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距离上回“火线”进行激流训练,已是近四年前,后来再无踏足桥沟村,直到今日。
最后,两个外来年轻娃儿带着两只狗子前来桥沟村,并跟我们一样将车子停在空地,准备进山,这情况令人生疑。
“激流乐园”都快关闭两年了,进山玩耍实在说不通,那。。。二人二狗到此目的又是为何呢?
更加笃定的想法是,涂令和覃洋带上“答案”和“小王爷”前来桥沟村的目的是为何?
若是进行激流训练的话,那两个龟儿子从何打听到激流训练这法子的?
就算以前“激流乐园”生意火爆的时候,阳城人慕名过来玩耍,使得两个龟儿子晓得桥沟村山里有条急流的河道,但也不至于想法跟爷爷撞到一块了吧?
世上真有如此奇妙的事情?
我和贾立良交流几声,同样的疑惑爷爷自然也有,他老人家双手撑住拐杖头,无声呆立,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
是以,今日安排的激流训练被耽误不少时间,但此刻无人提起重新进山,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特别是爷爷异常的安静,让我和贾立良都没敢多嘴,再经贾立良轻声提醒,是说我爷爷引以为傲的独门激流训练似乎被提前外传,让老人家心里难受起来。
我认同贾立良所说,也理解爷爷的难受,轻轻走前几步瞄了眼爷爷,发现爷爷虽是无声呆立,却目光聚神,看似望向远方,但心里一直盘算着什么。
我无心打扰,走过一边点根烟。
此时,贾立良领着“猎刀”走来我面前,掏出他的手机在我眼前摇了摇,我无奈笑着,清楚时间紧迫,轻声回道:“爷爷年纪大了想事情很慢,理解一下嘛,等我抽完这根烟再过去提醒爷爷吧。”
哪想贾立良摇头说道:“我紧张的不是时间,而是建议你给涂令或者覃洋打个电话,直接问问他们有没有来过桥沟村。”
贾立良拿住自己的手机,又在我眼前摇了摇。
我弹弹烟灰,先背对爷爷那边,才回道:“来桥沟村的那两个年轻娃儿就是涂令和覃洋的机会很大,所以打电话求证事小,我觉得最重要搞清两件事,第一,涂令和覃洋来桥沟村进山的原因,第二,如果是来激流训练的话,这法子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或者是从哪里听回来的。”
“会不会是你爷爷曾经在外面提过激流训练的事情,他老人家又忘了呢?”贾立良沉声说道,我下意识看向爷爷那边,爷爷似乎回神过来,伸手去裤袋掏着什么。
爷爷掏出手机,眯眼看着屏幕半天,才招手喊我和贾立良过去。
“年纪大眼睛没用了,你们帮我把李老头的联系号码按出来。”
爷爷递来手机,我和贾立良都怔住了,并非谁来接过手机的原因,而是爷爷拨号给李老头的用意,让我们吃了一惊。
李老头会跟涂令,覃洋两个龟儿子站在一头?
独门的激流训练是李老头说出去的?
已去外省跟家人团聚的李老头怎么会跟涂令,覃洋联系上的呢?
我和贾立良面面相觑,心里都清楚着,爷爷此时想要联系李老头,可不是扯家常那么简单。
爷爷催促一喊,使我们回神过来。
“把李老头的联系号码给我按出来,快点嘛!”
我和贾立良都忌讳爷爷的急躁,但还是由我这亲孙儿将手机接过,仔细在通讯录找了找,将李老头的联系号码按了出来。
爷爷接过手机,动作利索的杵着拐杖走去空地另一边,用意明显,我和贾立良自然没敢跟过去。
再是,电话固然接通,爷爷很刻意对电话那头轻声说话,这使贾立良又拉住我退后几步,给足爷爷跟李老头通话的私人空间。
我叹气转身背对爷爷,越来郁闷的心情让我再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看起桥沟村这处外围地方,除了四周的青山,天上金光时现时隐,旁边进山口的深处又显得神秘起来。
贾立良走前来到我身旁,说道:“实话实说,激流训练会提前曝露出去,并不是你那两个旧同学有多聪明,跟你爷爷想法相撞,而是经人提点过的。”
“但愿是爷爷自己在外头说过一回,被外人听见,他自己又记不得了。”我猛吸一口烟,转身看看爷爷。
只见,爷爷已经通完电话,朝我和贾立良而来。
“我没有直接问李老头这事情,他应该还在外省跟他娃儿住在一起,别的我也没说。”爷爷皱眉说道,又用拐杖指向进山口,再道:“不耽误了,进去搞训练吧。”
爷爷领路,杵拐杖又提着水壶,步子看去莫名有力,我和贾立良相视一眼,各自无话,领着“猎刀”,随爷爷进山。
山路比想象中开阔,足够五人并排前行的那种,路边偶尔出现跟山中环境格格不入的垃圾,比如拉罐,零食袋,甚至是脏兮兮的救生衣。
明显的,当“激流乐园”因为发生伤亡意外而倒闭后,人们也忘记清走这一路的垃圾,我并非啥子环保主义者,但又见残缺瘪气的划艇被漏在草丛里时,直觉可笑。
再说,往山中深处走三公里倒也不远,树林东一堆西一堆,并非密密麻麻的那种,天上金光完全能照进山里,使得入凉的周围添了一点暖意。
而正是秋末,一路落叶很多,鞋底踩中叶子的嚓嚓声,听来不觉反感,反而勾住我的心绪,一路听着,紧跟领路的爷爷前进,直到听见前方出现稀里哗啦的流水声,我才回神过来。
“还没到,这里是下游,我们在上游搞训练。”
领路的爷爷提醒一声,他用拐杖指向前方,停步喝水解渴。
而走最后的贾立良‘咦’了一声,说道:“看来这里的确有斗犬出现过。”
我转身过去,立马清楚贾立良为何说来。
是以,爷爷也回走过来,他盯着“猎刀”,说道:“不用再去问刚刚那光头娃儿了,有斗犬出现过这里也应该是这两天的事。”琇書網
只见,“猎刀”异动,它神色紧张,眼观四方,突然朝左边的一棵树奔去,对树底位置慢慢露出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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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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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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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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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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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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