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告花儿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将铅块背心套在“少侠”身上,决心今晚独自挑战一周四回万步梯负重上下。
在“少侠”进行负重上下的过程里,我可以看出过去一周高强度训练带来的疲累感,中途有两回更让“少侠”停止爬动,它伏倒在梯坎上,直喘粗气。
见此,我没有急躁,疲累感带来的影响绝对可以理解,况且我自己也紧随全程之下,累得够凶的,在大冷天能让汗水把底衫浸湿,也够夸张的。
幸好我一向体能较好,这一周进行四回万步梯负重上下的训练终于被我克服,等“少侠”爬上最后一道梯坎,已凌晨两点。
我便带“少侠”回去爷爷家,添食加水,还发现告花儿没有回来,当然是在自己家过夜陪媳妇了,我也懒理,简单洗把脸之后,倒在软铺就睡了过去。
调好的闹钟把我吵醒,紧接艰难睁眼,本能反应地喊出一声‘告花儿,起床进行训练啦’,等我坐起身来,清醒一下,才记得告花儿昨晚根本没有回来过。
告花儿回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二十分钟,正是我和“少侠”刚刚结束清晨第一训的时候,这崽儿扭匙推开院门,轻轻口哨声,喜笑颜开,肯定是昨晚在温柔乡躺舒服了。
“有病吧?这个时间点你应该直接回公司啊?”我收拾起用来踩绳训练的铁杆,鄙视告花儿的脑壳进水了。Χiυmъ.cοΜ
告花儿伸个懒腰,面容振奋地‘啊’了一声,回道:“我说过“火炮”落下的训练量我一定找时间补回来,所以我今天向盛哥请了假,掌门你自己回去公司就行了。”
我摇头轻哼一声,用帆布将铁杆盖好,转身回道:“随你的便吧,也请你中午有空就出去给家里补货,该吃的快要吃完了,给狗子们添食的肉罐头你最好扛一箱回来。”
告花儿做出‘OK’手势,我敷衍挥手一下,作为招呼,就出门赶回公司了。
我中午在公司仍是一样,牺牲午饭时间,用来趴在办工桌上补觉,甚至将一张写有‘昏迷中,请勿打扰’的A4字贴在办公隔板上,免得五颜和六色善意来袭,又要给我买饭买菜,才如此下策。
快下班时,我短信联系告花儿,让他崽儿到小道口附近找家串串火锅等我前去,毕竟过去一周因为训练量加大累得够凶,今晚好好吃一顿,适量喝点冰啤,舒服一下。
直到我打卡后换回便服,掏出手机仍然等不到告花儿回复,嘴上轻骂一声告花儿磨磨蹭蹭,他该不会是瘫在软铺上睡死了吧。
我直接致电给告花儿,这崽儿倒也痛快接听,弄得我很是疑惑,心说短信不看,接听电话却这么快呢。
“掌门,先别顾着吃串串火锅了,赶快回来你爷爷家,有件很爆笑的事情要跟你分享。”
老子听见告花儿很是讨嫌的声音,心里就冒火,刚想回怼几句,却意外听见电话那头发出梁磊的声音:“童爽,这算是爆笑的事情吗?请认真一点好吗?”
“羞先人呐!梁磊那崽儿为啥子又来了呢?他啥子时候到的?”我急得跺脚,一拳打在更衣柜上。
电话那头,告花儿嘻嘻笑出两声,回道:“梁磊半小时前就到你爷爷家了,是我开的门,然后他给我说了一件非常爆笑的事情,掌门你赶快回来听一听。”谷
“有屁快放嘛!”我哪里等得及回去爷爷家,急得直接喊出一声。
刚巧路过男员工更衣室的五颜和六色听见动静,规矩的没敢进来,知道是我发出的高喊,在门外好奇问一声什么事情,我只能快速冷静,敷衍几声将两姐妹打发走了。
说回电话,我急躁追问:“死崽儿别给老子卖关子,快点告诉我发生啥子事情了?”
怎料到,告花儿那死崽儿竟敢挂线了,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挂线了。
顿时,我心中至少有三十多个脏话组合词,都是为告花儿和梁磊准备的,实在难料这两个傻儿会在我爷爷家干出啥子愚事来。
平时下班回去爷爷家,一般来讲我和告花儿能步行就步行,但此刻已是等不及的我,很快跑出公司,在门口电召一辆车子,等待五分钟左右,就急躁躁地冲进后座。
我在小道口下车后,就像跑两百米赛道一样,冲进小道口直往爷爷家而去,甚至在扭匙开院门的时候,由于过度紧张而将钥匙跌到地上,抖着右手将钥匙捡起,打开院门就高声发泄:“两个傻儿——!给老子死出来!”
首先,我听见告花儿贱兮兮的笑声从屋里传出,就是不见他人现身,我又再恼火,一边撸起外套袖子,一边冲进屋里,是准备锤告花儿一拳,却见告花儿坐在沙发上,仰头大笑,使劲拍着两边膝盖。
我喘着粗气,本想依照想法冲过去锤死告花儿,却被另一边的异样吸引了过去。
那异样跟梁磊坐在摇椅上没有半点关系,怪就怪在,异样确实是从梁磊身上现出来的,我疑惑之下,拧紧眉头,缓缓转身,终于面朝梁磊。
“羞先人咯!梁磊,你的脸巴是啥子情况?青一块紫一块的,摔跤了啊?”
梁磊没有立时回答,反而将脑壳越埋越深,摆明拒绝别个将集中点放在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巴上,渐渐地,更用左手挡住脸巴,又听见他好像轻声嘶了一下。
见此,我清楚明白,没有急躁追问,回身怒容对着告花儿,使得告花儿弹起身来,慌张摇手:“梁磊脸巴的伤跟我童爽没有关系,老子敢用自己的婚姻幸福发誓保证。”
告花儿都敢这么发誓了,也是个狠人。
我尝试冷静一阵,也好让梁磊消化一阵我突然赶到的事实,再说告花儿肯定已经晓得事情来龙去脉,否则他也不会在电话里声称有‘爆笑的事情’了。
我走到沙发边,让告花儿挪挪地方,便坐在沙发上,向告花儿讨来一根贵烟,抽完一根‘冷静烟’之后,徐徐呼出最后一口烟圈,才向梁磊发问:“肯定是有意外事情发生了,我感谢你在发生意外后,还存在过来我爷爷家这边的意识,说明我们之间不是敌人,对吧?”
梁磊痛苦模样地将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巴轻抚,缓缓抬头看着我,有口难开之下,犹犹豫豫好半天。
而早已知清知透的告花儿也没有着急搭话,与我默契生成,誓要梁磊将意外事情再向我说一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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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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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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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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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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