他将还原后的‘观天星象符’化作符阵绣在星袍之上交给本源化身,本就是在混淆视听!”
“看来此子对于自己命星的隐藏颇具自信呐!”
星主回过头来,重新将注意力又放在了位面世界的蜕变已经接近尾声,同时新晋的七阶上尊也渐渐稳定了自身气机的新的元级上界之上。m.χIùmЬ.CǒM
而在下一刻,仿佛是在回应这座新的元界归附一般,星主自身的气机也在瞬间蓬勃而起,紧接着便在下一刻仿佛跨越了谋道门槛,踏进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当中。
“武空境第五层,今日重入黯星境,可惜!”
星主再次转身向前迈出一步,下一刻身周空间转换,虚空乱流向后退却,待得周边虚空重新稳定下来,他已然来到了原本的位面虚空乱流之外!
“还是晚了一步!”
星主望着周边渺渺虚空,似乎还残留着一缕缕熟悉的星光气息,然而无论是星袍化身还是前来接应的商夏本尊真身,却都已经离开了很久。
与此同时,收回了星袍化身的商夏正在回转元丰天域的路途当中。
然而其却在某一刻仿佛若有所觉一般猛然回头看向了身后原本灵裕界所在的方向,他仿佛察觉到正有一双目光透过虚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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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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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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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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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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