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悄悄对贾立良伸出拇指,轻声说道:“激将法,百试不爽。”
贾立良轻嗯一声,掩住半张嘴,说道:“是童爽太容易被攻陷而已。”
“不争气的崽儿。”我轻声回道。
接着,拉开车门的告花儿连忙退了三步,只对自己的斗犬“火炮”说道:“一起出来吧。”
“少侠”,“猎刀”,“火炮”。
三只斗犬从车厢后座跳了出来,由“猎刀”领着,慢步走近“火线”身前。
侄儿“猎刀”见了叔叔。
孙儿“少侠”见了爷爷。
后辈“火炮”见了前辈。
它们都对“火线”很是敬畏,更甚的是,连“猎刀”都没敢在自己叔叔面前昂起头来,甚至还微微低了低头。
而且,就我所见,“少侠”和“火炮”对“猎刀”也有着敬畏,两狗子没敢超越“猎刀”,规矩地立在“猎刀”身后,脑壳垂得比“猎刀”更低些。
更为惊奇的是,“火线”稍稍上前一步,嗅了嗅“猎刀”的左脸巴,低吼一声,又退回原位,伸舌将自己脸巴一舔,整身又坚挺起来。
贾立良随即问我:“你知道“火线”在干啥子吗?”
我很是自信地斜了贾立良一眼,回道:“叔叔在检查侄儿有没有再碰那个东西,斗犬嗅觉更为灵敏,闻一闻就可以晓得。”
贾立良得意地点头,说道:“幸好我早就销毁了,“猎刀”也通过自己的毅力摆脱了那东西的诱惑,好事!好事啊!”
告花儿嗤了一声,搭了句腔:““火线”真是一位严格的叔叔啊!不像我的叔叔,就是堂兄的爸爸,他在我小时候竟然教我喝酒?”
我和贾立良没闲心接话,告花儿不耐烦地追问:“然后呢?发口令让“火线”带后辈们回去吗?”
贾立良摇头说道:“完全不用,我们直接上车离开就行。”
“对嘛,我们三个去老田那里搞顿烧烤,留些时间给狗子们活动,晚点回去我爷爷家看情况。”我说话间,已转身回去车上,贾立良随在我身后。
迟疑的告花儿说道:“太刺激了,有点像等待彩票开奖的感觉。”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对告花儿那智障说道:“柴可夫!回来开车,去老田那里顺便尝尝谭超烤的脆骨。”
告花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啥子柴可夫嘛?”
“童爽,你是负责开车的司机,就是柴可夫司机嘛。”秒懂我的贾立良坐回后座,他一脸舒闲地系上安全带,我歪嘴一笑,心说这崽儿都对这项测试信心十足,那我也不要输他。
于是,我吹起口哨,坐回副驾驶位,此时的告花儿又上了车,他第一时间对我说道:“掌门,玩谐音梗要遭报应的,小心你晚年悲凉。”
“你崽儿再不开车,老子马上要你悲凉一回。”我边说边点了根烟,讨嫌的是,告花儿嘴里念念叨叨的,抢走老子叼在嘴边的烟,给自己叼上了。
我拧着眉头,很是厌烦,等告花儿松开手刹,车子慢慢倒后时,我看见“火线”都没有朝我们看过来,再是,它面前的三个后辈,“猎刀”“少侠”“火炮”,都没有转身过来看向我们。
““火线”一动不动的,就可以让三只后辈规矩下来,不错!”贾立良淡淡地说道,我转身一看,他说完话就眯上了眼,似乎准备打个盹。
很快,告花儿倒车完毕,准备前行时,我清楚听到这崽儿轻声念道:““火炮”,一定要争气,莫乱跑哟。”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安慰告花儿,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没事的,相信“火线”,也要相信你的“火炮”。”
告花儿抿唇将脑壳用力一点,驾车前去老田的烧烤店了。
一路上,我们三人都没有再提及测试的事,但我都感觉出来,这种等待测试结果的心情,让我们三人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
我想快点感受测试成功的那种喜悦,想快点见着“火线”带着三只后辈齐齐整整的回到了爷爷家。
说真的,此时的激动感,比球球主动向我示好的感觉强一百倍。
而期待归期待,烧烤是肯定要吃的,就如告花儿在驾车前去期间所说,就当是赢下斗快爬梯的庆功宵夜,还豪气十足,不让作为客人的贾立良结账,更不让我结账。
好吧,我已经想好,决定将老田烧烤店最贵的都点上。
期间,不幸在路上堵了几分钟车,弄得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老田烧烤店的门口。
好吃一条街
夜市高峰期。
我们三人都糊涂了,所见,老田的烧烤店满客了。
老田小跑过来,抱有歉意的让我们先等等,我表示无需特殊对待我们,接着规矩排队,贾立良滑着手机,告花儿打电话跟妹儿联系感情,我则在讯息里对球球发了些甜话。
我们都无心打扰谭超的工作,但不妨碍谭超自己主动走过来。
而且,谭超根本不知道贾立良来了阳城,所以他见着我们后,将所有热情都投给贾立良,一下被忽视的我和告花儿,很是尴尬。
但很快的,我和告花儿都明白其中原因,只见谭超不停向贾立良追问“猎刀”的情况,什么训练进程,什么“猎刀”强壮了多少,什么“猎刀”还记得自己吗?
当然,还有谭超最为关心的。。。
就是“猎刀”究竟几时安排打种。www.xiumb.com
这见,谭超毫无为我们下单的意思,从我们排完队进来烧烤店到坐下,他都紧跟着贾立良,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让贾立良为难起来。
我甚至打了响指,示意让谭超为我们下单,但那崽儿莫名对我不理不睬,一直盯着贾立良看。
贾立良搓了搓脸巴,垂头叹气,告花儿忍不住笑了笑。
谭超抠着手指,站在贾立良旁边,说道:“立良哥,选。。。选好给“猎刀”打种的狼青母犬了吗?”
贾立良则是先对我轻轻摇头,嘶了一声,才回道:“谭超你放心,我们宝塔镇的狼青母犬多得很,再说金瑞的爷爷也在宝塔镇住下了,他也关心“猎刀”打种的事情,不过安排“猎刀”明年出道参赛的事情更加重要,训练要紧,所以你要耐心下来,晓得不嘛?”
谭超嘟了嘟嘴,仍在抠着手指,问道:“立良哥,那我考考你,你还记得我给“猎刀”未来的崽儿取了啥子名字吗?”
““霹雳”!对不对嘛?你放一百个心,你的“霹雳”一定会诞生的,而且一定会是“猎刀”的后种!”贾立良声音粗重起来,有些不耐烦了。
我连忙将谭超叫过来,说道:“把你的拿手好戏脆骨给我们烤二十串,然后烤十个扇贝,羊啊,牛啊,各烤十串,腿腿翅膀那些,各烤五串,最后搞条鱼,花椒撒多点。”
谭超嗯了一声,扁扁嘴,下好单,驼着背,走了。
“掌门,过分了吧?全是荤的,一点素菜都不搞?”告花儿的表情像是痴呆,我嗤了一声,回道:“别介意,要不是我还有点饱,那你今晚上就走不脱了。”
我心说你个智障豪气得很,说要结账,最后老子没有把你往死里整,确实给足面子了。
回过头,我碰了碰贾立良的手膀,不忘为谭超说些好话:“用不着为难,谭超那崽儿没得坏心思,就凭他是“猎刀”的超级粉丝,你还要多点见谅一下。”
贾立良面容舒开,说道:“烦是烦了点,不过“猎刀”还没有出道就有了位超级粉丝,好事!好事嘛!”
我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等待着烧烤,更等待着测试结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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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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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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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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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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