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淼:“是啊,本官来了许多次,也没见你们说过。”
这时另一个老汉站出来说:“我们不敢啊!邢老五的姐夫,就是那青州的知府,我们一个小小的百姓,怎么敢和官斗?”
“邢老五的姐夫是青州的知府?”
孙淼记得迎春提过一嘴,青州的知府夫人,好像姓张啊!
“好了,邢老五,本官问你,那些工钱在哪儿?”
邢老五这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大,大人,我我……小人,小人冤枉啊!”
孙淼都气笑了,“张管事都承认把工钱领给你了,你现在说冤枉是不是太迟了?还有,本官没有记错的话,青州的知府夫人,应该是姓张,不姓邢!”
邢老五:“我姐姐是青州知府的妾室,我是她唯一的弟弟,还请大人看在我姐夫的份儿上,放过我这一次吧!”
孙淼好悬一口气上不来,自己身后可站着一个活阎王。别说青州知府的妾室,就是青州知府在这儿,都给跪下磕俩响的。
“你可真是你姐夫的好兄弟啊!”
邢老五还以为孙淼真的是夸他,连忙笑着说:“谢谢大人饶命,谢谢大人饶命!”
孙淼笑脸一收,“大胆,在本官面前还敢搞这些魑魅魍魉,简直就是不要命了!来人,给我拿下,派人去他家搜,我要看看他拿了这么多人的工钱,都用到哪儿去了?”
邢老五还不知道孙淼为什么突然翻脸,来不及喊冤就被衙役叉走了。
徒祁看向那九个民工,:“你们多久没拿工钱了?”
红脸汉子说:“三个月了,之前在城里翻修房子的工钱,就没有拿到。”
“为什么不说?”
“我们之前都是拿到了的,也是凭着那些工钱,才在这儿落下脚,一家人才活了下来。
我们以为,那邢老五只是暂时挪用了,将来会给我们的。要不是我婆娘生病了,我……”
徒祁明白了,他们是怕得罪了邢老五,丢了这份工作。
“孙大人,叫人给他们先把工钱发了!”
说完转身走了,孙淼叫人解雇了张管事,用自己的私房钱,把工钱给贴上了。
抖落一下空空如也的钱包,孙淼自嘲道:“还好我娶了一个好媳妇儿,提前几十年就吃上了软饭,真是让人欣慰啊!”
徒祁:“少走几十年的弯路,是该欣慰!”
孙淼:“听说你和王妃成婚的时候,王妃得嫁妆绕了京城一圈。王爷也少走了不少弯路啊!”
徒祁:“王妃你都敢编排,大嘴巴。回去让你夫人给你缝两针,收小点儿!”
“哈哈哈,我才不!”
徒祁站在海边,“孙淼,今天的事儿给我们也是一个警醒。这才刚开始,真正的蛀虫还没有开始发力呢!”
孙淼的笑意也淡了,“是啊,不过既然做了,咱们就别后悔。”
“本王没后悔!!”他为了这事儿,差不多得罪完满朝文武,后不后悔的也无所谓了。
孙淼:“王爷,还接着逛吗?”
徒祁:“不逛了,回去吧!对了,给青州知府传话,让他亲自来把他这个小舅子,领回去!”
“得嘞,这活儿我乐意干!”
那老小子在移民这事儿上,没少为难他,还差点儿把媳妇儿的嫁妆都赔进去了。这次,看他怎么交代!!
青州知府车远收到信件的时候,整个人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把他的嫡妻张氏吓了一大跳,“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还是不是邢氏那个弟弟,在平安州的工地上,打着我小舅子的名号,克扣工人的工钱!”
张氏:“既然是这样,咱们把钱补上,再把他带回来教训一番,和孙大人好好说说就是了。”
车远都要哭了,“夫人啊,这事儿偏偏叫摄政王给碰上了,现在写信叫我去领人,我这……”
“摄政王?他们的车队不是才到咱们青州的地界儿,现在应该还没到吧?”
“谁知道呢?夫人啊,要是我死了,你就带着孩子们投奔孩子舅舅,别让咱们的孩子,受委屈啊!”
张氏:“说什么晦气话?”
“夫人啊,我后悔了,早该听你的,打发了那邢氏!现在悔之晚矣啊!”
张氏心中冷笑,面上还是对他说:“老爷莫急,我早听人说过,摄政王爷虽然权重,却不爱仗势欺人。
老爷去了,先把姿态摆低,千万不要硬碰硬。到时候就先道歉,说你一点儿都不知情,然后说咱们愿意承担,那下作东西造成的损失,态度一定要诚恳!”
夫妻俩心里都明白,车远这是被当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
除了在心中哀叹时运不济,也别无他法!
等送走了如丧考妣的车远,张氏嘴角一歪,“去把邢姨娘给我带过来!”
车远几乎是和海运三司的人同时到,孙淼似笑非笑的看着车远,看上去碍眼极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车大人,劳你大老远跑过来,不过小弟这也是没办法,毕竟牵涉到你的家眷,小弟也不好自己做主不是。”
车远擦擦额头的大汗,“孙大人说得哪里话,那邢老五不过是我小妾的弟弟,哪里算得上是家眷,我本人和他也没有什么交集!”
“可是据他供述,他从民工那儿压榨来的钱财,一半儿都是送到青州去了。
车大人啊,也不是小弟说你,你说你家大业大的,这是干啥啊?”
车远连忙摆手,“孙大人,这话可不敢这么说,我可没有什么家大业大的,我也没有收他的钱!!”
这话要是承认了,那他真是回不去了!
孙淼起身拱手:“拜见王爷!”
车远一回头,一个高大的人影,逆光站在门口,晃得他眼睛疼。
“下官拜见王爷!”
“车大人远道而来,坐吧!”
“王爷,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徒祁:“哦?车大人有什么罪?”
“下官,下官未能约束家眷,让邢氏纵容弟弟在外敛财。但是下官在这之前,对这件事情真的是毫不知情。”
徒祁:“车大人请坐吧,不用这么紧张。”
车远战战兢兢,在孙淼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瑟缩着坐在了徒祁的下首。
OS:今天就到这儿了,大家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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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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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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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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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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