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想,要是自己面临那样的情况,会不会直接崩溃。
难怪父皇会一直信任堂兄和周家,这些年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只有周家和徒祁是真心的对他们好。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了周月。徒祁回宫之后,周月也不在镇国寺常住了,就常常在太后宫中行走。
他的第一本启蒙书,就是周月把他抱在膝盖上,一点点教他念的。
他常常在想,要是自己的母后还在,应该是和周月一样温婉的人。
徒祁和周月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周月不在了,徒祁还在,能陪他走很多很多年。
徒祁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太子归纳到一个特殊的位置,他躺在床上,拍拍自己胸口,暗道:好险,差点儿清白不保!!
这要是让这个女人在屋子里多呆一会儿,等黛玉回来不水漫金山才怪。娶了一个娇娇弱弱的媳妇儿,就这点不好。
不过也有好的,黛玉不打人,生气就是摔一下帕子就算了,杀伤力约等于零。
要是万娇娇那号人,生气的时候,脑子没削掉一半,就是那天她出门没磨刀!
怀着想念黛玉的心,他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徒祁就拿到了那个女人的招供。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单纯见黛玉没在家,想通过自己的姿色,给自己混一个荣华富贵。
徒祁:“她家还是庄子上的?”
“是,她父亲是西边儿一个水果庄子上的庄头,她和她弟弟在府上效力。”
徒祁:“那就让她父亲来把姐弟俩领走吧,庄头也换一个人。”
“是。”
徒祁感觉自己又无所事事了,只能把自己的的药炉子翻出来,接着倒腾那些好像吃了膨大素的药材。
他收拾了半天,还有两大箩筐没有收拾出来。
看着外面高升的日头,他一下把手上的人参娃娃砸在地上。
“岁青,岁青。”
“主子,我在,有什么吩咐?”xǐυmь.℃òm
“给我备马车,我要去镇国寺给师父拜早年!”
岁青领了命令出去,一想这才十月开头,这早年拜的也太早了吧!!
明镜大师正在屋里品茗,突然心神一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下一刻就看到徒祁一个人,扛着一个硕大的箱子,硬是从门口挤进来。
他眉心一跳,正要说话,徒祁转身又出去了,转身又扛进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明镜大师踱步到箱子面前,“阿弥陀佛,你是准备用这两个大箱子,给为师收尸?”
这个箱子估摸着,能装下一个二百斤的大汉。
徒祁把箱子挪好地儿,“师父,您说什么呢?有这两箱子药材,您能再活十年不成问题!”
明镜大师:“善哉,生死自有天命,如何是几箱子药材能决定的?”
就像太上皇,虽然挑起朝廷争端,是一个很烦的掌权者。但是徒祁作为他的孙儿,还是很敬爱他这个祖父,明里暗里拿了多少好药保着,最后还是被忠顺一盅毒酒,送上了西天。
徒祁翻个白眼:“咱们在听天命的时候,也要尽人事才行啊!否则人人都是要死的,干嘛还有痛苦的活几十年,直接婴儿时候,一步入土不好吗?”
明镜大师无言以对,只能把目光投向徒祁打开的箱子,只看一眼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抄起箱子最上层放的一个人参,敲了徒祁满头包。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药材不能施肥,否则就坏了药性。你看看这人参,你是给栽粪坑边上了吧?”
徒祁躲了几下躲不开,索性就站着让他打,反正他也舍不得打很多下。
果不其然,明镜大师只是打了几下就停手了。
“师父,你倒是听我解释啊!这人参我就是栽粪坑里,它也长不了这么大啊!
这些药材,我都是在西域的一个山谷中发现的。我看它们长得极好,收挑着年份大的采了些,别的地儿都没有呢!”
明镜大师将信将疑的掐开一个人参须,被包裹的药香瞬间迸发,让明镜大师精神一震。
“这,这……果然是好药啊!”
徒祁一脸的骄傲,“师父,我自己就是制药师,绝无可能做那种有违天伦的事儿,催生药材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反正这些都是大獬豸干的,不是他干的,不能算在他身上!
明镜大师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箱子,叹道:“果然,一切都是缘法啊!”
这些药材不知道在山谷中长了多少年,结果一个照面就遭了徒祁的毒手。不过徒祁说,只摘了年份大的药,明镜大师是不怀疑的。
“去把你几位师兄都叫来,就说我有事儿找他们。”
徒祁:“嗯?”
明镜大师扬扬手上的人参娃娃,“难道你要自己,收拾这两大箱子药材?”
徒祁:“徒儿遵命,这就去请师兄们来,聆听师父的教诲。”
携手同行的云浩和云成是第一个受害者,被徒祁抓了壮丁。另派了一个小沙弥,去请了还在寺中的云字辈弟子来。
云浩看着两大箱药材说:“师父,我还有些寺中的事务没有做完,不如我去把我的徒儿叫来,聆听师父的教诲。”
明镜大师想了一下,一个换三个,这个买卖可以做,于是大方的点头。
云成看着云浩的背影,人都要哭了。他嫌麻烦,没有收徒弟。现在收还来得及吗?
最后,十几个人在屋子里收拾药材,花了整整两天,才把所有的药材都收拾出来。
当然,最后的关键炮制,还是要云字辈的弟子来做。虽然累是累了点儿,但是这么多的好药不多见,可不能浪费了。
徒祁也冒着一头大汗,打着赤膊守着锅里的药材,半点儿都不敢挪窝。
明镜大师就在后面坐着,要是敢走神,他手上的瓜子儿可不是拿来吃的。
云成哀怨的看着徒祁,“师弟,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们?”
周围的人也投来同样的眼神,就连几个小字辈的,都偷偷觑了好几眼。
徒祁正义凛然的说:“师兄觉悟还不够啊!这些药材炮制出来,能做多少好药?
将来在善医阁施药的时候,不是又能多几个厉害的镇阁之宝?”
一时间大家都无言以对,云成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徒祁的差距,只能感叹:果然,脸皮越厚,越是能吃香!!
OS:等会儿还有一章哈,可能有点儿晚,明天早上看也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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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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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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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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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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