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仔打量总决赛门票的两面,翻来翻去,轻轻唸道,又扬起嘴角笑出一声。
告花儿向命运的安排妥协,善待稀客,将门票还了回去,又变相掏了门票钱,请辉仔这位稀客看总决赛。
他终究要缺席总决赛大战,面容却轻松淡然,更笑言警告我和贾立良,别受到他的影响,坏了脑子,调出一张门票来让给他。
“决定好了,辉仔哥,金瑞,立良兄进场观赛,我不会再接受任何的变动。”告花儿语气姿态活像指挥官,更以为自己很帅气,点上一根烟,仰头看向天上。
我和贾立良相视一笑,都认可告花儿将门票还回的行为,只针对他仰头看天,自以为很帅气的狗屁模样。
辉仔看够总决赛门票,好好放在裤袋里,表示无论如何今晚要再聚一场,由他请客,顺便跟告花儿大醉一场。
“晚上吃饭可以,但我没办法大醉,因为还有光荣而神圣的夜训任务在等着我。”告花儿面朝天上摇摇头,眼神忧郁起来。Χiυmъ.cοΜ
我嗤了一声,说道:“行了,别装深沉了,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进场了。”
急不迫待的辉仔立马掏出手机看时间,似乎二十分钟对他来说,也算太久,他开始等不及似的,穿着拖鞋的双脚轻轻踏地,左右张望。
“童爽,等下趁空就回去陪陪未婚妻,别个都怀孕了。”贾立良才说完,他又打斜身子看向我后方,眉头突地一皱。
我很自然地转身,轻哼一声,伸手拍下装深沉的告花儿:“诶,童少爷,你最讨厌的人原来带马仔们去吃面了,老子还以为进去会场了呢。”
所见,梯坎顶的小路上有家面馆,涂令带着比特战团的马仔们从这家面馆走出。
他们没有急于进去会场,而是停留在梯坎上,抽烟的抽烟,打望的打望,也有像覃洋那样,低头玩着手机。
我更见着,涂令轻轻抚着肿胀的脸巴,之间隔出太远,他表情哪样,我实在没法看清,但可以肯定,他肿胀的脸巴仍在隐隐作痛。
甚至,我觉得涂令额头上的伤根本算轻伤,几天过去,都不用帮纱布了,而是贴着一块白色药布,只比创可贴大那么一点点。
告花儿应声扭头,随即讨嫌,我怨恨没有立时拦住他。
因为这智障看见涂令后,立马高声喊去:“涂令——!你嘴巴里的肉包子嚼完了没有,嚼完了才能吃面,免得一起吞下去哽死你崽儿!”
比特战团的马仔们惊了一惊,有被告花儿突如其来的高声吓到一跳,其中两位马仔转过身来,我才看见这两位的脸色都吓白了。
试想想,会场门口的嘈杂声已经够高了,比特战团却隔远都能听见告花儿高声嘲笑,足以证明告花儿吼出一下高声,极具震慑力。
而比特战团那帮人很快镇定下来,我隔远看见,覃洋面朝我们走前几步,看样子准备骂脏话回击几句,却被涂令拉了回去。
我听不到涂令给覃洋的命令,不过可以想到,覃洋足够听教听话,乖乖退了回去,无声反抗之中,覃洋只得伸出中指,并且是左右手都伸出中指。
“有种过来啊!”告花儿劲头猛起,却被贾立良拉下手膀:“够了,别咄咄逼人嘛。”
比特战团拒绝接招,由涂令带队,下完梯坎,挤进人潮中,是准备进场观赛了。
话说回来,告花儿也听劝,瞬间熄火,顾着跟辉仔解释:“这帮龟儿子已经公开对我们宣战了,还说要把我们狼青斗犬派团灭,辉仔哥你评评理,要不要搞他们?”
辉仔歪嘴摇头:“两派之间有仇有恨,最好在擂台上由各自斗犬去解决,那样最具说服力。”
告花儿点头认同,转向问我:“掌门,为啥子涂令拒绝接招,按照他以前的风格,应该会过来跟我们斗几句嘴的。”
我耸耸肩,开句玩笑:“可能被我那两拳打成傻儿了吧。”
旁边,贾立良轻叹一声,接道:“我觉得…涂令目前忍气吞声,其实在憋大招,正如童爽刚刚说起,他们要团灭我们狼青斗犬派,可能方法就是……”
“诶——!挤啥子嘛!你踩到我们令哥的脚了!”
会场门口突然异动,一阵高声扬起,我们统一动作,转身看去。
容易看出,由于会场门口被“公爵”和“巨舰”的粉丝团占据呐喊助威,人头涌涌,挤来挤去实属正常。
而“公爵”粉丝团的领头人不小心踩到涂令的脚,比特战团的一位马仔突然反应激烈,维护自己的领头人涂令。
我嗤了一声,心说刚刚告花儿如何挑衅,比特战团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招,此时却偏偏跟“公爵”粉丝团的领头人斗起劲来。
而“公爵”领头人的道歉很及时,距离太远,我无法听清,只能看见这位领头人更向涂令敬烟,态度很是诚恳。
哪料,涂令用力挡开这位领头人敬烟的手,怒气冲冲,带着身后马仔进去斗狗会场了。
由于涂令用力过猛,“公爵”粉丝团领头人手里的烟没有拿稳,掉在地上,立时惹得这位领头人指着已经走远的比特战团,吼道:“涂令你崽儿装啥子装?背后有老板撑腰就这么狂吗,我们“公爵”迟早搞死你们的斗犬!”
“公爵”粉丝团的领头人认得涂令,很是正常,毕竟涂令是张宽老板急捧的红人嘛。
这下,比特战团没有接招,接受检票进去会场了。
看完热闹,贾立良却轻嘶一声,说道:“看来我的猜想在慢慢成立,涂令的忍气吞声是故意的,他刚刚将怨气撒在那个领头人身上,足以证明一切,他心里打着算盘,目前不管我们狼青斗犬派怎么挑衅也好,他都选择沉默,是因为在憋大招。”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你这样着紧。”我沉声回道,大概也晓得贾立良在刚刚为何一直沉默着,原来心里起了顾虑。
告花儿用手膀碰下贾立良背脊:“立良兄但说无妨,涂令在憋啥子大招嘛?”
“我猜想涂令在等待一个机会,跟我们狼青斗犬派同归于尽。”
贾立良的回应,有些吓住了我,更吓住了告花儿,这崽儿颤声回道:“难道…涂令所说团灭我们狼青斗犬派的方法,就是龟儿子的同归于尽?”
旁边,辉仔不屑地嗤了一声,搭腔道:“放心吧!我阿公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狼青斗犬派千秋万世,一定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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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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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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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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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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