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会不会狗子们没垮,我俩先累垮了?”
“我爷爷以前先后训练“小金刚”和“火线”,都没喊一声累字,我俩年轻娃儿好意思说累吗?”
“你安排的训练强度很明显在逐步提高,人始终不是铁打的,如果我的话听起来不舒服,你别介意。”
“童少爷,其实我身内身外都很累,只要目标清晰,方向正确,我总觉得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我弹弹烟灰,直视告花儿,那崽儿目光没有闪躲,我看到了他的坚毅。
“你刚刚出门前喊了啥子口号?再喊一遍嘛。”我觉得该精神一点,引导告花儿。
告花儿仰头向天:“狼青斗犬派!雄起~~!”
喊完,告花儿胸膛起伏明显,这一声喊出来是有多用力啊?
我将烟叼在嘴角,拍掌鼓励,掌声在幽静的梯坎小道上,显得很清脆。
“神经病啊?天都黑了!乱吼啥子嘛?又拍你龟儿子的掌啊?”
梯坎小道的左边喊出骂声,我朝音源看去,左边一栋七层居民楼,家家户户亮着灯,但难以搞清楚骂声是几楼传出。
难料扰民,是我考虑不周,也活该被周围居民骂,跟告花儿相视一眼,大家都有喷笑的意思。
“出外夜训还是要照顾附近居民的感受,否则每天晚上都要被别个骂。”被骂后的我顾虑起来,细声说道。
告花儿踩熄烟头,终于对“火炮”发令一声:“崽儿!搞起来!”
歇够气的“火炮”自然听令,但再次下梯坎之时,明显顾虑,它已经晓得背上10KG的铅块会给自己造成啥子后果。
我不想落后,也发令让歇完气的“少侠”动起来,顺便朝它伸脚过去,鞋尖碰碰它的肚儿,说道:“莫急莫慌,慢慢适应。”
四肢行走的动物下梯坎,前身自然朝下,此时“少侠”和“火炮”的背上是10KG铅块的干扰,等于它俩每落一步梯坎,就要跟10KG铅块角力,稍有不慎,身子失衡翻滚直下梯坎,若是重伤,那可得了?
“龟儿子的,阳城梯坎的斜度这么夸张吗?我印象中好像不是这样吧?”告花儿迁就“火炮”慢速度下梯坎,紧跟在后。
我也紧盯“少侠”下梯坎的每一步,还真有些紧张,才偷空回道:“时代变了,阳城发展越来越好,有车的开车,没车的坐巴士,哪个还会专门来走梯坎呢?除非赶时间抄近路,再说你想想自己上回走梯坎是啥子时候?”
告花儿“哦”了一声,注意力集中在“火炮”身上,我听见他唸道着什么,好像是提醒“火炮”步步小心之类的话。
我轻扬嘴角,心说这才是开胃菜呢?
碍于“少侠”和“火炮”背负铅块,步步下梯坎而适应着,起初我愿意将速度放慢,没催没赶,给足时间让两只斗犬去尝试和思考,或者想想自己失衡滚下梯坎的时候,怎样才能优雅一些。
呵呵!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偷偷一笑。
十分钟后,我伸手将告花儿肩头一拍:“时间到了,训练节奏加快。”
告花儿皱眉看着我:“节奏加快?肯定又是跟你爷爷金老汉学来的吧?”
“当然,虽然就跟过一回,但这项训练的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
“说吧,我该怎么向“火炮”发令?”
我轻哼一声,说道:“天色太黑,你跟我先把手机照明打开,然后我俩冲前跳梯坎下去,一直要冲在“少侠”和“火炮”的前面,但要小心哟,千万被崴脚。”
告花儿一知半解,疑惑地看着我。
我懒得理会,决定示范出来为好,先掏出手机打开照明,梯坎下方的能见度可以接受,便鼓气喊了一声“啊”,管他附近的居民骂不骂呢!
然后我开始跳梯坎,三级一跳,目标是梯坎下方的第一个弯角位,之所以选择跳梯坎,是为了给“少侠”施加压力感。
很快,我已将告花儿甩在身后,目光集中在每跳一次梯坎的动作上,以防自己站不稳而崴脚,然后是重头戏,我大声喊道:““少侠”!给老子跟上来!”
斗犬听令是固然的,而还在适应负重下梯坎的“少侠”自然不敢怠慢,即便我顾着跳梯坎而头也不回,也深信“少侠”听令下,绝不迟疑。
““火炮”!也给老子跟上来!”
落后的告花儿跳梯坎赶来,自然也打开手机照明,边跳边说道:“掌门,我明白你的用意了。”
“先别废话,我俩加快速度跳到底!”我顾着回话其实很危险,一步跳下去处理不当,首当其冲就是崴脚,然后‘无敌风火轮’滚下梯坎。
说实话,身为阳城人,我在童年时期下梯坎的时候向来没规矩,嫌弃一步一步的下有点慢,尽是一跳三级梯坎,或是五级,调皮得很,特别是赶去上学的时候,简直感觉自己要从梯坎上飞起来了。琇書蛧
若不是为了给“少侠”施加压力,我才不会在天黑之下跳梯坎,这无疑是危险的,但急于让自己的斗犬快些适应这项‘梯坎负重训练’,我只能咬牙协助着,希望“少侠”能给我争点气。
话说回来,斗犬若是轻装而行,跳梯坎肯定比人类快,但如今“少侠”和“火炮”背上铅块加身,它俩自我感知也清楚处理不慎便会遭殃,所以此时下梯坎的速度自然落后于我和告花儿。
实在没法算准时间,我想大概两分钟后吧,我和告花儿终于跳到梯坎第一个弯角位,说明要走一小段直路,才能再遇上直下的梯坎,这处也是人和斗犬歇气的地方。
告花儿竟喘着气,弯身下去,双手撑着膝盖,说道:“我。。。我明白了,先给短时间让斗犬适应负重下梯坎,然后练犬师跑前头发令,给斗犬施加压力,斗犬肯定会跟着跳梯坎,但这样太龟儿子危险了,斗犬会受伤的。”
“放心,“少侠”和“火炮”绝对不会重伤,当它俩刚刚第一次滚下梯坎的时候,难道你崽儿没有看清楚吗?”
“明白,它俩有足够的力量稳住刹停。”告花儿粗喘着气,仍直不起身来,我嘲笑一声:“年轻娃儿身子就这么虚?以后几十年怎么搞呢?”
告花儿嘶了一声,慢悠悠地直起身子,说道:“我想问问当年你爷爷金老汉也要通过跳梯坎来给“火线”施加压力吗?他老人家骨头脆,真的能跳梯坎?别开玩笑啊!”
我沉声回道:“老人家自然不会跳梯坎,我爷爷对“火线”施加压力的方法更残忍。”
“哦~?”告花儿解开外套拉链,定是全身发热起来。
我咽口唾沫之际,回想爷爷给“火线”施加压力的画面。
“当年同样情况,“火线”需要尽快适应负重下梯坎,我爷爷是用拐杖向“火线”施加压力,只要“火线”跳慢一步,我爷爷就拐杖侍候!每甩一回拐杖,都用力打在“火线”的身上。”
“呃。。。?两届总冠军“火线”就是这么被训练出来的?”
我无暇理会告花儿的疑惑,因为梯坎上方有了动静,我能听见铅块碰上梯坎的清脆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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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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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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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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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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