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皆是冷意,想想看,快换季了。
此时,涂令得意洋洋着,像是能够掌控世上一切的狗屁模样,又耍帅胯下运球起来,老子多希望他运球失败,篮球给他龟儿子裆部一下重击。
最讨嫌的是,涂令突然视我和告花儿为透明,运球跑回篮架下,十分沉醉的练习着各样投篮,虽然并非百发百中,但这崽儿自信满满的模样,令我不禁苦笑。
令我更加苦笑的是,何明亮,何子轩这两个超级大傻儿!
这两个傻儿糊涂至极,欺骗涂令说自己是狼青斗犬派的人,叫嚣之余,还把涂令小货车的四个轮胎搞漏气,将所谓的战书留在小货车的刮雨器上,生怕别个看不见。
严格来说,涂令有绝对的权利通知执法人员,即便是当恶作剧来处理,再训话一番,但若是涂令追究到底的话,干出蠢事的两个傻儿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深些,我动起了私心,如果此事真要严肃处理,那何明亮,何子轩会不会就此被迫离开阳城呢?如此想来,我岂不是就能一下脱身了?
私心涌动,奈何我金瑞并不是卑劣的人,我绝不会怂恿涂令去严肃处理此事,而满足自己的私心,是以我叹气一声,问着身旁的告花儿:“像两个傻儿这种情况,严肃处理的话,会不会很严重?”
告花儿嗤了一声,说道:“最好把这两个傻儿搞个无期,一辈子都别放出来害人!”
我当然明白这是句玩笑话,但不知怎的,听见就有些不舒服。
想想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糊涂办事,叫嚣也好,使坏让轮胎漏气也好,似乎就为了表达所谓的忠心耿耿,如此想着狼青斗犬派,这细节,一下击中了我。
于是,我泄了泄气,垂头不语,告花儿偏头看我一眼,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掌门,难道你动了恻隐之心了?两个傻儿不值得同情啊!”
我缓缓张嘴,说道:“我晓得,但我觉得两个傻儿惹祸的根本原因,或多或少跟我们金家狼青斗犬派有着联系,唉!”
“掌门,别心软啊!这是摆脱两个傻儿的大好机会。”告花儿说话间,递烟给我,并主动给我点燃。
我深深吸上一口烟,见着远处的涂令仍在若无其事的练习投篮,继续当我和告花儿是透明,我心里顿生闷气。
“喂!崽儿!过来商量事!”告花儿跟我之间的默契难以解释,他很是清楚我想找涂令说事,很聪明的帮我喊了一声。
当然,也不排除告花儿有私心,他很享受用这般粗重无礼的语气对待涂令。
也难怪涂令惹人讨厌,他明明听见了告花儿的喊声,自然清楚我们想解决事情,奈何他无动于衷,硬是在我和告花儿眼前投丢了两次三分球后,终于肯将篮球放在一边,两手空空,仰头走来。
我很是清楚,当我此时一开口,事情就会彻底跟自己挂钩,即便何明亮,何子轩是自己犯蠢,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m.xiumb.com
告花儿还在用小动作的方式劝我,他悄悄扯着我背脊的衣角,是想提醒我别再心软,让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自生自灭吧。
“啥子嘛?说!”涂令仍是仰着头,我见他的下巴对着自己,直觉心里极不舒服。
我回神后,不得不忍住心里的不满,极快顺了顺气,说道:“我重申一次,我金瑞没有指使任何人去骚扰你,更加没有指使任何人去搞坏你的车轮子,就这一点,你先了解吗?”
涂令深深吸上一口气,眼珠快速转动,全身却定住不动,五秒后才肩头一垮,将一口气呼了出来,说道:“我想了想,如果你金瑞要来搞我,早就派童爽来了,何必派两个傻儿过来呢?对吧?所以我了解。”
“给老子说话小心点!”惧怕两个傻儿的告花儿,却一如既往的跟涂令叫起恨来,他指着涂令,咬牙切齿地再说道:“老子的“火炮”,会在擂台上等着你的“答案”,小心点!”
涂令也一如既往的忽视告花儿,将注意力投向我,继续道:“心软的人会吃大亏的哟!”
“你别管老子,反正我建议私下解决,你应该明白吧?”我说话间,朝前走出几步,跟涂令之间有着一米距离。
涂令嘴角一噘,说道:“可以,不过你先把那两个傻儿叫到这里来,亲自向我道歉,必须是现在。”
涂令用手指点了点地上,态度无比明确。
“没问题。”我转身后掏出手机,给何明亮致电过去。
告花儿仍没放弃自己的劝说,他的意思很简单,觉得这笔账划不来,算不过,似乎觉得我也变成了一个固执难劝的傻儿。
我先不作他想,焦急地等着何明亮接听电话。
“金掌门!你又主动找我们了,是不是答应收我们入门啦?耶!”何明亮很是兴奋,感觉他是恨不得从手机里钻出来,然后当即在我面前进行跪拜。
我气得几乎呕血,极力按捺住自己的急躁,奈何没有成功,于是吼了句:“给你半小时!你带上何子轩过来烂地篮球场!赶快!”
“呃?阳城我们不熟悉啊!烂地篮球场在哪个地方啊?”
“别给老子放屁了!你跟何子轩打听地址的能力厉害得很嘛!你随便问个阳城本地人,都晓得给你俩个指路!”
“哦哦,好嘛。”
我主动挂线,确实难以忍受像何明亮,何子轩这样的傻儿。
但自己却硬要跟事情扯上关系,觉得自己是不是他龟儿子的疯了?
涂令清楚所见,满意地点点头,等待期间又过去练习投篮了,甚至得意洋洋地吹起口哨。
告花儿所见涂令得意之极,气不过,捏得指节咯咯作响。
“掌门,为啥子这么冲动?没必要跟这件事扯上关系。”告花儿的态度未变过,他依然想让何明亮,何子轩自生自灭,这笔账划不来,算不过。
面对告花儿数次逼问和劝说,我终于忍不住嗤了一声,说道:“如果换做你是金家第二代狼青斗犬派的练犬师,那么心软的就会是你。”
告花儿轻轻点头,拍拍我背脊,递烟给我,再次帮我点燃。
我又深深地吸上一口烟,浅蓝色的烟圈被我喷上天空,直觉好压抑啊。
然而,等待是焦急的,在两个傻儿没有到达前,我不停掏出手机看时间,甚至发讯息给何明亮,几番催促。
约好的半小时一到,不停在练习投篮的涂令突然停止所有动作,将篮球扔一边去,转身问着我:“时间到喽,两个傻儿应该是临阵逃脱了吧?”
我和告花儿四周张望,烂地篮球场周围黑黢黢的一片,确实不见何明亮,何子轩的身影,连类似赶过来的声音都没有。
“两个傻儿,够胆做,不够胆认错,呸!”告花儿认定这是个死局,更认为两个傻儿简直软弱。
我叹气一声,再度四周张望,依然不见何明亮,何子轩的身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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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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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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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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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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