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间里。。。
好菜美酒下肚,一顿火锅吃到近九点。
三人皆涨红脸巴,各自打着饱嗝。
我喝酒懂得自控,此时摸出手机看看段球球有否发讯息过来,也能看清屏幕里的字。
盛哥也没全倒,虽然喝酒间叫得最凶的是他,但一顿下来,他拿勺子捞红油汁拌饭,手不抖,筷子也拿得稳。
没有自知之明的告花儿最智障,完全忽视自己几斤几两,全程追酒喝,高喊自己的斗犬会是总冠军,并最后扑在桌边睡过去了。
“就算今天喝成这样子,明天上班也不准迟到哟。”盛哥扒完红油拌饭,眯眼提醒着我和告花儿。
以为睡过去的告花儿扑在桌边,却伸出拇指含糊不清地说道:“明。。明天回。。。回公司继。。。继续喝起。”
我揪了告花儿脸巴一爪,说道:“你要死啊?还喝?”
盛哥擦掉嘴角红油,仰头一笑,便递烟过来。
告花儿这龟儿子没晓得真睡假睡,明明埋着脑壳,却晓得盛哥在给我递烟,自己就伸手过去,也想接一根。
盛哥笑嘻嘻地摇摇头,也真是服了告花儿这龟儿子。
接着我帮盛哥联系代驾司机,盛哥立身后摇摇晃晃的过来,说要送我和告花儿一程。
但回家路一西一东,绕一回冤枉路费时间,于是我扶上盛哥的手礼貌拒绝,顺便答谢这顿火锅。
或许是听见我答谢盛哥,原本扑倒的告花儿猛然立身,对着盛哥抱拳作揖,使劲喊着:“盛哥!感谢了!”
然后告花儿嘟嘴眯眼,一副准备干坏事的表情看着我。
幸好我忍住了,差点没将火锅菜品全吐出来。
最后结账走人,一出火锅店,盛哥倦容满面,伸下懒腰,就去跟代驾司机会合了。
此时我略显狼狈,扶着站不直的告花儿在火锅店门口吃风,心说带醉倒的龟儿子回去爷爷家,老子难以伺候,就决定送回他自己家。
好不容易拦辆车坐上,司机大哥又语气严肃的提醒我,千万别让告花儿呕吐在车上,否则难搞得很。
于是我整个过程揪了告花儿脸巴两爪,让龟儿子早点清醒过来。
虽然作用不大,但起码到达告花儿自家楼下后,这龟儿子能够站稳了。
又见司机大哥驾车离开之际,呼出一口大气,抹走额上的汗珠,我心说他全程担心告花儿会不会呕吐,也是难为他了。
此时我酒精作祟,差点都忘记告花儿家住几楼了,想起后又敲了自己脑门一下。
放心不下,依然扶着告花儿上楼后,听见告花儿家里有电视声音传出。
告花儿一家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礼貌该有,规矩敲门后,告花儿老妈应门了。
“你俩个又喝啦?”告花儿老妈捂着鼻子皱眉问着。
我点头微笑回道:“嬢嬢,主管请我们吃饭,是有点喝多了。”
“goodmorning!m!”告花儿喷着醉话,傻笑着。
“呢个死猴儿,早上和晚上都分不清了,你俩是喝了多少啊?”告花儿老妈扶着自己的傻幺儿,另一手拉着我迎进家门。
“帮我扶死猴儿去他睡房,我给你们冲茶过来。”告花儿老妈急匆匆走开,进了厨房。
而刚刚顾着看电视的告花儿老爸走过来,打量自己的傻幺儿,轻嗯一声。
“童叔叔您好,主管请客,是喝多了点。”
虽然告花儿老爸一向和蔼可亲,但我还是慌张得双手不知往哪里放了。
这见童叔叔捏着下巴走近些,细声说道:“看来我们童家醒酒大法要派上用场了。”
我惊得脑壳一仰,早先就见识过堂兄示范的童家醒酒大法,一记耳光下去,扇得告花儿顿时分不清方向了。
于是我急忙拦下,心说童家基因真是够。。。奇妙的。
“不用吗?童爽的爷爷曾经对我百试不爽,很有效的。”童叔叔手掌都举起来了,庄重严肃地看着我。
哪想告花儿摇摇晃晃地伸出手掌,跟童叔叔击掌,说道:“givemefive!dad!”Χiυmъ.cοΜ
童叔叔嘴角一撅,说道:“听你妈妈说,你娃儿现在耍的妹儿是学外语专业毕业的,两个人一起时间久了,你娃儿外语进步神速啊!”
我心说这几句外语太基础了吧?
童叔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疑惑过去,我立马替告花儿将童叔叔手掌挡下,心里咯噔一声,真是好险。
若不是我出手一挡,告花儿喝酒涨红的脸巴,就会更加红通通了。
“站起干啥子嘛?回死猴儿的睡房去。”告花儿老妈端茶出来,推着我和告花儿进房。
童叔叔却像小娃儿撒娇一般,对着自己媳妇说道:“我也要一杯,可否?”
告花儿老妈斜了童叔叔一眼,我则打了个寒颤。
进房后,我将告花儿扶去软铺上,那崽儿倒下就眯眼翻身过去,背手抠着后背。
而告花儿老妈放下两茶杯,让我随便坐坐,可能是急着给自己老公倒茶,微笑着又急忙的出去了。
我说声感谢,也不嫌热茶烫嘴,一口气抿掉一半,然后在告花儿睡房打转。
命运安排吧,我俩小学和中学都是同班,见着三个毕业相框被告花儿放在书台上,一尘不染的,顿时心里一股暖流涌动。
旁边,书架五行,其中三行整齐排满着漫画,由左至右,按集数而放,见此我会心一笑。
记得我俩小学时期因为争看这些漫画,在水库上面打过几次架,几乎每回都是告花儿哭着脸巴发誓,不再跟我玩了。
哼!傻儿!今天还不是我把你送回家了。
“喂,现在看漫画没意思了,我电脑里有些珍藏,你自己打开看吧。”身后的告花儿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弱声弱气地说着,再小心翼翼地抿着热茶。
“切!你的珍藏有我多吗?”我斜了告花儿一眼,目光移回书架,看了看其余两行,当中一本厚厚的灰色本格外醒目,因为书脊面清楚写着我的路。
三个字歪歪倒倒的,绝对不是出版书。
我将灰色本抽出来,表面实在是普通的笔记本,不作多想翻开来。
“别动!别动!还给我!”看样子告花儿是彻底醒酒了,他绕开软铺向我冲过来,伸手将灰色笔记本抢回去。
“拿来!”我食指一勾,双眼一眯。
告花儿抢回灰色笔记本后,放心之余,又是得意模样,说道:“不给,就是不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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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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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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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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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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