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说完轻轻推我,我用鞋底擦地的方式走到屋门口,而负责关好院门的六色充满朝气的笑容向我投来,使我眉头一紧。
接着,六色轻步走向我,将早餐袋递来,柔声提醒着:“要拿好哟,豆浆还是热的,千万别洒了。”
然后,六色才蹦蹦跳跳地回到姐姐五颜身边,一起等待着什么。
而我惊讶发现,五颜六色为我买来两根油条和一杯加糖豆浆。
这是我最喜爱的早餐吃法,没作多想,心里暖了暖。
“你两姐妹古灵精怪的,为啥子晓得我早餐喜欢豆浆配油条?谢谢啦哟。”
“不知道哟,随便买的,也用不着谢啦。”
五颜说完,与妹妹六色一起掩嘴偷笑,我心说两姐妹一向古灵精怪,就没多为意,便从全身酸痛里为五颜六色挤出一丝微笑。
五颜六色不知为何涨红了脸巴,我心说是否自己在疲态之下的微笑格外难看呢?
于是,我也难为情地摇摇头傻笑一声,场面略显尴尬。
而在我转身回屋准备洗漱时,精神奕奕的两个傻儿何明亮,何子轩面容异样,坏笑着,被我眼角一瞬间瞄到,使我立马停步。
我斜了两个傻儿一眼,说道:“你俩个别在我面前整古作怪的,我晓得五颜六色是被你俩个邀请过来看喂食挑战的,甚至你俩个也将昨晚后坡的事情跟五颜六色说了一遍,是不是嘛?”
何明亮嘻嘻一笑,笑起来像极告花儿那智障,他回道:“对对对!金掌门果然厉害,但我们为啥子又晓得你早餐最爱吃豆浆油条呢?”
何子轩一声响指打出,模样莫名其妙的高深起来,接道:“金掌门绝对猜不到吧?我们是从老板娘那里打听到的,哈哈!”
我从未怀疑过两个傻儿打听事情的能力,再说他俩本就在我家火锅店工作,所以两个傻儿从我老妈口中打听到我最爱吃的早餐,这实在无法让我意外起来。
但此时。。。两个傻儿和五颜六色都对我有种期盼的眼神,怪怪的,看得我都想躲起来了。
我没多理会,提着早餐袋转身进屋准备洗漱,刚一只脚迈进屋里,我双眼用力一睁,突然醒悟,便嗤了一声。
我转身回去,见着两个傻儿和五颜六色失望的表情,心说这两对人物真是天造地设一般,已看穿他们幼稚的心思。。。
“你们确实厉害,连我喜欢吃啥子早餐都打听出来了,让我太意外了。”
甚至,我还刻意惊讶一番,虽说疲态之下表情勉强,但足以让两个傻儿和五颜六色兴奋不已,我都有些担心这两对人物要在院里手拉手转圈圈了。
但我接下来的提醒则是真心话:“别以为买个早餐讨好我,就会加快何明亮,何子轩通过我们狼青斗犬派考验的速度,有待观察是没有限期的,继续好好的表现才为之首要。”
我以为突然一下打击会让何明亮,何子轩泄气,但无疑是我想多了,两个傻儿莫名激动,只顾着傻傻地点脑壳,似乎有五颜和六色的相陪,两个傻儿直觉万事都有希望。
我摇头叹气一声,懒得理会,转身进屋准备洗漱了,也实话实说,那油条豆浆的味道让我精神许多,洗漱和换衣的动作更快了些。
期间,我为让疲态全消,专门扭开花洒的冷水朝自己脑壳淋了半分钟,那感觉别提多爽了,直觉整身像被充满电量一般,接下来要我应付一整天的求衣食,绰绰有余了。
然后,我安坐在客厅沙发上,咬着油条喝着豆浆,狼吞虎咽着,还不忘朝屋外喊一声:“虽然喂食挑战已经失去本身的意义,但何明亮,何子轩你俩崽儿还是帮我喂一喂“火线”,还有。。。“少侠”“火炮”和“小火箭”都通通给我喂了!”
说完,我咬下两口油条,一口气喝掉半杯豆浆,仍听不见屋外有任何回应,心说两个傻儿是否高兴过度了?连我的吩咐也敢忽视?
岂有此理!
老子右手拿好豆浆,左手抓紧油条,轻怒地走出屋外,只见何明亮盯着自己的手机看,呆呆不动,而何子轩和五颜六色紧紧挨着何明亮,都对何明亮的手机产生出兴趣。
我嚼着油条,却展出怒容,这何明亮还有空玩起手机来,让何子轩都分心起来,甚至我对五颜和六色都有些不满了,刚才两姐妹口口声声说要为喂食挑战而打气加油,此时却懈怠起来,成何体统!
我上前去,才发现何明亮怒容满面,我便一怔,刚刚咽下去的油条差点噎死我。
我咳嗽起来,连喝下两口豆浆缓缓气,喉咙舒服后,何明亮的怒容仍在。
“还龟儿子生气了是不?叫你们顺便喂一喂“少侠”“火炮”和“小火箭”,还不情愿了?”
当然,我的给话充满试探,而事情绝对跟喂食没有半点关系。
只见,我第一次见着何明亮怒得将额头青筋都凸了出来,他手臂用力一伸,将手机朝我递来,说道:“金掌门,你看看嘛,覃洋那龟儿子在阳城记事讨论区扯谎日白,气死老子们了!”
五颜将手机从何明亮手里轻轻抽走,帮忙递给了我。
我拧紧眉头,仔细看着讨论区里的帖子,看着看着,眉头就松开了。
何明亮所说是事实,而覃洋很早就在阳城讨论区注册了网名,这个我有绝对的印象,在记忆里核对一下,发帖的是覃洋无误。
我将手机还给何明亮,五颜又帮忙接下,再动作轻轻地交给何明亮,使正在发怒的何明亮意外抿唇一笑。
“呸!覃洋那龟儿子尽说谎话,他在阳城讨论区里头耀武扬威,说昨晚他的“大小王爷”那两只丑狗子把水库的野狗子群团灭了,还咬废了领头野狗子的脚,但。。。昨晚上明明就是“火线”。。。”
小胖墩何子轩哽咽着,他眼里泛着泪光,没出息的缩了缩鼻子,幸得六色及时轻拍他的背脊,才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而我。。。只是苦笑着。
在我记忆里,覃洋当然不是头一回为了自己耀武扬威而去扯谎日白,所以我没有惊讶,即便“火线”昨晚的强悍表现被覃洋在讨论区上几笔忽视。
唉!覃洋终究是糊涂人,我金瑞无话可说。xǐυmь.℃òm
但为了安抚何明亮,何子轩,我绝对要将自己无法动怒的原因道出。
于是,我轻步上前,将油条豆浆让五颜六色先帮忙拿着,腾出来的左右手各自搭向何明亮,何子轩的肩头,解释道:“你俩个先稳定好情绪,想想看嘛,“大小王爷”的实力不值一提,我们都亲眼见过,现在覃洋在讨论区为了耀武扬威的扯谎爽一时,那以后“大小王爷”上擂台比赛后,被斗狗迷发现实力低下,那覃洋就会被斗狗迷嘲笑一世,懂吗?”
“覃洋他迟早会露馅的。”何明亮说着,他的怒容来去都很快,他额上的青筋已消,呆呆地看着我。
何子轩也呆呆地看着我,弱声弱气地说道:“金掌门说的我都懂,但我就。。。就是吞不下这口气,昨晚。。。明明就是“火线”它。。。”
说时,没出息的何子轩又哽咽起来。。。
狂犬之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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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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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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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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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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