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涂令比试一事扰心,一夜未曾深度睡眠的我,刚是醒来就被手机的讯息提示音烦了烦。
我头痛欲裂,想想白天还要出去求衣食,此时难免急躁了些,以为是告花儿那智障发讯息来,便瞬间想好十几句脏话,打算回复过去。
而当我点开讯息栏,头痛欲裂的感觉立马加剧,因为讯息并非告花儿发来,而是何明亮那傻儿。
金掌门,早上好,你那位姓贾的朋友答应今晚的比试了吗?求求你一定要说服他来阳城参加比试,否则我和何子轩的斗狗竞技梦就会破灭。
我使劲揉着太阳穴,何明亮的讯息称不上是骚扰,但总给我一种心里冒火的感觉,老子连早饭都没心情吃了,以连抽两个香烟来代替。
熄灭第二根香烟,我才稍稍平静下来,向何明亮回复讯息:你跟何子轩的斗狗竞技梦即将破灭的原因是啥子???难道你俩个不清楚吗?
本想将留在告花儿的十几句脏话转送给何明亮,但细想下就忍了过去,我虽然自愿跟两个傻儿干出的蠢事扯上关系,但睡醒后心里又是矛盾的,实在不想跟两个傻儿交往太深。
直到我洗漱完毕,给狗子们喂食添水,离开爷爷家前去公司求衣食,一直来到公司门口,都不见何明亮回复讯息,或许被我怼了一句,两个傻儿在惭愧不已吧?
再说实话,在公司当值的上午,我和告花儿皆无心处理事务,心思早就飘去今晚的石梯子的负重比试那里,算是得过且过混时间,时间越难熬,心理压力就渐渐加大。
就像考取驾驶执照的日子渐渐到来,当清楚考试会在今天的时候,那种紧张感和不安,简直能把人折磨到无心吃喝,思绪混乱。
而在公司当值的下午,我和告花儿的心绪才稳定了很多,皆因告花儿在注意力不够集中的情况下,工作细节出现错误,需要打扰别的同事接手他的苏州屎,并且即刻被盛哥说了两句,算不上大怒,但已足够令到告花儿回神过来。
盛哥也看清我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就主动批准我和告花儿出去抽根烟,呼呼气,最多再洗把脸,等注意力能够集中在工作上了,才好回到岗位上。
盛哥对我算是客气的了,按照他的建议,我和告花儿在公司外那条小巷口一边抽烟一边喝着能量型饮料,足足偷懒了半小时,精神立马就活了过来,更觉得上午自己忧心忡忡的状态,像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并干了件蠢事。
“明明是有信心赢下今晚的比试,为啥子我们就是有些慌呢?”
告花儿搓着脸巴,喝掉最后一口能量型饮料,回公司去。
我跟在后面,回道:“可能。。。慌的不是今晚的比试,而是明年的斗狗大赛,我即将正式出道,紧张是难免的。”
告花儿闷哼一声,说道:“或许吧,谁晓得呢?”
我耸耸肩,重新进入公司前,跟自己说好了,精精神神的应付完下午的班,别给其他同事添麻烦,别让盛哥左右为难,晚上比试的事,晚上再说。
而临近下班前,我接到傅滨来电,他主要询问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的情况,有没有变本加厉的骚扰我。
我面对傅滨的关心,欣慰是有的,但心里终究震了震,两秒之间,决定继续向傅滨隐瞒两个傻儿对涂令干下的蠢事,因为我实在不想让傅滨的自责感加剧。
而下班后,我和告花儿赶紧回去爷爷家带上“少侠”和“火炮”出外,并坐上告花儿借来的小车,用来比试负重爬梯的两个轮胎也被放于小车后备箱里。
之后驾车前往跟贾立良约好的地点,等待他带着“猎刀”赶来阳城,几人碰面之时,正好七点整,距离比试时间还有些空闲,就找个面馆填饱肚儿先。
“当初我在会场观看“超级”对战“公爵”的时候,童爽给我指了指哪个是涂令,那崽儿当时坐在前排贵宾座,感觉确实很傲气的样子。”琇書網
贾立良抓紧时间吃面,不忘表达自己对涂令的第一印象。
告花儿无时无刻怼涂令的劲头又来了,说道:“那崽儿何止是傲气,简直是目中无人,等一下比试的时候,你自己领教一下,看你会不会气得呕血嘛?”
贾立良摇头轻笑,无话,顾着吃面,我懒得回应告花儿,看了看时间,有些紧迫了,便加快吃面的速度,龟儿子的,喉咙被竟然被面条哽住一下,咳嗽起来。
等我们三人带着自己的斗犬到达石梯子时,正好是晚上八点。
天气渐渐入凉,石梯子的四周幽深而静谧,那感觉等到告花儿熄掉车子引擎后,更甚起来。
“龟儿子!涂令迟到了,装他龟儿子的大牌啊?还要老子们等他!”
告花儿一边骂,一边将自己带来的探照灯摆在石梯子前,按下开关,一柱白光朝梯子上方而去,几乎能看见梯子顶部了,望久了还会有刺眼的感觉。
第一次前来此处的贾立良,在用心地观察着石梯子,还自己尝试大步跨上十几级,“猎刀”还没有在梯子上活动活动,他自己却尝了尝鲜。
面对涂令迟到,我也抱有意见,决定致电过去催促,且已经想好怼他的话了。
就说:你崽儿不是很想看见我们狼青斗犬派输给你的“答案”吗?快来啊!难道你害怕了?
告花儿也赞同我用这句话怼涂令,于是我准备拨号过去。。。
“是哪个?出来!”
贾立良一声吼道。
我被吓得右手一震,手机滑掉跌在地上,又来不及捡,而是见着贾立良停在大概第二十级梯子上,他指着石梯子旁的矮杂林,他又喊了句:“出来吧!躲啥子嘛躲?”
告花儿比我反应快,他跨步上了梯子,很快跟贾立良肩并肩,也喊道:“不会是涂令吗?龟儿子!还躲起来想偷袭我们吗?”
告花儿说话间,我捡回手机,也跨步上了梯子,只见矮杂林里有两个人弯腰钻了出来。
哦!不对!应该是两个傻儿弯腰钻了出来。
哼!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慢慢地直起腰板,脸色尴尬地看着我。
我直觉心口闷痛,这两个傻儿连石梯子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够打听到,说明确实不傻啊!
但他俩个为啥子偏偏又是傻儿呢?
贾立良疑惑着,指着何明亮,何子轩,却看着我问道:“就是他俩个吧?”
我无奈地扁扁嘴,点点头。
告花儿兴奋劲来了,说道:“来!立良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人才,他俩个同名同姓,姓傻,名儿,全名叫傻儿!便于区分,你可以在傻儿前面加上大和小,高的是何明亮,大傻儿,小胖墩是何子轩,小傻儿。”
我苦笑着,心说告花儿真是豁出去了,他前几天面对何明亮,何子轩还怕得要死,如今胆量越来越大,还够胆嘲讽了。
这见,贾立良毫无笑意,轻叹一声,了事。
我也察觉出何明亮,何子轩的愧疚感越来越明显,即使告花儿的臭嘴如此讨嫌,即使我提醒过他俩不要来石梯子观看比试,他俩没有回怼告花儿,却仍然要来石梯子,原因很简单。。。
“你俩个还是忍不住来了,那心里头是不是舒服很多了?”
我刻意很严肃地问道,给自己点了根烟。
还是那种极具默契的情况,何明亮,何子轩同一时间地使劲点头,由何明亮回应:“事情跟我们有关,我们躲起来事不关己的话,那就太对不起金掌门了。”
事已至此,我打算提醒两个傻儿在我们比试的时候,不要添乱,最好是隔远观看。
刚想说出口,就听见远处传来引擎声。
告花儿用力哼了一声,说道:“龟儿子的!耍大牌的终于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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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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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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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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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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