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燃到滤嘴,烫我手指一下,我便回神过来,叹道:“是啊,难道我们去到桥沟村进山之后,还要排队挑战急流?都怪梁磊干些蠢事,有够害人的。”
告花儿无心再骂梁磊,想了想,回道:“其实要说…像比特战团那样长住桥沟村最为理想,不用两头跑,横渡急流对他们来说,都成为常态训练了,长久下去,他们斗犬的进步一定很快,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也是事实啊。”
“咦?告花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些细节?”我沉声说道,告花儿却耸肩摇头,我再接道:“自从梁磊公开比特战团特训视频后,只有斗狗迷在怒骂谴责,可是比特战团呢?完全没有公开对事件表过态,连阳城记事讨论区都没有他们的动态,涂令和覃洋他们到底在干些啥子啊?”
告花儿愣了一愣,心里消化一阵,点头回道:“按照比特战团喜欢欺负人的习惯,这下沉默确实有些奇怪,只能解释涂令他们高度集中进行急流特训,暂时没有空闲理会梁磊的所作所为。”Χiυmъ.cοΜ
我快动作点烟,又马上接道:“不对,你解释有些牵强,我怎么感觉是特训视频的公开,正合了涂令的胃口呢?”
告花儿跺脚打声响指,‘哎呀’一声,回道:“我明白了,梁磊将特训视频公开之后,是犯了规矩的,全阳城斗狗迷都在怒骂,但涂令心里却是在想另一回事,他们比特战团特训的高强度表现被公开,他们感觉大出风头,有了面子,脸上有光,奈何特训视频是偷拍的,事情上不了枱面,所以他们没有明确表态,其实一直在暗自骄傲,窃喜,刚成军没多久的比特战团就这么打响名堂了。”
“羞先人咯,梁磊干些蠢事,竟然让比特战团出了一次风头。”我用力抽口烟,呼出的烟圈浓得不像话。
“嘶——?想了想,我也想出事情奇怪的地方。”告花儿也快动作点烟,随便看下时间,就看看出来偷懒多长时间了。
“盛哥外勤办事了,今天都不会回来,你继续说嘛。”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偷懒也越来越过分,这个我必须承认。
告花儿面容认真起来,以即将演讲的姿态,挺直腰板:“我刚刚说过,太多有经验的练犬师去到桥沟村挑战急流,那么剩给我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少,那么…比特战团那帮人呢?急流之处并非私人地方啊,出现的练犬师太多,比特战团的特训会被干扰吗?或者是涂令发出命令,要求全体成员对此视而不见,继续专心训练。”
“我没心思想这些,反正希望我跟你带“少侠”和“火炮”去桥沟村横渡急流的时候,能够使用到急流最猛的那一段,没有人在旁打扰最好。”我刚说完,接到五颜致电,通知我和告花儿赶快回去,有些公事需要当面处理。
我踩熄烟头,打个手势,告花儿会意,跟着我回去公司。
接近下班,告花儿将心中忧虑释放得差不多,还提议要去医院探望一下农庄老板,毕竟别个借出水塘让我们试水训练,欠了情面,应该现身慰问一下。
我没有拒绝,从告花儿口中得来童叔叔的交代,农庄老板脑壳受伤缝针,本来打算当即出院,后来听取医生建议,应该留院一晚观察,正好使得我和告花儿可以探望一下。
下班后,我和告花儿几乎是飞奔离开公司,如此急慌慌的样子,因为夜训要紧,发誓全力追赶就必须做到,只能争取时间赶去医院一趟,探望完农庄老板就回去进行夜训。
刚到医院大门口,罗娃儿致电给我,我只能想到又是因为“麻辣”的事情,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谭超那边出现啥子问题了。
我停步下来,也叫停告花儿,才按下接听键:“是谭超那边出现情况了吗?抱歉啊,我最近几天忙着搞训练,忘记跟进谭超那边的情况了。”
“放心,谭超把“麻辣”照顾的很好,我都问过谭超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啥子时候去桥沟村挫一挫涂令那帮人的锐气,听说他们的斗犬跟老资格的斗犬比试横渡急流,都连赢了好几回了。”
“啊——?有这么回事?”我高声惊讶,吓得告花儿后退两步,估计电话那头的罗娃儿也被吓着了,因为他半晌没有回话。
我收拾心绪冷静下来,接道:“是你那位投靠比特战团的朋友偷偷告诉你的吧,反正我对此毫不知情,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不知怎的,老子心里又怒骂梁磊三遍,这崽儿干出一件蠢事,竟然让以涂令为首的比特战团其风头越来越甚,连比试横渡急流之下,让有足够战斗经验的斗犬都被比了下去。
十多秒后,罗娃儿回道:“原来你还晓不得这事情啊?确实是我那位朋友告诉我的,听说刚刚赛季被淘汰的“激光”“超级”“老妖”养伤恢复后,也被带去桥沟村横渡急流,它们游过对岸是没有问题的,但跟涂令的“答案”比试斗快横渡急流的时候,都输给了“答案”,还听说“神龙”也准备去会一会“答案”,这些是我在下午才知道的。”
““答案”作为一只准备出道的斗犬,竟然这么猛吗?“激光”“超级”“老妖”这些斗犬都是淘汰赛最后阶段的高手啊?怎么…怎么比试斗快横渡急流,都输给“答案”了呢?”
我心里急乱,乱就乱在,自己清楚“答案”的实力已到什么程度,更清楚“少侠”与其的差距,像在越扯越远。
我擦走额头汗珠,定了定神,回道:“我很快就去桥沟村了,到时候有啥子情况,我回头再跟你汇报,我现在要去趟医院探望人,再联系吧。”
“希望你能挫一挫涂令那帮人的锐气,听说他们在桥沟村耀武扬威呢。”罗娃儿呵呵笑出两声,爽快挂线了。
我收好手机,用最快语速将罗娃儿的相告解释给告花儿听,用时两分钟。
告花儿右拳锤左掌,高声‘啊’了一下,换作我被吓了一倒。
“掌门,我记得有回贾立良的“猎刀”跟“答案”比试斗快横渡急流,“猎刀”赢了下来,现在“答案”又赢了那些老资格的斗犬,是不是说明“猎刀”的实力已经高过“激光”“超级”“老妖”它们了?”
告花儿双目泛光,兴奋劲越来越甚,我却浇一把冷水:“论斗快横渡急流,“猎刀”确实赢过“答案”,推算下去,也不能代表“猎刀”的实力要比“激光”“超级”“老妖”它们高强,因为擂台之上比试的是综合能力,论战斗经验,“猎刀”算是一张白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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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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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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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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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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