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转身,见着告花儿嘻嘻傻笑。
我看见傻里傻气的告花儿就有些厌烦,奈何没有多余的时间发脾气,只能耐住性子将手里的红砖抛了抛。
“我给你三秒,猜猜红砖和登山绳的用途。”我扬起嘴角,又瞟一眼“少侠”。
告花儿眯眼看了看红砖,呃了一声:“我有点头绪,但又说不上来。”
我已无心回应,先将登山绳绕了绕收短,绑在红砖上面,最后紧抓绳子尾巴,举手提了提,感受重量。
“我见过爷爷做过一回,应该没错。”我轻唸着,走向“少侠”,将登山绳穿过“少侠”的肚儿,最后从背脊上绕下来,绳子一绑,扯紧了。
告花儿‘啊’了一声,冲过来拍我肩头,我皱眉回头:“别发杂音,好好看我示范一下,然后轮到“火炮”做一次。”
“就是绑着红砖在院里绕跑嘛,毫无难度!”告花儿打声响指,很明显他又智障了。
我摇头轻叹,又不屑解释,继续蹲住,缓缓蓄力。
此时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我先将红砖放在“少侠”背脊上,这自有原因。
又是呼出一口大气,我便将“少侠”抱起,小心翼翼地踩上板凳,确定“少侠”踩住两条粗绳,我再慢慢松开手去。
松手之后,我迅速将红砖从“少侠”背脊上拿开,再次确定登山绳绑稳在红砖上,最后慢慢下了板凳,很是小心将红砖放低,彻底松手。
红砖重量坠下,形成拉扯,让刚刚适应踩绳训练的“少侠”苦不堪言,它整身晃动极大,摇摇欲坠,恐怕难以撑过三十秒。
很快,“少侠”受到红砖的拉扯,背脊压低,四肢抖震厉害,细看之下,它的嘴角也在不停抽动着。
全程,“少侠”没有求助的眼神,虽然状态狼狈,但能看出它在极力对抗红砖的拉扯力。
再加踩住两条粗绳,为求不摔,所以它太难了。
我咽口唾沫,双手交叉放心口,任由一滴汗珠从额上滑下,也懒得抹了。琇書蛧
“掌门,十五秒。”告花儿又聪明起来,在我身后轻声报时。
我点头轻嗯一声,突然见着“少侠”身子偏倒,立时从粗绳上摔下,幸而四肢够力,落地稳健。
紧接着,“少侠”又抬头看上方粗绳,似乎又在检讨自己摔下的原因,它舔下嘴角,用力缩了缩鼻子。
“二十秒!”告花儿上前搭住我肩头,将手机屏幕对着我。
我没有质疑时间的意思,轻声说道:“明白了吧?红砖和登山绳的用途就是这样。”
“没学爬,就先学走,这样有些不妥。”告花儿收回手去,我肩头顿时轻松许多。
我眼珠转了转,告花儿的话也有点道理,便解释着:“是我太心急了,踩绳训练的基础没有打稳,是不应该另加小细节的。”
“也不怪你,怪就怪我们起步太晚,明年第一季斗狗大赛是不会等人的,时间确实紧迫。”告花儿又点了根烟,他肚儿咕咕响。
我斜他一眼,说道:“肚儿饿了也要忍住,清晨第一训是为首要。”
告花儿嘴角叼烟,挺胸抬头,向我敬礼:“目标明确,现在我的“火炮”也请求一试,请掌门准许。”
我按下告花儿敬礼的手,说道:“别说啥子准不准许,训练任务是集体的,哪个都别想偷懒不做。”
我边说边解开“少侠”身上的登山绳,绳尾递给告花儿,帮忙检查绑住的红砖有没有松脱情况。
“检查完毕,再一次请“火炮”开始它的表演。”我右手向两条粗绳一摊,微微弯腰,像极酒店门口迎宾的门童。
说时,告花儿手指夹烟,弹弹烟灰,再将香烟叼在嘴角,最后将登山绳绑定在“火炮”身上。
“火炮!你撑过二十秒,老子今晚再给你开肉罐头!”告花儿语气自信,蓄力后将“火炮”抱起。
显然,“火炮”踩住两条粗绳的状态渐渐熟练,四脚立时找准绳子的位置,踩住之后,又立时面对红砖坠下的拉扯感。
及时后退的告花儿看一眼手机计时器,再仰天呼出烟圈:“火炮你记住,二十秒足矣!”
我已经感到告花儿有心与我一决高下。
准确点说,是想让各自斗犬一决高下。
我信心十足,轻声说道:“同样能坚持二十秒的话,就当我的“少侠”输。”
“哎呀~!就差两秒啊!”告花儿跺脚叹气。
因为“火炮”已经落地,按照告花儿说法,这轮训练火炮只坚持了十八秒,不过“少侠”赢了也没有意义,虚论而已。
“凡事往好的方面想,我看得出来“少侠”和“火炮”在慢慢适应这项训练。”
我边说边将四根铁枝逐一从地里抽出,两条粗绳也懒得解开,反正以后要继续训练,到时省下松松绑绑的时间,图个方便。
告花儿帮“火炮”解开红砖后,对踩绳训练意犹未尽,急问我为何这么早就结束早训。
我收好铁枝放回墙角,用帆布盖好,转身才回道:“清晨第一训的时间不能抓得太死,否则赶回公司又着急忙慌的,我不想每次都狂跑回去公司,留点力气应付夜训不好吗?”
“哦~~!原来是勤工奖的原因。”告花儿咧嘴笑着,发现他崽儿瞟我一眼。
“死崽儿,看穿不说穿,没人教过你吗?”我哼出一声,走去屋里准备给狗子们的喂食工作。
十分钟后,“火线”“少侠”“火炮”和“小火箭”都在享用着早餐,而我和告花儿的肚儿咕咕叫。
“涂令的“答案”也应该受训过踩绳训练吧?”告花儿看着“火炮”吃食,脑里却想着涂令这位以后的对手。
我摇头说道:“每位练犬师的训练手法不一样,而且我听说有些练犬师专攻一项训练,但那是别个的事,我们严格要求好自己就行了。”
“很期待啊,以后擂台上见真章,我就希望“火炮”抽签能够抽中“答案”,整死涂令那崽儿。”
告花儿竟捏起双拳,或许上辈子他和涂令是一对因爱生恨的恋人吧。
我却长吁一气,说道:“你想“火炮”战胜“答案”,那要更加努力了。”
“放心,我童爽不会成为涂令的脚下物。”告花儿松拳为掌,他仰天轻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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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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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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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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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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