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儿那崽儿让我动摇了.
细想着,发现自己最近两年很少回来阳城,能在斗狗场观赛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错过的大战少说也有七八场,现时刚好有个一睹大战的机会,我岂能再次错过?就当补偿近年的缺失也好啊.
深夜,我躺在软铺上思来想去半小时,决定明天上午就去临江路偏巷里的那家酒店附近踩踩点,看实地情况是否如告花儿所说的那样,无比适合近距离观看擂台上的比赛.
说来也怪,刚才心绪不定之时,我整个人倒在软铺上精神得很,感觉一股热力在我身体里上下乱窜,直到主意已定,决定去踩点后,才突然间眼皮子越来越重,全身瘫软,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的醒来跟堂兄有很大关系,皆因堂兄在厨房里做早餐的动静实在很大,我八点左右被吵醒,想极力让自己再瘫睡一会儿,只是堂兄弄出来的声响越来越过分,我嘴里没说什么,却也只好跟自己闹了小情绪,后就去了洗手间洗漱.
收拾好后,就准备出门进行昨晚决定出来的计划,走过客厅时又跟堂兄简单的招呼了一声,还见着堂兄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喝着豆浆,想必也是很早起来后就在厨房里搞“大工程“做包子榨豆浆,难怪动静那么大,真是服了堂兄这个人.Χiυmъ.cοΜ
下了楼,本就打算独立行动的我却接到告花儿的来电,那崽儿听说我要去临江路那家酒店踩点,就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说话都不清楚,硬是要跟我一起前往,我也再次感叹上班时间的告花儿永远那么的自由,关键是月底票子照拿,我又恨又气.
再是我说不过告花儿,那崽儿执意要跟我会合后一同去踩点,约好半小时后在临江路的公交站等,我听后觉得告花儿要来会合没问题,但将会合地点定在公交站我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对.
我没好气地说道:“会合地点能不能定偏点?光天化日之下在公交站徘徊,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告花儿回道:“要么就干脆在那家酒店的门口附近等,反正那里是偏巷,人又少.“
我答应了,接着才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那家酒店的门口,而且说实话的,这是我躲在堂兄家的这几天里第一次外出这么远,所以刚刚乘车一路过来我还有点胆战心惊,心说千万别他妈功亏一篑被熟人碰见,然后消息快速传到我老爸老妈那里......
又过十几分钟后,我见着远处的告花儿慢悠悠地走来,他只顾着低头滑手机,走近后才晓得这崽儿是在发短信,他见着我在盯着他后,模样一下认真起来,将手机揣了回去,慌里慌张地递烟给我.
“又在撩妹儿?“说完我接下香烟,惊觉告花儿抽的这包烟是高级货,差不多一百块一包呢.
“没办法啊,终身大事,望兄弟海量!“告花儿点烟,有些心不在焉,我直觉认为他在惦记着手机里短信的事情,怕那边的妹儿久等,又不好意思怠慢我.
于是我说出心中所想,再提议告花儿不用理会这里的事情,回去哪里都好,先把那心仪的妹儿安排好是为之首要,哪晓得呢?换来的却是告花儿急脸的后果,他脸巴都涨红了,说我赶他走就是看不起他,这时候明明就是兄弟比较重要.
告花儿用力说话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几乎一滴不漏地喷在了我的脸巴上,那感觉绝非恶心那般简单,见着告花儿那长期吸烟而引致的脏牙,我都差点要呕吐出来了,幸好控制及时,没至于在街外出大丑.
再解释,我并非要跟一个妹儿争风吃醋,况且我对告花儿没兴趣,也不好那一口,只是很纯粹的不想妨碍别个谈情说爱,且见告花儿情绪波动成这样子,我也没话再接下去,由得告花儿留下来陪我,在酒店门口吸完烟后,就进去了酒店大堂.
严格来讲这酒店没有大堂,进门十步内就能来到凸显简约风格的柜台前,而柜台接待员的礼貌招呼令我很是舒服,我也简单说明自己订房间的要求,必须是三楼出电梯后右边那一排的房间,更要求能不能在入住前上楼看一看房间里的环境内饰.
柜台接待员爽快答应,只是我察觉到接待员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我心说该他妈不会是我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吧?就转身一瞧,发现身后除了告花儿傻傻地呆立着,就没别的异样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告花儿垮着脸巴的智障模样我看着很是来气.
我很清楚为什么接待员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奇怪,这酒店虽立在偏巷里,但其“功能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凡哪对小情侣在外聊得意犹未尽了,一般都可以来这酒店里继续深入交流下去.
我趁着接待员帮我查看三楼住房资料的空隙,就偏着脑壳对告花儿轻声说道:“妈的!他以为老子跟你是一对,以为老子俩个来这里订房是因为......你懂的!“
哪料告花儿没忍住爆发出来的情绪,大声说道:“屁哟!老子跟你啊?你想得美呢?“
老子最怕告花儿犯病的时候,这崽儿糊涂起来根本就晓不得自己在干什么和说什么,于是我一上前伸手堵住告花儿的嘴巴,压低着声音说道:“你龟儿子说话声音那么大,你还想出大丑啊?“
告花儿被我堵得一下泄了气,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走开了好几步,话也不说了,只是掏出手机滑着屏幕,而只要告花儿恢复安静,我才能集中精力办事情,又回头一瞧,发现接待员又给出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两眼,又瞄了告花儿四眼.
我无力解释,能解释也没狗屁用,这时候处理正事才算正道,于是过了五分钟后,我跟告花儿就被另一位接待员领着,我们几人很快来到了三楼,接着接待员打开了右边顺数第二间客房,我在前,告花儿在后,走了进去.
我有些不想多余的人知道我订房的目的,于是还装作自己确实是来看看房间环境内饰的样子,到最后没得装下去的空间了,才拉开窗帘推开感觉重重的窗子,而一旁的告花儿也识趣的走近窗边,我瞄了他一眼,他瞄了我一眼.
告花儿掩嘴低声说道:“位置很不错,三分二的擂台都能看得见,但......要不要再看看其他房间后,再做决定呢?“
我轻嗯一声,说道:“当然是继续看看其他房间后再做决定,说不定其他房间位置感更加好呢?“
告花儿点头附和我,我也立即将要求说给了那接待员听.
却听接待员先来一句抱歉,然后接道:“没办法,三楼右边这排的其余客房全满了,说来也巧得很,最近过来订房的客人,大多数都要求入住三楼右边这排的客房,个别客人也跟你俩一样,都要求先上房间看看环境内饰,看的房间也当然全是右边这排的客房.“
听后我咧嘴一笑,告花儿亦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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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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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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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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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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