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傻儿跟覃洋算不上大仇大怨,最多就是数小时前在行人小道相遇,面对“小王爷”挑衅“火线”而积了点怨,或说当初覃洋加油添醋的将“火线”袭击爷爷一事妖魔化,让两个傻儿对其有了戒心。
但我不想此际多费口舌向两个傻儿解释一切,再说最后决定两个傻儿能否加入狼青斗犬派尚是未知之数,他俩要怄气就怄个够,免得我冲动解释之下,又遇到这两个傻儿一大堆的疑问,越解释就越乱。
再是,告花儿没至于跟我发脾气,但他悄悄斜我一眼又快速避开我眼神的小动作,不幸被我见着了,若是平常事我定要问个究竟,朋友之间别小气来,小气去,有不满就要说出来。
但是,此刻也没有向告花儿解释的必要,他的不满来源我是心知肚明,奈何情况左右为难之下,我无法费时间细说,任由告花儿抽起闷烟,甚至他崽儿故意没有递烟给我的小气举动,我都懒得计较了。
我只能决定,等今晚彻底累完后,必会好好跟告花儿解释一下自己为啥子要求覃洋留下帮忙,我有信心告花儿能够理解我,说不定还会当场跟我道歉,对自己现在耍小脾气而后悔着。
其实我清楚告花儿的想法,在涂令公开跟我们狼青斗犬派‘宣战’后,凡是跟涂令一头的人,告花儿对其敌意就越深。xǐυmь.℃òm
此时我们狼青斗犬派为主的成员遇上照明危机,在我坚持之下,只能要求对立的覃洋留下帮忙,从竞争层面来说,这决定确实有点别扭,而我身为所谓的‘掌门’在下此决定后,就有着面对己方成员有所不满的心理准备。
即便告花儿没有察觉覃洋有意留下帮忙却碍于对立关系有口难开的处境,我也懒得在四周黑幽幽的环境下解释一切,此刻并非解释事情的好时候。
因为目前唯一关注的重点是:“火线”仍未现身。
趁着告花儿和两个傻儿怄气期间,我将处理事情的重心提出,决定在覃洋紧急照明的帮助下而带队往前走,不管前方多么的黑幽幽一片,久等过后,我不再甘心原地等待,不能坐而待毙了。
“反正我是提供照明的强力支援者,我是没有意见的。”覃洋知道自己目前存在的重要性,面容得意,仍带点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心说刚刚大声喊着让“火线”收拾野狗子群而帮“小王爷”出气的人也正正是覃洋,所以这崽儿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别怪他人嫌弃,每个人受到他人讨厌的时候,总应该从自身找些原因吧?
说回来,告花儿自然看不惯覃洋得意的面容,对其轻哼一声,再面对我的态度是冷静了不少,起码我能看见他又严肃认真起来,主动而大方的向我投以眼色,示意非常明显,他决定进退与共。
我嘴角一扬,转身看向何明亮,何子轩,却见不知何时这两个傻儿已将右掌轻放心脏位置,昂首挺胸,面容坚定地看着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效忠的表态吗?我却无法感动起来,只觉很是滑稽。
我笑笑之际,自己早就跌破10%的手机电量终于耗尽,眼前的光亮一下熄灭,双眼竟有些不适应起来,而且才感受到手机表面烫得很,难忍烫感的右掌绷紧一下,我只能将电量全无的手机放回裤袋里。
覃洋识机,迅速将自己第二部手机交给我,说道:“请你崽儿小心点拿好我的手机,贵货难求,弄脏弄坏了我担心你崽儿三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听来,我倒是没有抗拒接下覃洋的手机,但回想一年前的覃洋嘴巴也并非如此讨嫌,是否他跟嘴巴讨嫌的涂令混上了,也具备了自己随时会挨打的属性呢?见着他嘲讽我之下还得意的模样,我苦笑着。
本该回嘴的告花儿却安静了,这说明他已是彻底冷静,“火线”迟迟没有现身也令他焦急起来,此时不顾讨嫌的覃洋,说道:“我建议手机电量最足的人走最后,因为走最前面的人手机突然熄掉后,起码还有光源殿后,最前面的人也不会太慌张。”
我点头赞同,手机电量所剩无几的何明亮,何子轩嘴里呃了几声,何明亮解释道:“我和子轩又不是阳城人,后坡水库一带我们不会走,怕带错路了。”
告花儿嗤了一声,上前将何明亮的手机夺下,说道:“你跟何子轩两崽儿走后面去,羞你的先人喽,还怕带错路了,你是害怕在最前面走夜路吧?”
“不可能的!我们小时候在何家村常常走夜路的。”何子轩嘟嘴解释着,一副渴望被理解的表情。
我叹气一声,只能安慰道:“小问题嘛,其实何明亮说的也有道理,后坡水库这边还是我们阳城人最熟悉,那让童爽走最前头。”
再无异议,几人滑稽的重新排好队,告花儿拿着何明亮快将耗完电量的手机照明,决定走最前,其次是何明亮,何子轩,接着是带上“大小王爷”的覃洋,我手里握着电量最充足的手机照明,是以殿后。
“出发喽~~!”小胖墩何子轩的喊声突如其来。
走最前的告花儿都懒得转身,教训道:“老子们现在是深更半夜在山上搞秋游吗???出啥子发???”
殿后的我难以看清何子轩的表情,但他崽儿垂头驼背起来,定会乖巧一阵子了。
队伍成形,前进着。
身处黑幽幽的深林里,感觉甚是奇妙,明明清楚四面八方皆是树林矮草,但这些树林矮草却给我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久行之下,我甚至能听见鞋底一步步踩上稀泥巴的声音。
并且。。。
我实在不晓得告花儿是真不虚,或是假不虚,走在最前头的他,甚至要面临随时会熄灭的手机照明,他却有闲心轻轻吹着口哨,空闲的另一手拨着沿途的矮草。
这一切,被殿后而又掌握充足手机电源的我,清晰见着。
说实话,深更半夜之际,山下若是有人远见山腰上有几柱光线在晃来晃去,那感觉别提有多诡异,但见着的人更是想不到,山腰上几柱光线的存在,是为了寻回一只阳城斗狗竞技的两届总冠军。
“走得太深入了吧?金瑞的“火线”不可能将防守线搞这么宽吧?”
走前十分钟后,覃洋有意见了,甚至停步下来,嗤了一声。
几人也随即停步,走最前头的告花儿刚想怼上一句,却见他握着的手机照明终于熄灭。
“何明亮,你手机没电了,拿回去。”
何明亮接过告花儿递来的手机,一副爱惜的模样,将手机屏幕擦了擦,借着旁边何子轩的手机照明,他又将自己手机的正反面都看了又看,生怕手机被告花儿弄坏了。
“检查啥子嘛?老子一个月的工资可以给你买两部这样的手机。”告花儿边说边苦笑摇头。
我清楚告花儿还念念不忘覃洋刚刚嘲讽我的话,但我无心搭上一嘴。。。
因为殿后的我,感觉身后有了些动静。
即使我掌握着全场电源最充足的手机照明,奈何背脊发凉之下,我却不敢转身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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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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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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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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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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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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