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插袋,望向梯坎下面:“斗狗竞技比拼高下是在擂台上,并非训练,所以不必震惊过多。”
三人帮的崽儿‘呃’了一声,拿着别个手机的右手伸了又缩,似乎还没彻底回神过来。
领头人仰头看天,呆了十多秒,才拿回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按,是打通电话出去,暂且不知他在联系哪个。
我刻意地避开,顺便走去梯口旁边的小商店里买包新烟,几乎整天都在向告花儿讨烟抽,多拿了几根烟,也怪不好意思的。
而我走进小商店前,转身问问领头人和另外崽儿要不要喝点饮料,就当我请客,等一下边喝边等着“少侠”和“火炮”爬到顶。
三人帮崽儿摆手说谢谢,另外领头人顾着通电话,他没有直接回答,通过摆手动作也拒绝了我,继续神情焦躁地通电话。
我懒理太多,进去小商店买包新烟和瓶装乌龙茶,很快回到梯口前,已经发现领头人面容突变阴沉,就像两小时前在农庄水塘盯着我和告花儿的那样。
我一面扭开瓶盖,一面问道:“后悔来上城守在这条梯坎前了?已经来不及了,“少侠”和“火炮”早就开爬了。”
领头人闭眼摇头,面容才没至于太过阴沉,他的声音突变嘶哑:“我刚刚打电话问过守在下城长梯坎底下的人,他说仰起脑壳看见你们狼青斗犬派的两只斗犬沿着梯坎朝上飞,当然这是比喻,说明你们的两只斗犬负重上爬速度之快,简直恐怖。”
“你们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训练拳师犬,到最后你们也会成功。”我的声音也莫名其妙地嘶哑起来,干咳一声,喝口乌龙茶润润喉咙,接道:“再啰嗦一句,斗狗竞技比拼高下是在擂台上,建议你们将关注的重点摆正,这回“少侠”和“火炮”示范万步梯负重上下,就当我们三方之间的交流吧。”
我又喝口乌龙茶润润喉咙,顺便向领头人和三人帮的崽儿敬烟,又被礼貌拒绝,二人的注意力渐渐时刻集中在梯坎底下,生怕会错过“少侠”“火炮”闪身而现的一刹那。
我点燃香烟,烟圈呼向空无一人的左边,右边则是领头人和三人帮崽儿站在梯坎上,脑壳朝梯坎底下越伸越出,我才提醒别站得太出,万一失衡摔下梯坎,就麻烦了。
二人也听劝,我总对听劝的人有着起码的好感,也总在这种时刻,心里想一遍何明亮,何子轩,不晓得两个傻儿躲在老家安城怎么样了,也许还在事事不听劝吧。
我极快回神,哼笑一声,嘴角叼烟,空出手来掏出手机看时间,转头提醒道:“差不多了,“少侠”和“火炮”快爬到顶了。”
“啥子啊——?从起跑到现在,刚过十分钟而已,你们的斗犬竟然快要爬到顶了?”领头人一面退步,一面惊呼,摇着脑壳难以置信。
我快步上前拉住他,防止他退到小马路上被车辆撞倒,而三人帮崽儿也过来帮忙,跟我一人拉住一边,领头人才‘啊’地一声,发现自己退得太多,刹步下来。
“从下城江边的梯坎爬到上城这里,你们的斗犬在负重之下,刚过十分钟就能搞定?”领头人咽口唾沫,额头汗珠滑下,被近距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xiumb.com
我轻‘嗯’一声,才敢慢慢松手:“最初几回,进行一趟负重爬梯需要一小时,负重下梯也没有快多少,“少侠”和“火炮”并非啥子神犬,都需要一步步的苦训。”
突地,领头人伸手一挡,摇头道:“这项训练最艰难的是负重爬梯,你们的斗犬表现如此的猛,所以负重下梯就用不着再看,以后有缘再接触吧。”
我耸耸肩,深深吸口香烟,听见三人帮崽儿突然‘啊’了一声,原来他在松开手后,已经不知不觉地回到梯口前,此时紧接喊道:“狼青斗犬派的两只斗犬爬上来了。”
我还以为是啥子惊天大事呢?不禁苦笑,弹弹烟灰,也懒得回应。
只是,领头人反应极大,刚才听到那崽儿惊呼,便早早飞奔到梯口前,随即也‘啊’了一声,我在后面慢慢而去,越走越近,才发现领头人和三人帮崽儿的背脊在微微发抖。
我有些疑惑,始终想象不到他们为何震惊,就是一场训练而已嘛,他们的拳师犬肯去努力苦训,迟早也具备“少侠”和“火炮”的高强展现。
于是我皱眉摇头,紧接领头人和三人帮崽儿快速后退,同样高声‘嘶’了一下,我立时上前张开双手,护着二人的背脊,也清楚他们为何如此。
是因为…“少侠”和“火炮”爬到顶了,领头人和三人帮崽儿做出基本反应而已,连下退步,给“少侠”和“火炮”腾出冲上来的空间。
准确些说,“少侠”和“火炮”是‘飞’上来的。
差不多两个月的万步梯负重上下训练,早已使得“少侠”和“火炮”冲刺到最后几级梯坎之时,习惯最后猛力后蹬,跃起而上,最后落地,完成负重上爬训练。
此时,“少侠”和“火炮”落地稳健,都甩动一下身子,将嘴角轻舔,目光给向我,似在等待发令,也感觉准备随时启动负重下梯坎的任务。
虽然告花儿没有在现场,“火炮”仍是敬畏我的,即便我没有向它发令的资格,但简单稳住“火炮”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像告花儿在下城梯坎底下稳住“少侠”一样。
我朝它们走近,没有发现它们气喘吁吁,状态良好,于是没有急着给它们喂水,而是转身面朝领头人和三人帮崽儿。
惊奇的是,他俩在原地动也不动,双目圆瞪,目光同样给向“少侠”和“火炮”,看着我们狼青斗犬派的两只斗犬,就像发现难得一见的异兽。
“你们的反应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我耸耸肩,真是哭笑不得。
三人帮崽儿奇怪地低嗯一声长音,抬手指着“少侠”和“火炮”:“他们说的没错,我们刚刚也看见了,你们狼青斗犬派的斗犬会飞,会飞啊!”
我没好气地低头嘟囔:“辉仔的“小白龙”才叫真正的会飞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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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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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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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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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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