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答允告花儿加题,但意外下又要浪费一晚上的训练时间,我心里难免有些纠结。
“金瑞哥,快开始吧。”
五颜已是等不及了,看似简单的催促,足以让何明亮,何子轩的心理防线受到强压。
我深信这一点,于是很讨嫌地问六色:“你呢?也等不及了吗?”
六色嗯了一声,对何子轩轻举婴儿白的小拳拳,是以打气。
何子轩僵住了脸巴,极度勉强地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六色。
我讨嫌是吧?告花儿那崽儿更讨嫌,仰天一叹:“好咯,紧张感越来越重咯,今晚上我会不会做噩梦呢?”
论讨嫌的程度,我自然甘拜下风。
“好吧!开始咯!”我故意展出诡异的笑容,掏出手机。
“啊?”何明亮不明所以,抠抠脑壳。
我嗤笑一声,一边拨号一边回道:“别啊啊声的,等一下你就知道题目的难度了。”
电话那头刚响起一声,我故意走开,跟院里的所有人隔出近十米距离,这般神秘感是我故意为之,就是想看看何明亮,何子轩会不会承受不住而尿裤子。
嘻嘻,我金瑞太调皮了。
而电话那头,是爷爷。
细说下,加题是告花儿的主意,而那崽儿丧心病狂的决定让我爷爷通过远程形式,对“火线”发出必须愤怒的口令。
毕竟我不是“火线”的第一主人,有些口令太深太刁钻,就算我能发出口令,“火线”也未必执行,于是才让爷爷帮帮忙。
而题目的重心,就是想看看在“火线”被发令而愤怒的情况下,何明亮,何子轩该如何选择?
是落荒而逃呢?还是死撑下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呢?
至于这道题目的安全性嘛?我已考量在内,并在电话里头跟爷爷解释事情为何后,也顺便询问一声安全性的事。
““火线”是经验老到的斗犬,进攻和防守之间的态度转换很熟练了,而且它对口令的掌握百分百稳定,不过在我训练之下,它展现愤怒的技巧只能维持一分钟,就看孙儿你能不能把握这一分钟了。”
爷爷如是回应我,我作为孙儿也问候了几声。
然后,我做出手势将何明亮,何子轩招近我身边,捂住手机对两个傻儿说道:“你俩到距离“火线”一米的位子上好好站着。”
“呃。。。?”两个傻儿迟疑了,我不得不喊道:“去啊!”
告花儿又充当我的得力助手,上前来一手拉住一个傻儿,带到距离“火线”一米的位子上,拍拍两个傻儿的肩头,讨嫌地说道:“一气呵成,明白吗?”
只见,何明亮,何子轩的双腿抖了起来,幸好五颜和六色在旁使劲加油打气,这软弱的情况才好了些。
随即,我跟电话那头的爷爷又细声交谈几句。。。
接下来,我将手机凑近“火线”的耳边,我也隐隐听见电话那头的爷爷在发口令,细节不知,一位经验老到的练犬师自有他的办法,我作为后辈,要学习的斗狗技法还有很多很多。。。
等我看见“火线”突然瞪大双眼,嘴角开始慢慢咧开,脸皮越皱越高之时,便迅速退后,告花儿亦是,还顺便伸手护住了我。www.xiumb.com
我拧紧眉头将告花儿的手推开,说道:“不至于吧?这可是“火线”呢。”
告花儿闷哼一声,索性去照看着五颜和六色了。
甚至,在院角一直休息的“少侠”和“火炮”都察觉“火线”的愤怒之色,俩狗子没有慌张,而是在原地轻轻垂下脑壳,无声无息的模样。
如此敬畏的态度,可见“火线”在后辈面前的威严。
看完“少侠”和“火炮”的情况,我才有空看向负责答题的何明亮,何子轩。
两个傻儿将身子后仰得不像话,脸巴跟天空对成直线,而且我清楚看见,他俩在小心翼翼地喘着气,但双腿抖动之下,十足猫王的经典舞步动作。
因为。。。他俩早已面对“火线”游步于自己四周,又见“火线”露出尖牙,脸巴被皱得十分怪异,它嘴里无声,但口水丝一串串地滴落地上。
由爷爷做出保证,我没有担心有意外发生,但愤怒的口令只能维持一分钟,于是我连忙加把嘴,想将效果提高一下:“这是“火线”愤怒的状态,你们习惯吗?”
何明亮,何子轩的脸巴正面对着天空,又摇摇脑壳,画面看去极其滑稽。
身后,负责照看五颜和六色的告花儿讨嫌起来,问着两姐妹:“怎么样?看看“火线”现在这幅愤怒的样子,还觉得它是全场最乖的斗犬吗?”
我背对着告花儿他们,听不见五颜六色的任何回应,心说应该是吓坏了吧?
我懒得理会,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对着两个傻儿说道:“好,现在把你们的手伸给“火线”。”
“yes!终于到了这环节,我专门设计的,嘻嘻!”告花儿在我身后得意洋洋着,我没空给他一锤子。
因为我看见何明亮,何子轩迟迟没有动静,如果等到一分钟过完,“火线”的怒气消失,那么这道题目就会作废。
于是我说出时间的关键性:“你俩还有二十秒的时间,不敢朝“火线”伸手的话,这道题目作废!”
“并且不会再有机会答题!”告花儿加把嘴,这效果我很是满意,足以能推动两个傻儿,话说丑点,是逼死这两个傻儿。
我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时间变化,也是急得跺脚,喊道:“还有十五秒哟!”
只见,我刚喊完话,僵住半天的何明亮像是感到氧气就快消失一样,赶紧大吸几口气的样子,他用力将右手伸直,最长的指头已经快碰到“火线”的鼻头了。
更甚的是,何明亮终将压抑的情绪吼了出来:“死就死吧!死就死吧!”
同伴的决心无疑也是一种推动了,何子轩做着同样动作,吼着同样的话:“死就死吧!死就死吧!”
只见,“火线”最恐怖的状态就在于它嘴里无声,但尖牙全露,皱起的脸巴越来越狰狞,一副准备猎食的凶相,嘴巴开始慢慢张开,伸出舌尖将何明亮的手背划了一下。。。
如此,连我都有点背脊冒冷汗了。
再看了看时间,“火线”愤怒的状态还剩下五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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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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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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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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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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