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山脚下了才停下休息一会儿,岑欢已经累的不行了,两眼呆滞,嘴巴大张,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
岑孟喘着粗气,看着徒祁,“这位官爷,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在白马寨?”
徒祁:“你别紧张,我们不是来剿匪的。来白马寨的原因,是是因为他们派人进京作乱,还杀我们的弟兄,所以过来来拜拜山头。看看曹当家是长了几个脑袋,敢骑在我大理寺的脖子上耀武扬威。”
岑孟的脸瞬间就黑了一半,“曹勇还敢派人上京去挑衅官兵?”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难怪人家不远千里都要来收拾他!
“敢问这位官爷,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就我一个!要是人多,我还跑什么?直接上去搞死他!”
徒祁这样说,自然是为了打消岑孟的戒心。毕竟他是山贼,要是人来的多了,恐怕会将他给吓跑!
岑欢这时候也缓过劲儿了,靠在树桩上说:“你胡说,明明就是两个。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那天在酒楼里的小白脸儿!
亏我还觉得你弱不禁风,原来是一个骗子!”
徒祁:“大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什么时候是一个骗子了?”
岑欢:“我说要带你回山寨,你说你有妻子了!”
“欢儿!!!”
岑孟傻眼了,这个傻丫头,怎么什么都说?
带一个官兵回山,那山上还有好日子吗?
徒祁:“我没撒谎啊!我确实是有妻子了,我妻子在京城呢!”
岑欢别过脸,不想和徒祁说话,岑孟哥赶紧出来打哈哈。
“多谢官爷相救,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们就先走了。此番白马寨做的事儿,足够他姓曹的死十次了。m.xiumb.com
到时候,各寨会出人手剿灭他们。他们自然就不用官爷操心了。”
徒祁挑眉,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可以滚了?
“白马寨涉及的还不止这点儿事儿,你们的恩怨我不管,但是谁要是坏了我的事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岑欢翻个白眼,从地上爬起来。
“二叔,不要理他,咱们赶紧回山寨吧,别让爷爷担心。”
岑孟点头,看向徒祁,心里都快纠结死了。
人家才救了自己,要是把人丢下,感觉不太好。
要是请回山寨,这毕竟是一个官兵,真是为难死贼了!
徒祁就靠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岑孟。
“官爷要是没地方去,不如······”
徒祁点头:“好啊!”
“什···什么?”
徒祁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要请我回山寨,我说咱们走吧!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黑香寨了!”
岑欢白了一眼自己的二叔,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没好气的说:“走吧,希望你别被我们黑香寨,给吓尿裤子了。”
徒祁:“粗俗!”
岑欢:“你高雅!走不走?”
徒祁慢悠悠的坠在叔侄二人身后,岑孟发现自己再怎么加速,都甩不掉徒祁,就认命了。
岑欢和岑孟挑着小路走,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到了一个小庄子上。
岑孟带着岑欢和徒祁,借住在了一个农户家中。
徒祁就跟在他们身后,当自己是一个背后灵。
到了夜间,徒祁躺在床上想着,这里应该离黑香寨不远了。
这儿应该是他们的前方岗哨,哪儿有全部是精壮汉子的村庄?
少有的几个女的,都浑身充满着孙二娘的彪悍气息。
这都看不出来,真是拿人当傻子了?
被鄙视的岑孟,这会儿还在不远处另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开小会呢!
岑欢恹恹的坐在一边,几个黑香寨的人,正义愤填膺的征讨白马寨呢!
“三当家,咱们回禀过大当家,就带着兄弟们踏平白马寨!”
“没错!姓曹的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拿咱们不当回事儿!”
“不荡平白马寨,咱们以后怎么在这片儿立足?”
岑孟挥手阻止了大家,“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旁边住的那小子,是个官兵,你们都小心点儿!”
一个大黑胖儿眼睛一瞪:“什么,是个官兵?我这就去宰了他!”
“站住,人家救了我们,也是我邀请回来的,你把人宰了,我成什么了!
再说了,那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功夫极高,你估计不是对手!”
一个黑瘦些的说:“官兵怎么会在白马寨?”
岑孟:“白马寨的人,去京城,杀了大理寺的人,人家就追来了。”
“他们胆子怎么那么大?”
岑孟:“我也在想这点,我怀疑白马寨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指挥。而且今天那些黑衣人,出现的也太诡异了。
所以,攻打白马寨的事儿,还要问过大当家才行。”
白马寨是十几年前在这里落户的,但是大家都没当回事儿,毕竟在这个地方,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的山贼,实在是数不胜数。
然而就是大家都没看上的一个小寨子,却在落户一年后,直接将当时十寨之一的云和寨给连锅端了。
从此改名为白马寨,成了新的十寨之一。
现在还想将黑香寨也取而代之。
岑孟越想,背后的冷汗就越多,这是什么人,竟然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上山去见大当家,这个官兵也去。也许,大当家能用得上!”
岑欢:“二叔,你也太小心了。曹胖子他爹要是真的死了,白马寨还能听他的?
咱们就是要乘其不备,直接出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岑孟摇头,这件事不是岑欢说的那么简单,要是白马寨背后真的另有主子,那曹家父子不过就是前面的傀儡罢了。
现在的白马寨,估计就像铁桶一样,他们去未必能讨得着好!
“欢儿,夜深了,你快去睡吧!等二叔和祖父商量好了,再通知你!”
岑欢知道,祖父和二叔一直都拿她当小孩子,她已经不小了,十六岁了!
听寨子里的人说。父亲在这个年纪,已经是祖父的得力帮手了。和别寨交锋的时候,罕逢敌手!
但是岑孟坚持,她只好无奈的点头,“二叔,那个死胖子,可一定要留给我!不把他大卸八块,我不甘心!”
岑孟点头,那个曹胖子确实恶心,还敢肖想黑香寨的大小姐,真是吃了狗胆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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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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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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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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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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