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祁被亲娘好生嫌弃了一番,很是郁闷。

  第二天一大早,他决定要出去巡查一下自己的店铺,否则江词每天都用嫌弃的眼神看他。

  冬日的京城,依旧热闹。

  人流熙熙攘攘,叫卖声充耳不绝。

  “客官,您要不要来点儿羊肉串儿?”

  徒祁掏铜板买了两串,味道不错,但是没有辣椒,滋味差了两分。

  岁青跟在徒祁身后,负责给他拎东西。

  一边走一边买,不一会儿岁青两只手就提满了东西。

  “早知道,就该让柏墨大哥也来的。”

  岁青怕徒祁买东西多了,自己提不了。

  “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爷,您都多大了,还吃糖葫芦啊?”

  徒祁:“我才十五岁,吃点儿糖葫芦怎么了?”

  嗷呜~~

  酸酸甜甜,真好吃。古代虽然少了很多调味料,但是东西都纯正。说是肉,就是肉,怎么也不会有冒充的。

  岁青双手提满东西,还要跟上徒祁的脚步,没一会儿就一头汗。

  徒祁又买了一袋儿肉干,味道不错,转身看岁青已经没有第三只手提了,于是直接挂在了岁青的脖子上。

  “爷,这儿离醉仙居不远,小的先去把东西放下,然后咱们接着逛?”

  “也行,去吧。”

  徒祁自己走着也挺好,现在是冬日,街边上有很多卖胡辣汤的。

  买上一碗,就站在摊位边儿上,这么一旋,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骚乱,徒祁还以为是什么热闹,正要顺着人流走过去,却发现四周的人,都在往那边儿跑。

  徒祁顺着人流挤过去,一阵呼喝声渐渐清晰。wWW.ΧìǔΜЬ.CǒΜ

  前方是一伙人,十多个,应该是谁家的家丁。

  围着一个胖子,估摸着也得二百斤上下,那肚子,跟怀胎十月似的。

  那胖子看着街边一本卖身葬父的女子,一脸的淫笑,还动手动脚的。

  “大爷,您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就要叫人了!”

  那胖子一脸的戏谑:“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徒祁在一边看好戏,可惜的是空间里的甜瓜不能拿出来吃,要不然这个角落,正是看戏的最佳位置。

  想不到,出来一次,竟然能碰上这样的好戏,看来,没事儿还是要多出来走走。

  那女子一脸的惊慌,泫然欲泣,目光在四周搜寻,似乎在寻找能够帮自己的人。

  突然,那女子将目光投向徒祁,她伸出苍白的小手,深情的说道:“公子,你能否救救奴家?”

  徒祁:“!!!”

  哦豁,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徒祁双手慌忙的摆动:“我没钱,我没钱。买不起你。”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阵懊恼,暗自咬牙。

  骗谁呢?没钱穿的那么富贵,那个大氅都得不少钱。

  还有腰间的玉佩,通身的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她双眼含泪,向着徒祁磕头,“公子,求求您了,救救奴家吧。奴家愿意给您为奴为婢。”

  徒祁看向那个胖子,疑惑的说:“可是···你卖给那个胖子,不是一样为奴为婢吗?

  既然都是当奴婢,那我救与不救,有何区别?”

  旁边和徒祁一样的吃瓜群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个大叔说道:“小公子这就不知道了,这奴婢和奴婢,也是有所不同的!”

  周围的人都发出调侃的笑声,让那女子羞愤欲死。

  “公子不愿救奴家就算了,为何还要出口伤人?”

  徒祁大惊:“我伤你什么了?我说错了?你要卖身葬父,他要买你,给你葬父,这不是正好?”

  那女子恨不得指着徒祁大骂一顿,那能一样吗?

  那男子胖的和猪一样,和徒祁摆在一起,猪都知道该选谁!

  薛蟠见那女子死活不愿意和自己走,反而看上了一个小白脸,心头火起。

  指着徒祁就骂:“那小子,你知不道老子是谁?该和老子抢人,你找死呢!”

  徒祁:“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你几时听见,我要和你抢人了?”

  薛蟠指着徒祁,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老子是薛家的家主,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就是我舅舅,识相的赶紧滚蛋。”

  徒祁从上到下的将薛蟠打量了半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这就是薛大马猴儿??

  说到薛蟠,徒祁就想起现在在太后身边的香菱。

  原本是在王妃那儿,有一次王妃带着她去太后那儿,被太后一眼就喜欢上了。

  所以,她现在在太后身边当女官,太后允诺,她年满十八的时候,就给她指一门好婚事。

  不管怎么说,香菱脱离了薛家,就是好的。

  薛蟠见徒祁这番作态,还以为徒祁是怕了他,气焰就更加嚣张了。

  那女子跪在那儿,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二位公子不要吵了,都是奴家不好。”

  徒祁就无语,这女人怎么这么能自说自话?

  他什么时候和薛蟠吵架了?

  “薛家?紫薇舍人的那个薛家?”

  薛蟠一脸的傲娇,“知道就好,赶紧滚!”

  徒祁险些把自己笑出声,这可是京城,一块儿砖砸下去,砸着十个人,八个人都是王孙勋贵。

  他什么胆子觉得自己凭着薛家的名头,凭着王子腾就能在京城横着走?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薛蟠:“老子管你是谁,赶紧滚,要不然老子打死你!”

  徒祁的脸成功黑了,“薛蟠,你好大的口气!”

  薛蟠这个人,完全不动脑子,他只以为除了皇帝老子,就他最大。

  “管你是谁?老子让你滚你就得滚!”

  徒祁直接上去就是一脚,在他的假定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薛蟠踹出去五米远。

  周围的人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向自己飞来,连忙闪开,薛蟠重重的砸在地上,地都仿佛震了三震。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连那个自说自话的女人都呆若木鸡。

  薛蟠的体型,大家都有目共睹,能够一脚把薛蟠踹飞出去,那得是多大的力气啊?

  那些家丁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全部冲过去将薛蟠七手八脚的扶起来。

  薛蟠疼得说不出话,弓着背,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狠狠的抽了两口气,才指着徒祁结结巴巴的说:“给我···宰了他!”

  那些家丁疯狂的冲向徒祁,但是冲过来的人,却以更快的速度飞回薛蟠的脚下。

  堆成一堆,不停的呻吟,扶着薛蟠的两个家丁,两股颤颤。

  他们跟着薛蟠横行霸道,什么时候踢过这么硬的钉子?

  os:这个薛蟠,真坏的不行,最坏的就是他害了香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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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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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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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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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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