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南柯没关系。
他惹得她不开心,白白丢了她做的锦囊,那他能记一辈子。
这会儿气定神闲的人变成白羡鱼了,她唇角微掀,“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谢行蕴:“……”
果然,几个瞬息的功夫,男人的脚步声就停在她床前。
白羡鱼道:“你怎么还不走?”
谢行蕴有些不自在,“我的锦囊。”
“二十多条焰尾鱼,我绣了好久呢,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这不是你要送我的吗?”
“哦,不想送了。”
“……”
谢行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差点气笑,“不讲道理,嗯?”
白羡鱼露出笑容,“跟你学的。”
“……”
男人盯着她好一会儿,默默把手里的香料放在她的桌子上。
“不要补偿了。”谢行蕴认真道:“我要我的锦囊。”
白羡鱼忍不住唇角弯起。
“好。”她从床上坐起来,当着谢行蕴的面把香料给放进香炉。
然后从一旁的柜子中找到了一个比起普通锦囊大了些的锦囊,上面绣着的焰尾鱼惟妙惟肖,精致小巧。
白羡鱼拿在手里看了看,黑暗中,小鱼的尾巴白的纯粹,像是一束光。
“找到了。”
她转身给谢行蕴,“喏。”
谢行蕴拿过,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下,才收进怀里。
白羡鱼见他收好了,也准备去睡觉。
可是谢行蕴挡住了她的路。
白羡鱼面露不解,下一秒,她被抱了起来放在桌上。
饶是如此,谢行蕴还是比她高了很多。
“你干嘛?”察觉到男人紧紧锁着她的目光,白羡鱼有些紧张,伸腿踹了他两脚,“我要睡觉了。”
谢行蕴镬住她的腰,目光灼灼,“威胁我?”
白羡鱼咽了下口水,往后缩了一下。
男人蓦然低头,手放在她的背上,将人抱了起来。
女孩顿时失重,轻喘了一声后,被迫挂在了他的身上。
……
白羡鱼被吻地全身发热,娇唇如同润泽的樱花。
谢行蕴更是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眼前女孩强烈的占有欲,这汗水并不是累的,而是忍的,趁着女孩软在他怀里小口呼吸的时候,他克制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白羡鱼险些昏厥过去,沾了被子之后,倦意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谢行蕴见她困了,便站起身,可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脖子上的一处痕迹。
他略皱了下眉,是他刚才咬的。
要是明日顶着出去,说不定会让她生气。
谢行蕴思索几秒,快速找了药膏来。
白羡鱼入睡之前,便是感觉到谢行蕴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脖颈处。
入睡之后,又做了个与前世相关的梦。
而且颇为香艳。
她甫一在梦境中睁开眼,便是被谢行蕴摔在了榻上。
白羡鱼再一看自己身上。
清凉无比。
“很想?”
梦里的谢行蕴说话尤为直白。
白羡鱼红了脸,“没有。”
想也知道在这之前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大概就是她缠着他胡闹,看样子谢行蕴是刚出了盥室,身上带着几分湿意。
而他身上的衣服还挺多。
她很久没有见过谢行蕴高冷禁欲的模样了,忍不住盯着瞧了瞧。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仿佛高岭之花,不容亵渎的男人,开了窍之后居然那么粘人呢。
他微眯了眼,扫了床上的人一眼,“半刻钟。”
白羡鱼露出疑惑的表情。
谢行蕴声音略沉,“半刻钟之后,给你。”
“……”
白羡鱼:“……”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差点忘记以前她对谢行蕴有多热情。
可是现在明明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来!
她尴尬地脚趾微蜷,贝齿咬着红唇,“不用了吧。”
谢行蕴未答,而是迈步走到一侧的书案,开始批改公文起来。
这种暧昧至极的场景,他居然能心无旁骛地、认认真真地批改了半刻钟。
刚好半刻钟,一丁点都没有超过。
到了时辰,谢行蕴把白羡鱼从被子里剥鸡蛋似地剥出来。
床上的纱幔垂下,被翻红浪。
……
白羡鱼是红着脸醒来的,也是第二回做的和谢行蕴亲密的梦。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把目光挪到了燃着香薰的香炉上。
第一回做和他有关的梦的时候是在去往佛恩寺的路上,那一回她也是用了这味香料。ωωω.χΙυΜЬ.Cǒm
昨夜也是。
会不会是这香料有什么问题?
白羡鱼百思不得其解,正好这时候绿珠进来了,她马上眼睛一亮,“绿珠,你来得正好!”
绿珠笑了笑,“怎么啦小姐?”
“你现在别忙活了,帮我试试这个香料。”
绿珠疑惑道:“这香料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会做一些比较奇怪的梦?”白羡鱼说的有些含糊,但她也不能保证是这个香料的问题,“总之你用了就知道了。”
绿珠点点头,“那好,奴婢今晚就用一用。”
白羡鱼嗯了一声。
……
客栈当中。
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蔓延在房间内。
秦知瑶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高挺的鼻梁和菲薄的唇。
她还记得这唇的温度。
趴在白景渊怀中的女孩又将头低了下去。
秦知瑶想到昨晚的事,娇嫩的脸蛋浮现两抹红霞,可紧接而来的,是为自己的放浪感到羞耻。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只是因为他是唯一有可能救她爹的人,便主动地讨好他。
唯一庆幸地是她成功了,她和老板娘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都不抱希望。
侍卫曾经多嘴说了两句,说白景渊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可她成功了。
秦知瑶心里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她给爹爹争取了一条生路。
可是心里又很难过。
白景渊感觉耳边似乎有人在啜泣,微微皱了皱眉。
察觉到他的视线,秦知瑶瑟缩了一下把放在他腰上的手收了回去。
白景渊深深地看她一眼。
秦知瑶努力保持镇定,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试探地又把手伸了过去。
软软的胳膊贴着男人敏感的腰部,白景渊眸色微暗,同样放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手收紧了些。
“……就这么点诚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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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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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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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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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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