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周上班天。
至今,我没有算过进行了多少回第一训,更没有算过,眼下是第几回在叫醒赖床的告花儿。
纵使昨天一轮事情处理下来,回来爷爷家开始夜训,已是深夜十一点,到夜训结束,简单冲个澡,滚上软铺,都快凌晨两点了。
所以嘛,每天清晨第一训启动,要离开软铺爬起身来,很是艰难,遇上昨晚在外耽误过久,直接影响了休息时间。
我艰难起身,热毛巾搓脸巴三下,温水润喉,点根醒神烟,奈何仍是昏昏沉沉,掀开告花儿紧裹的被子,也觉软绵无力。
我打声哈欠,踢告花儿背脊一脚:“起床训练啦,死崽儿。”
“掌门啊,我们迟早会猝死的。”告花儿抓着头发,撑起身来,坐在软铺上,面容呆滞地看向窗外。
“借用童家醒酒大法,百试不爽。”我高举右手,准备朝告花儿甩去。
告花儿立时弹身而起,双脚踩着床垫凹陷出一个小窝,他伸手护着自己:“醒了,醒了,用不着你出手,我彻底醒了。”
我放下右手,说道:“给你十分钟准备,我先去院里等你。”
告花儿冲去卫生间,听动静,这崽儿直接冲个热水澡,醒醒神,效果也很好,他出来客厅便吼出一声:“老子复活啦——!”
已在院里等候的我也听见告花儿的杂音,我捏上右拳,烦躁催促一声,告花儿才嘴角叼烟,跑来院里。
告花儿的确精神了,但他眼屎都没擦干净,又懵然不知,让我哭笑不得,也懒得提醒,眼前第一训最为重要,再是赶回公司为保勤工奖,也很重要。
清晨第一训,一般为两个小时,安排两个环节,每个环节各占一小时。
今早上,简单点,安排‘跑步机负重小跑’和‘沙袋旋转’,而‘踩绳训练’昨晚已经练过,自然不提。
再说,训练进行顺畅的话,以往我也试过加钟半小时,但遗憾今天不行,毕竟休息过少是事实,人和斗犬全程下来,都没在最佳状态。
最后,勉勉强强挨过两小时,告花儿整身状态又泄气了,软绵绵的,走出小步都偏偏倒倒,回到客厅瘫在沙发上,十秒没到,眯眼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训已经完成,我没有再去打扰告花儿的必要,让他小睡十几分钟也可以,按照时间安排,今天赶回公司,也足够时间了。
虽是冷天,但两项训练下来,斗犬自然累极,身为练犬师的我也背脊冒汗,想想嘛,就在旁指挥训练而已,动静大到足以冒汗了。Χiυmъ.cοΜ
并且,面对受训完毕的“少侠”和“火炮”,我给足空间让它俩歇气休息,又给它俩添了点食,补充体力之用,随后这两只准备出道的新秀斗犬,进去狗棚休息了。
我进去卫生间,用热毛巾擦一遍上身,感觉才舒服许多,之后路过客厅,走去院里,直接坐在屋门槛上,左手抱住刚巧在旁的“小火箭”,右手抚着“火线”的脑壳毛,仰头看着蒙蒙亮的天上,长吁一气。
一声讯息提示,让我回神,掏出手机看一眼,发现是亲戚接头人的传讯。
【今天约个时间嘛,可以把麻辣带走了,期间有啥子喂养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找我表舅。】
所指表舅,就是“麻辣”的练犬师。
我嘴角扬起,回复讯息:【晚上七点过后,我们才有空,再联系嘛。】
我点下传送键,心头松口大气,明白涂令短暂的‘禁令’已经解除,实在想象不到他究竟用何办法,让“麻辣”练犬师和那位亲戚接头人同时妥协,使带走“麻辣”的安排延后一晚。
想来想去,我依旧肤浅的认为,“麻辣”练犬师和亲戚接头人同时妥协,是因为受到涂令的好处。
具体啥子好处,我无心细想,反正有头号马仔覃洋作伴,好处之类的东西可能也就票儿来,票儿去了。
我回神过来,放下已在我怀里睡去的“小火箭”,立地的小狗崽又醒了过来,甩甩毛茸茸的脑壳,回去狗棚了。
我瞟眼旁边的“火线”,仿佛旁边是一尊石像。
我依旧坐在门槛上,抽完一根闷烟,才起身进去客厅,叫醒告花儿:“时间到了,赶时间上班咯,还要买早餐回去公司呢,起来吧。”
我轻轻踢下告花儿的小腿,这崽儿打一声高音哈欠,起身就踮脚伸个懒腰,揉揉眼角,看他渐渐笑嘻嘻的模样,他崽儿又复活了。
“有人的勤工奖很危险咯。”告花儿清楚我在意什么,多时用这个点来调侃我,我都见怪不怪了。
很快,我关好院门,才向告花儿提及亲戚接头人发来讯息,今晚约好时间,就能将“麻辣”带走,也就说明,要通知谭超准备接养工作了。
告花儿‘哦’了一声,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我上前压住他的手机,说道:“谭超刚刚忙完夜市,让他回去先补觉,下午再联系他。”
“还是掌门细心,哈。”告花儿收好手机,轻轻锤我肩头一下。
回到公司,打卡完成,勤工奖又暂且保住了,回来路上还有时间打包两份早餐,等我和告花儿换好工衣,准备在休息室偷个懒,花点时间吃个早餐。
路过员工休息室的五颜和六色,主动进来说声早上好,好奇的打听我们的早餐是啥子,香气扑鼻的,更衣室都闻到了。
“榴莲稀饭,你们要不要吃点?哈——!”告花儿开句玩笑,五颜六色一如既往,很吃狗屁笑话这一套,两姐妹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嚼着肉包,敷衍陪笑几声,也清楚关于何明亮,何子轩回来阳城的事情,五颜和六色表面没有提及和催促,实际两姐妹心里一直在乎紧张着。
算我多事吧,我本来准备明话安慰五颜和六色,劝几声不必着急,平静下来反而会遇到好结果,就此刚要开口,却遇到贾立良致电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时间,贾立良致电找我?
没可能闲心太多,来跟我说早上好吧?
告花儿注意到我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没动,他‘诶’了一声,说道:“掌门失聪啦?快接电话啊。”
五颜和六色又被逗笑了,我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才点下接听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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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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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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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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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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