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邻居大妈吼完最后一句,就没动静了,我才缓缓将院门打开。
我见着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的背面,他们在跟邻居大妈挥手说再见。
难道这两个傻儿还不明白大妈是在投诉他们吗?礼貌成这样?还是脑壳真的有问题呢?
随之,何明亮,何子轩也发现院门有动静,见门被打开,同时惊呼:“耶!终于肯开门了!”
两个傻儿原地扔下各自的简单行装,果真朝我飞扑过来。
“你一定是金瑞大哥了!终于见到你啦!”何明亮满脸笑容,他张开双手甚至想拥抱我,逼得我伸手挡住,连忙退后三步。
而何子轩发现傅滨也来了,喊道:“滨哥!你也来阳城啦!太好了!”
何子轩想拥抱傅滨,傅滨则跟我一样,连忙挡住又退后几步。
近距离一看,这见何明亮长脸窄肩,个头却很高,估计有个一米八,但他整身瘦瘪瘪的,莫名其妙地穿着大号短袖,衣边都快遮完他大腿了,而他左眉角的一颗黑痣,又有压住左眼皮的感觉,他冲过来对我笑脸的时候,面容很是滑稽。
而何子轩就是常人所说的小胖墩了,他矮出何明亮一大截,一米六五的样子,衣服裤子倒是合身,脸巴的肥肉挤得他眼睛看起来更细小,皮肤嫩滑得或许女孩子都羡慕,应该岁数不大,唯一滑稽的是,他上唇边的胡须软毛密密麻麻,果真是刚刚才长毛的年纪。
这见,两个傻儿都见我和傅滨有些嫌弃,竟然也会不好意思地笑几声,然后何明亮神秘兮兮地对何子轩投以眼色,我直觉这两个傻儿会不会准备偷袭我呢?
显示不是偷袭那么简单,因为这俩个傻儿竟然直接跪在我面前,齐声喊道:“请金掌门收我们入门吧?”
我不禁苦笑,傅滨帮我喊了句:“你两个别整东整西的了,我当初就是随口提起金瑞一下,你俩个绝对是想多了,况且金瑞自己也是个新秀练犬师,用不着神神经经的来拜门,起来吧!”琇書蛧
“我们誓死不起,除非金掌门答应收我们入门学习斗狗竞技!”两个傻儿又齐声喊着,我都有些怀疑他俩是不是彩排过这几句对白,应该练习很久吧?否则不会喊得这么整齐。
看样子一时半刻搞不定,我先将院门关上,而且我还帮两个傻儿将他们的行装小包提进来院里,这两个傻儿真是极品,就龟儿子跪在那里,连自己的随身行装都可以不闻不顾。
接着我双手一边拉一个傻儿,说道:“别跪了,起来吧!跪着没用的,我自己都还是新秀练犬师,实在没能力当你们的导师,明白吗??”
傅滨有些厌烦此情况了,喊道:“你俩个站起来!再这样我亲自抬你们出去!龟儿子固执得很!硬是逼我和金瑞发火吗?”
我叹气一声,见何明亮微微抬头,自然以为这傻儿听劝了,终于准备滚回禹都了,但很快的,又见着何明亮将旁边何子轩的手膀一碰,朝我和傅滨身后瞄了一眼,互相打个眼色。
我紧着眉头轻嗯一声,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除了四只狗子在外,实在没啥子特别的事情。
我回身之际,见两个身影从我身边擦过,定睛一看,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朝四只狗子跑过去,又齐声喊道:“这就是斗犬啊!太帅了!”
老子瞬间就慌神了,还好回神极快,对两个傻儿喊道:“不要跑过去!斗犬不能随便摸的!会咬死你们的!”
傅滨也晓得不妙,替我冲过去一手拉住一个傻儿,吼道:“都说了是斗犬,你俩个为啥子还不听?出了意外哪个负责?”
何明亮,何子轩被傅滨拉了回来,还龟儿子一脸委屈的模样,由何明亮做代表表示不满:“摸一下都不准呐?我们就是为了斗狗竞技而来的!”
傅滨指着两个傻儿,额上已显青筋,说道:“这是别个家里,规矩点行不行?本来想客客气气地劝你们,非要逼老子们发火!”
我心说傅滨教训得漂亮,也清楚这是何明亮,何子轩作为外行的潜意思尚未改变,以为斗犬终究是狗子,就像街边遇见的宠物犬,可以随意摸来摸去,但这想法简直可笑。
简单来说,一个正常人遇见斗犬的时候,第一反应绝对是戒备状态,因为斗犬是上擂台战斗的物种,善勇斗狠,并不是像宠物狗那样,外人想摸就能摸的。
道理如此简单,我难以想象何明亮,何子轩到底是哪里有毛病,二话不说就冲过去,即便是傅滨刚刚进来爷爷家时,也对院里的四只斗犬时刻避让三分,但这些是两个傻儿都不懂的事情。
如果有意外发生,我金瑞可是赔不起的,于是我用力哼了一声,对何明亮,何子轩说道:“你俩个还说喜欢斗狗竞技,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懂?谁告诉你们斗犬可以随便摸的?啊?”
我双手叉腰,喘着粗气,也被两个傻儿气得不轻。
但回想我答应球球处理这事情不能急躁,于是我立马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重申一次,我自己也是个新秀练犬师,我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们,而且我们金家狼青斗犬派不需要任何人入门,懂吗?”
“呃!呃!”何明亮,何子轩嘴里呃个不停,两个傻儿互相看了几眼,垂头抠着后脑勺。
也就在此时,我感觉身后有什么在步步逼近,转身一看,是“火线”。
它原来一直在屋门口眯眼打盹的,我却感觉它掌握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傅滨反应很快地退了三步,何明亮,何子轩退得更夸张,都快到院门口了。
“停下!“火线”!”我自信简单的发令是可以控制“火线”的。
但见“火线”步步慢下,护在我身前,用力展出一身钢肉,两只竖耳威风凛凛,只是低吼一声,吓得何明亮,何子轩又退了三步,被院门挡住,瞬间不晓得往哪里躲了。
“火线”毕竟是竞技老手,我不屑去解释它是多么的气势逼人,就算它卧在屋门口眯眼打盹一辈子,该它出手的时候,它也会义无反顾的出手。
最欣慰的是,“火线”知道我遇到了两个麻烦的傻儿,它挺身而出护着我,令我心头一暖。
傅滨见“火线”没有过激动作,就对着何明亮,何子轩说道:“你们自己看看嘛,连斗犬都被你们逼急了,你们还不检讨一下自己吗?”
我见着两个傻儿似乎大气都不敢喘,时刻注意着“火线”以防自己被“火线”攻击,于是哼笑一声,说道:“事实已在眼前,你们不会是合格的练犬师,因为对斗犬可以有最基本的敬畏,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吓得无路可逃,懂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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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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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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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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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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