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正在廊下蹲马步的时候,松砚带着一脸八卦的表情,走进院子。
“爷,跟您说件稀奇事儿!”
“什么?”
“荣国府您知道吧!他家出了一件稀奇事儿!”
徒祁点点头:“荣公不是早就死了,还能有什么稀奇事儿,难道老太太也驾鹤了?”
“当然不是!”
柏墨一把拉开啰嗦的松砚,“还是我来说吧!”
“简单来说,就是荣国府的二房太太,生了一个口中衔玉的公子。
京里人都传遍了!”
徒祁虽然早就知道,但是心中仍有小小的疑惑。
“那么小的孩子,口中衔玉,他没噎死?”
“没有啊!人家现在活得好好儿的!”
徒祁接过柏墨手上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玉乃国之重器,一个公侯之家出生了一个衔玉而诞的后辈,他们不捂着,怎么还闹得人尽皆知?”
松砚嗤笑一声:“爷,您不知道,他们家的老太太给这位公子取名宝玉,说是怕命格贵重,不好养活。
写了他的名字,四处去贴着,叫万人叫着,为的就是好养活!”
徒祁:“···”
所以,贾家人就是凭借着够蠢这个原因,才打消了他那个恨不得脸上都写着‘多疑’两个字的三伯的疑心?
蹲完马步,换了衣裳,去王妃院子里晨省。
“我的儿,今日随为娘去宫里给你皇祖父、皇祖母,还有皇上、皇后请安,好不好?”
徒祁想了想,他也很好奇皇帝今天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于是就愉快的同意了!
皇帝眼前正摆着关于贾家的密报,脸色有些太过平静。
“贾家这个儿子,当真是衔玉而诞?”
别是耍什么花招吧!
“回禀皇上,的确是衔玉而诞,暗线看过那块儿玉,确实不凡。
上面还有字,不像是刻上去的,倒像是自生成的!”
“哦?
什么字?”
“一面刻着‘通灵宝玉’,注云‘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一面注云‘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仙寿恒昌?
哼哼!!”
皇帝扔下密报,面色不渝,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一旁的苏怀玉摆摆手,让侍卫下去。
他心里知道,皇上对四王八公这伙人,可是厌烦透了!
这会儿又闹出个祥瑞的事儿,这些人还真是怕自己脖子和脑袋长的太结实了,想让皇上给他们松松缝儿!
“皇上,忠顺王府的小世子来了,在殿外求见。”
徒祁很无奈,他本来是不想来的触皇帝三伯的霉头,想着等会儿在皇祖父那儿看个热闹就行了,奈何他娘非得让他来请安。
真是人生无常啊!
看个热闹,把自己给看沟里了!
“让他进来!”
皇帝正愁没地方撒气呢,这出气筒就来了!Χiυmъ.cοΜ
虽然徒祁和四王八公没什么牵连,但是他爹忠顺,和那伙人可是打成一片。
他这个当儿子的,替他爹受点儿气,那不是理所应当?
“徒祁拜见皇上三伯,皇上三伯吉祥!”
“哼!”
皇帝假模假样的看折子,看不见底下还跪了一个圆墩墩。
徒祁抬头看向苏怀玉,眼中尽是疑惑不解。
苏怀玉被徒祁软萌的样子打动了,心下也有些不忍,于是小声的说:“皇上,世子也来了!”
皇帝用折子挡住脸,冲苏怀玉翻了一个白眼。
他看不到吗?
这不是装作看不到嘛!!
放下折子,正好对上徒祁湿漉漉的眼神。
这···这其实好像也不关徒祁的事儿,欺负一个五岁的小孩儿,好像也不好!
皇帝踱步到徒祁身前,掐住他的胳肢窝,就把人抱了起来。
“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嗯···娘亲来给祖母和皇后三伯母请安,我来给皇祖父和皇上三伯请安!”
“哼哼,你倒是有心了!
刚才膝盖跪疼了吧!”
“不疼,上次去给父王请安跪疼了!”
“嗯?你去给忠顺请安,他罚你跪了?”
“没有,父王只看漂亮姨姨,不看我,就跪的膝盖疼!”
徒祁在心里给忠顺点了一支蜡烛。
阿米豆腐,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忠顺这个当爹的基本没啥用,给他当当挡箭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皇帝果然更生气了。
想着忠顺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看来是时候给他敲一下警钟了。
“去见过你皇祖父没?”
“还没有!”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皇帝把徒祁放在地上,牵着他的小手,向泰安宫走去!
“孙儿给皇祖父请安,皇祖父福寿安康!”
“儿臣拜见父皇!”
太上皇放下手上的棋子,疑惑道:“你们怎么来了?”
“有一件事,想和父皇禀报!”
皇上从苏怀玉手上,接过密报递给太上皇。
太上皇接过来看了,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当着孩子的面,也没说什么。
把密报扔到一边,摆摆手说:“我现在老了,也不想管这些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徒祁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看太上皇,噔噔噔的跑到太上皇身边撒娇:“皇祖父,我听说贾家生了一个小公子,嘴巴里还装着玉,我生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玉啊!”
太上皇没好气的说:“你有个屁!”
“皇祖父,你怎么能这样,太伤我的心了!
我想去看看那个玉有多大,小孩子那么小的嘴巴,怎么能装的一个玉呢??”
太上皇眉头一皱,心中也有些纳罕,不禁怀疑,难道是贾家假造祥瑞?
皇帝在一旁说:“不用去看了,现在京城的街上,人尽皆知,那玉如同雀卵,不大!”
太上皇听说街上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心里不禁感叹:老贾这才故去多少年,贾家竟然这般不成体统!
徒祁暗戳戳的准备再拱一把火,“我听说,贾家还有一个生在大年初一的元春。”
太上皇板着脸:“你从哪里听来的,别家闺阁女儿的名字,怎么能随意打听,还挂在嘴边?”
徒祁连忙低头认错,“皇祖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过我没有打听过她的名字,这是街边卖糖葫芦的人说的!”
“街···街边的人都知道?”
徒祁老实的点点头:“是不是都知道我不清楚,不过卖糖葫芦的知道,卖烧饼的也知道,还有捏糖人的···”
“闭嘴吧!”
一个闺阁女儿家的名字,叫大街上的贩夫走卒,人人念叨,还能有一个什么好名声!
太上皇看着一脸天真的徒祁骂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街头浪荡,你是准备长成你父王那样吗?”
然后对皇帝说:“过几日,叫他去上书房,和皇子们一起读书!”
皇帝乐了,“儿臣遵旨!”
徒祁:“???”
ps:原著中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里’说:元春生在大年初一,次年又生下一个衔玉的小公子,所以元春其实只比贾宝玉大了一岁???
但是后面又说,元春曾给贾宝玉启蒙!!
红楼的年纪可够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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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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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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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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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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