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印象里,告花儿很少跟我对着干,我俩对事对人的态度一直很齐心,轨迹叠在一起从没偏过,奈何这回出了件这样的新鲜事,他龟儿子的竟敢带着“火炮“独自走遭宝塔镇,还是有心瞒着我的那种,这龟儿子好不狡猾.
“这龟儿子不接电话,绝对是故意的.“在我连番五次致电给告花儿无果后,我气得是涨红了脸巴,这太他妈说明事情里有蛊惑,那龟儿子平时都是极快的接我的电话,这回却装得'害臊'起来,想此就想掐死那龟儿子.
而堂兄自然看清了我的焦急不安,竟是没有过多追问,却将话题带向了另一个区域,说道:“顺便提一下,告花儿这崽儿自从看完“公爵“对战“麻辣“后,他整个人就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试过对着“火炮“高喊一些自以为激昂的口号,还在我面前畅想着明年的斗狗大赛,根本就压制不住他的激动.“
“哼!那龟儿子还会将这种激动藏起来不让我发现呢.“我低头轻声唸道,完后才抬头回道:“这种行为其实很幼稚,就像读完幼儿园的小孩子知道暑假后就能升读小学了,随即对小学的生活充满期待和向往,但过后才晓得,读小学的开始就等于有一大堆他妈烦人的功课在等着你,到时才发现最初的自己想多了.“
堂兄回到餐桌前坐下,刨了几口饭菜后才说道:“从“克敌“的死就能看得出来,斗狗擂台上的残忍,并不是告花儿想象得那样的简单,“火炮“上擂台能不能扛住一个回合还是未知数,所以告花儿也真是兴奋过了头,这连饭都不吃,就带着狗子出去练跑去了.“
我跟堂兄对话间的一来二去,令我彻底明白告花儿为什么要带着“火炮“独自走遭宝塔镇了,他对自己斗犬的战斗力充满期待实属正确,而错就错在这龟儿子将这股劲用错时间和地方了,再说“火炮“根本没有百分百痊愈,绝不适合远途'实战,而'在宝塔镇稍有不慎就能让他的狗子'回厂重造'了.
心意定下,我百分百肯定告花儿带着自己的狗子正在赶去宝塔镇的途中,于是心里一横,在堂兄面前将告花儿的真实目的先藏着,又敷衍堂兄几句后便离开了,接着趁落下的时间不算多,便通过手机软件电召了一辆小车,约好六分钟后会合.
'找少侠'是我开的头,那我必须亲自给这事情结个尾......
再是等车期间,我又是给告花儿打了三通电话,前两通一直响着没接,最后一通索性就给老子关机了,我便十几句脏话朝东南西北的方向乱喷,惊得一位从我身边路过的大姐对我皱眉侧目,又连忙弹开了两米远,她却不晓得我是被一个智障龟儿子给逼疯的.
再想着,告花儿这崽儿恐怕是很久没被我揍过了,我也心说今天这拳头反正开了荤,一拳将覃洋锤得哑口无言,如果将告花儿摁倒在地狂锤不止,那我还是蛮愿意操劳操劳一下的,这口气是不解不行啊,顺便将告花儿那种'邪恶'的心态纠正过来,让他明白擂台之下的斗犬应该要爱惜,而不是冲动的带着一只负伤的新秀'跑远门'.琇書網
随后跟约好的车会合了,花了十分钟就拐上了高速路,但好死不死的又开了十几分钟后便遇上了堵车,都晓得高速路上堵车可大可小,车队半天不动都有可能性,我见着心里是急得慌,司机大哥请我抽烟顺便安慰着我,好言好语的表示这种情况一般会在短时间内疏通,大可耐心等待.
实话实说,耐心我还是有的,但这回的事情真是等不起,谁晓得告花儿那崽儿会在宝塔镇上干些什么蠢事出来,再说我们金家丢了两只狼青斗犬的事情且不能乱传,就怕告花儿那智障龟儿子在宝塔镇上挨家挨户问到底,就问着有没有看见几只青毛色的狗子在镇上乱走啊...?
我摁下车窗,探头望了望,看见前面车队纹丝不动,有些司机都下车拉拉腰杆疏疏筋骨了,见此后我心里更是慌得没底,只好希望告花儿那智障龟儿子也被堵在这条高速路上,否则就等于告花儿可能在宝塔镇上干着蠢事,而我还他妈堵在高速路上而不能去阻止告花儿.
接下在副驾驶位上干等也不是办法,下了车就跟送我的司机大哥一起抽起烟,期间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去跟司机大哥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比如最近的菜价涨了几块?如今的夏天一年比一年热死人等等,借此打散自己心里的记挂,只要能把这小段时间蒙混过去便知足了.
哪晓得更糟糕还在后头,夜色急降,当一条龙似的车队堵在高速路上时间一久,很多车的司机都索性熄火了,都下车后将高速路闹得像个集市,有骂堵车的也有说说笑笑的,有吃东西的也有实在忍不住了就在高速路旁边的坡上解小手的,这些我看在眼里,只能是增添我的焦急情绪.
一小时后,好不容易等到前面的车队在慢慢挪动,令所有司机齐声起哄,又迅速回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就跟着车队慢慢地向前方挪动,这种挪几米就停几分钟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快夜里九点,这时的我仍是焦急着,唯一可幸的是车子至少在挪动,比一开始动也不动强多了.
期间我还是不死心的给告花儿打了五六通电话,那崽儿继续逃避着,难道他就没想过被我逮到后会有啥子后果吗?这种冲动行事真的就会有好结果吗?每个人都很公平的一人一个脑子,但偏偏就是有些人不会仔细阅读'脑子使用说明书',被人嘲讽没脑子,那真是没半点冤枉的成分.
看不到头的事情会让人恐惧,而这种恐惧停止于四十分钟后,当车子重新在高速路上飞驰的时候,我已经比原来计划到达的时间迟到整整三小时了,随后我说了宝塔镇的一处地方,吩咐司机大哥朝那里开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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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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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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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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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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