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容得意之际,爷爷在电话那头轻轻‘诶’了一声,我立时收回笑容,手机紧贴耳朵。
“孙儿,话说回来,别个抹黑狼青斗犬派,我们要适当还回去一下,你办得来吗?”
“我办得来,请放心吧,爷爷。”我扬起嘴角,看告花儿一眼,那崽儿背靠墙面,盯着手机屏幕,深思的模样。
爷爷没再多说啥子,甚至没有问及“火线”“少侠”它们的近况,而是轻声细语提醒天气转冷,让我保暖添衣。
我轻轻嗤了一声,想不通爷爷对“火线”“少侠”不闻不顾,决定主动开口相告,哪晓得刚刚开口,电话那头有了动静,换回贾立良的声音。
我双眉塌下,闷哼一声,贾立良以为我挂线了,连声‘喂’了好几下。
“还没挂线,有事你说。”
贾立良听清我语气古怪,他说道:“我们也赶时间,准备出去帮“猎刀”训练,毕竟明年第一季大赛眨眼就到了,所以你别多心,有事情以后慢慢说。”
“好嘛,各自继续努力。”我心里释怀一些,挂线后缓缓抬头,只见告花儿仍顾着看手机,他指间夹的香烟已经燃尽,留有长长的一截烟灰。
我心说告花儿看手机入神得很,或许在看难以描述的图片,于是我假装生气模样,朝告花儿鞋尖踢一脚,说道:“说回正题,老子决定在讨论区发帖,回击涂令那帮人。”
“太迟了,有人帮我们回击了。”告花儿缓缓抬头,嘴角露笑,将烟头踩扁,最后将手机屏幕对向我。
我接过手机,简单几眼看去,便嘴角露笑,轻唸道:“这崽儿真的是凶得很啊。”
。。。。。。
下午三点整,我厌倦地抛下手头上工作,在办公位伸个懒腰,告花儿也按照约定,像霸王龙行走一样,来到我办公位旁边。
“掌门,讯息内容发啥子,你再说一遍。”告花儿掏出手机,面容疑惑。
我有些恼火:“约谭超出来办“麻辣”的事情,这么简单都不会啊?”
我摇头叹气,手膀挡开告花儿,索性用自己手机给谭超发出讯息:【今晚七点,旧城区巴士站集合,如不方便,尽快通知我和童爽改期。】
按照与亲戚接头人的约定,今晚七点左右碰头,在昨天旧城区巷口里头碰面,即可带走“麻辣”。
而谭超已经承诺暂养“麻辣”,我和告花儿的安排,就是趁谭超去老田烧烤店帮忙夜市前,彻底把接收问题处理了,免得拖一天,烦一天。
我点上传送键,斜告花儿一眼,说道:“你是中午饭吃太饱,饭气攻心吧,安排你发个讯息都啰啰嗦嗦的,还有,你今晚别安排任何约会,这趟事跟我一起去处理。”
“肯定嘛,说好同呼同吸嘛。”告花儿竖起拇指,双眉一挑。
我用手膀挡开告花儿:“回去跟你未婚妻同呼同吸吧,新郎官。”
告花儿紧张地手指贴唇,‘嘘’了一声,说道:“低调点,我还没有正式在公司派喜帖,结婚的事先不要大嘴巴往外说。”
“你已经在网上发动态晒恩爱了,还想我怎么配合你低调啊?”我甩甩手,让告花儿滚回去自己的办公位,看见他就龟儿子的冒火。
告花儿又学上霸王龙行走的姿势,滚开了。
接下,我在办公位摸鱼十分钟,又去茶水间冲杯咖啡醒醒神,刚刚坐回办公位,就收到谭超的讯息回复:【我已经跟田老板请假三小时,今晚的事情可以慢慢处理。】
我哼笑一声,回复一张‘老人说Nice’的动图给谭超,谭超却回复一张‘假笑男孩’的图片给我,也够滑稽的。
晚上七点,旧城区巴士站。
我和告花儿喝着冷风,抖着双腿,见证谭超姗姗来迟,竟然迟到半小时之久。
街对面,谭超朝我们挥手,小跑过来,连声道歉,解释花了点时间在家里给“麻辣”搭建一个小窝,才耽误一阵。
我没有责怪,搭住谭超的肩头,说道:“你崽儿凶得很嘛,帮我们在讨论区回击涂令那帮人,文章言辞犀利,发帖的那个傻儿都不敢回帖了。”
“谭超,凶哟!帮我们说出事实,打得涂令那帮傻儿毫无还击之力。”告花儿搭住谭超另一边肩头,更智障的给谭超递烟。
我挡开告花儿递烟的手:“谭超乖得很,不烟不酒,你崽儿不要带坏别个。”
告花儿嘻嘻笑出几声,使劲搓着谭超的肩头。
谭超早已羞涩,低头好久,才缓缓抬头地说道:“原来你们还记得我的网名叫【晴天霹雳】啊?”
“当然记得!”我和告花儿异口同声,高声回道。
谭超噘起嘴来,耸耸肩,说道:“我在讨论区回击涂令他们,是讲事实而已,他们的确借“麻辣”上位,然后“麻辣”重伤退役,他们再用完即弃,行为卑劣之余,还抹黑狼青斗犬派。”
“你崽儿表面害羞,内里凶狠呐。”我边说边拿来告花儿手里的烟,当做替谭超抽掉。
告花儿也点根烟,再提醒时间,我点头轻嗯一声,在最前头带路,三人朝旧城区一栋栋矮楼那边走去。
途中,依然经过脏兮兮,湿哒哒的菜市场,很快走进巷道,道子很窄,昨天已经让我和告花儿只能一前一后的走着,此时更是我走最前,谭超中间,告花儿殿后。
按照约定的时间,亲戚接头人早早在巷口等待,我走近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来晚了。”
亲戚接头人摆手说没有关系,再指着旁边呆立的“麻辣”,说道:“狗子带来了,你们带走之后有任何问题,直接联系我表舅。”
奇了怪了,亲戚接头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也不看一眼“麻辣”,更没有耐心等来我们的回应。
我和告花儿同时叹气,我更摇头转身,对谭超说道:“从这一秒开始,“麻辣”就归你暂养了,你有信心照顾好它吗?”
再一次,奇了怪了。
谭超无心回话,而是从外套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后,他想都没想,完全没有顾忌“麻辣”曾经是一只善战的斗犬,渐渐走近。琇書蛧
我和告花儿相视一眼,会意之下,仿佛都在心说着,这事情的安排,算是找对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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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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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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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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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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